大清乾隆中期。
山東登州府萊陽縣,大王莊王家老爺子已經奄奄一息,病床前的老伴淚眼漣漣。兩個兒子跪在床前,老爺子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喃喃地說了幾個字:去關東,去關東……
開過年,尚有殘留積雪的逃荒路上,有這樣一家三口。老婦人帶著兩個兒子,挑著擔子迎著還有些刺骨的寒風,艱難地走在通往關東的官道上……
畫面一轉,寧遠州紅石崖村迎來了母子三人。不久,短暫休整了幾個月之后,老婦人很快做了決定,繼續北上,最后在距離寧遠一百五十華里的三座塔六家子附近,他們終于停下了腳步。
這里山清水秀,人煙稀少。一座大山,山下一條平坦的峽谷,縱深而入。山腳底部還有一座天然的洞穴,這里雖然荒涼,但卻是開荒占地的好地方。
老婦人讓兩個兒子卸下了擔子,搭建窩棚。王氏家族自此在這片地界開始了繁衍生息。這個村子也因有一個石質天然洞穴,被稱為為石洞溝村。
歲月荏苒,光陰似箭,一轉眼到了1949年。一個叫成學的男嬰來到人間,王氏家族在這個年代早已經人丁興旺,但唯獨這一房卻是兩代單傳。成學這個名字也是祖輩寄予了詩書傳家的厚望。
十三年后,1962年的春天。成學的母親由于肺癆撒手而去,席卷大東北乃至全國的大饑荒,讓成學的祖父祖母不得不帶著他,繼續前往黑龍江尋求出路。
這一走就是整整27年。
出走黑龍江北大荒的12年后,也就是1974年,一個叫大帥的男孩,在黑龍江零下近40度寒冷的冬天,來到了這個人世。
他——就是這部小說的主人公,王大帥。
成學,就是我的父親。我現在都想:他們給我起名的時候,是希望我很帥嗎?還是讓我能夠做一個帥才?最終我想,有可能他們是聽張作霖東北王的故事聽多了吧。
在黑龍江伴著嚴寒,吃著大碴子,酸菜豬肉血腸,凍梨,玩著爬犁,打蛋(一種類似冰球的原始游戲)。
這樣的我匆匆忙地長到了十五歲。
隨著黑龍江作為國家糧倉戰略地位的提升,農村的日子卻越來越緊巴。尤其是我讀的初中(天增二中),平均三五年能考上三五個名額的高中的情況下,我父母根據我的學習成績。掐指一算,成功率百分之零的升學可能性。
因此毅然決定:舉家遷回遼寧老家,最終落戶當時沒有改名的錦西市郊。
我順理成章的從一個剛初中已經畢業的畢業生,到了遼寧之后卻開始從初中二年級讀起。各位看官千萬不要以為我占了很大的便宜,說真話,我當時連正負數都看不懂,這差距得有多大?值得慶幸的是,我家在郊區,學校是郊區中學,也就是整個城市周邊的孩子都到城里去上學。這樣有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同學之間在課余時間基本沒有見面的可能性,加之我又是從外省過來的外來戶,就更沒有認識的小朋友。
所以,那時候學習竟然成了我唯一的娛樂。我從一個連正數負數都分不清的家伙,竟然在第一個學期就考到了班里的前十名。在初三我竟然考進了全校八個班級第十七名。初三那年,一躍進入了所謂的尖子班,因此順利地考入了本地排名第二的錦西第二高級中學。從此,正式進入了我讀書的快車道,直到1999年我大學畢業。
至今回想,高中生活過得比較懶散,逃學、鬧事是家常便飯。唯一的記憶就是那個叫康晟的女孩,讓我在青澀的初中時代多了些許溫暖;大學唯一談了一次短短一個月的所謂戀愛,高中的幾個同學和我要好至今。其中老馬成了我未來工作中的重要伙伴和朋友。
然而,真正的劇情是從我大學畢業后才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