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風撅了噘嘴,有些玩味的對李純說道:“世子這般模樣難道是昨晚從怡紅院出來的時候摔了一跤嗎?”
“你!”
李純指著他的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氣的身體不停顫抖。
李瀟風當然不怕李純這個鐵廢物,只是李三福和這身后密密麻麻的領前軍非常棘手。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真武帝看向李三福問道。
“陛下,我當然只是想讓您回去自行退位,然后頤養天年了。”
李三福沒有了之前裝出來的諂媚,周圍都是自己人根本沒必要裝下去了。
真武帝不屑的笑道:“如果我說不你難道會就地解決我嗎,我看你不敢。”
李三福搖了搖頭說道:“那可不一定了,雖然殺了您有點棘手,不過大體也就是稍微麻煩點罷了。”
“既然這樣,何須多言!”真武帝說完拿起身旁石墩上放著的劍一劍刺向李三福。
而李三福非但沒有被嚇退,反而還用腿踢向了真武帝的劍。
腿劍相交,沒有想象中的慘叫,反而是劍飛了出去。
啪!
看向被踢到地上的劍,真武帝偷偷活動了一下被震麻的手腕,他沒有想到之前留下的暗傷又復發了。
收起停在空中的腿,李三福走到真武帝身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陛下,我說過不要讓人失了耐心,就算你一心求死也不要搭上這漂亮的小皇子啊。”
李瀟風聽到這番挑釁的言論也不敢作聲,只是牽著南宮婉的手攥的更緊了。
真武帝推開了搭在肩膀上的手,緩緩直起身子,冷冷的看著李三福說道:“朕,最不喜歡被人威脅了。”
李三福面色難堪青筋暴起,這一刻他已經沒了耐心。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領前軍聽令,圍剿他們!”
李三福話音剛落就帶著李純退了下去,大地上只有領前軍極具壓迫感的腳步聲。
看著領前軍慢慢逼近,真武帝深吸一口氣然后喊道:“飛虎衛聽令,抵御敵人絕不讓他們靠近皇子!”
看著一道道金色的身影從自己身邊飛出,李瀟風的耳邊一直回蕩著剛才那一句話,這是他從真武帝的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九五之尊的絕對威嚴。
鏘鏘鏘!!!
刀光劍影在天機閣前不斷閃出,飛虎衛們一劍接著一劍的把一個又一個走上前來的領前軍送去見閻王。
真武帝卻沒有多看一眼,只見他轉過身去對著李瀟風語重心長的說道:“帶著你的女人去千眼胡,我給你安排了一艘前往東瀛的小船,在那里有我的親信接你。”
聽到這句話李瀟風搖了搖頭,有些著急的說道:“我不記得千眼湖在哪里。”
事實上李瀟風除了洛陽城哪里都不清楚。
“跟著我。”
郎賢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簡短的說了一句話就朝著天機閣后面駛去。
“快點跟著郎賢,他會帶著你去到千眼湖的。”
真武帝推了李瀟風一把就轉身加入到了慘烈的戰斗中,并沒有多看他一眼。
對于從小就沒有了雙親的李瀟風來說,這是他一次感受到愛,一種父親無私的愛。
為了給兒子的逃跑拖延時間,不惜用生命作為代價,這種父親是多么偉大啊!
李瀟風內心沉重的拉著南宮婉拼盡全力跑向郎賢,突然停下來轉頭對著真武帝大聲喊道:“父皇!”
李瀟風沒有忍住自己的情緒流下了淚水。
真武帝沒有聽見他的呼喊,不過接下來的一幕讓李瀟風呆在了原地。
“噗!”
一把木劍穿過了真武帝的身體,李瀟風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那柄劍他不會忘記,就是自己從天機閣帶出來的那一把木劍。
李三福趴在真武帝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然后一劍抽出毫不猶豫。
南宮婉拉住了李瀟風說道:“殿下快走!”
腳步沒有停下,但李瀟風像失了魂似的面無表情。
他第一次感受到父親的溫暖,但也成為了最后一次。
“快到了。”郎賢冰冷的說道。
“父皇死了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李瀟風看著這個沒有感情的殺人工具憤怒的質問道。
郎賢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趕路。
“原來這聲名在外的飛虎衛老大只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冷血機器啊!”
碰!!!
刀柄砸在李瀟風的背上,讓他暫時冷靜了下來,郎賢把他扛在肩上朝著千眼湖狂襲。
“嗯哼。”
南宮婉跟著二人身后氣喘吁吁,身為一個常年待在凝香閣沒有出去過的人,此時已經是精疲力盡了。
“失禮了。”郎賢話音剛落就一把抱起南宮婉,用一種十分野蠻的手法把她夾住。
“放開我!”南宮婉不停的掙扎,但郎賢沒有絲毫放手的跡象,反而越跑越快。
到達目的地后他把二人扔在地上,對著湖邊的船夫說道:“拜托了。”
船夫點了點頭,用手把草帽往下拉了一點。
昏迷的李瀟風被南宮婉扶著進了小船,女孩狠狠的看了后面的“野蠻人”一眼,小船就離開了岸邊。
“船夫,我們這是要去東瀛嗎?”南宮婉有些警惕的問道,她不是很相信這個佝僂著腰的老頭。
“不知道。”船夫搖著槳說道。
南宮婉聽見船夫這樣回答立馬從懷里掏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
回頭看向身后,發現已經看不見郎賢了,南宮婉拔出匕首重新問道:“你是誰?”
船停在了原地,船夫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扔掉了手中的船槳從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把短劍。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們的目的地名叫地獄!”
船夫剛說完就拿起短劍沖到南宮婉面前,一劍劃向她的頸部。
萬幸的是南宮婉側身一躲只把幾縷發絲斬斷了。
“你這女人還挺能躲,這回我看你往哪躲!”
劍光一閃,船夫手里的短劍如同閃電一般刺向南宮婉的心臟,這一劍沒法躲!
叮!!!
清脆的一聲刀劍碰撞,郎賢出現在了船上。
船夫看了看自己手中缺了一塊的短劍,意識到二人之間的差距非常之大,立即頭也不回的縱身一躍準備溜走。
“來了就別走。”
郎賢一刀飛出去刺穿了船夫的胸口,他在空中手腳抽搐,直到臨死前都不知道郎賢是怎么出現的。
啪嗒!
血跡從一處蔓延開來,在水中形成了一朵非常觸目驚心的血花。
撿起水面上漂浮的刀,郎賢甩了甩手上的水道:“我沒見過這個人,所以跟了上來。”
南宮婉還沒有從剛才血腥的一幕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風輕云淡的男人問道:“僅僅沒見過就知道他是壞人?”
“直覺。”
郎賢沒有多說什么,翻下小船從不遠處拿回了船槳。
“東瀛的路我知道。”
“那你為什么一開始不直接帶我們去?”
“陛下沒有命令。”
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家伙,南宮婉內心如此想到,伸出手準備給李瀟風披上自己的衣服。
“你應該知道他不是那個人。”
聽到這句話南宮婉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不清楚你在說什么。”南宮婉有些心虛的說道。
郎賢把佩刀放在一旁拿起了船槳道:“為什么要欺騙他,他明顯失去了一些記憶。”
“你沒發現那負心漢看我跟一個陌生人一樣嗎?”南宮婉突然說了就莫名其妙的話。
“那你也不應該為了報復他把三皇子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