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風本就是個古道熱腸之人,聽玄冥這么一說頓時感動不已,抱拳道:“子風先謝過師兄!我們師兄弟終于又有機會并肩作戰了!瑾兒,不要怪我心胸狹窄,看著我南陳駐軍地你該已知道我下一個目標就是拿下京都,我本以為你會要我住手,因為那必定是你的家。”
聽罷,慕容瑾神情黯然道:“此北國非彼北國,早已物是人非!我父皇是個心懷天下之人,我想,父皇若是泉下有知也一定盼望了天下一統。只要天下太平,對我來說,這個國姓什么并不重要!”
看看氣氛變得如此沉重,陳子風的心情很是壓抑,不禁又將目光落在了金承宇的身上,話題一轉,道:“我還是很好奇這個南越的前任皇帝怎么會跟你們在一起?自從金承豪登上皇位之后做得第一件事便是下了重金四處尋他,聲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金承宇,你的命還真大,不但讓你躲過了搜捕,還成功地逃出了南越——”
陳子風說話時一臉不屑,眸睨著金承宇。好不容易抓著這么好的機會,他又怎肯放過?繼續喋喋不休道:“你千方百計地找到瑾兒,難不成又想利用瑾兒來幫你重新奪回皇位?如今,瑾兒早已與我已有婚約,你就別做那個夢了!滅了金承豪,奪回皇位這事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對了,你就是奪回皇位又能怎么樣?我同樣也不會放過南越的——至于坐在位子上的是金承宇還是金承豪,又有何區別呢?”陳子風的話語中透著不可一世的威嚴與挑釁。
沒待慕容瑾開口,金承宇先朝陳子風行了禮,謙和地笑道:“承宇先回答陳太子的第一個問題。今天,我之所以還能活著出現在這里,要感謝玄冥師兄,是玄冥師兄在半路上撿到了我,若陳太子有興趣聽的話那改天找個機會再與太子細說;至于南越,皇位誰坐都不要緊,只要他是個稱職的皇帝,我不但心悅誠服還會從內心去支持他,如若不然,總有更合適的人去取代他!即使不是你,也會有別人,姓金姓銀都不一定。他日,陳太子若真是個雄才偉略、愛民如子之人,即便做了南越的主又何妨?因為,我也盼望著天下一統,河清海晏!既然公主和玄冥師兄都支持陳太子,我同樣也會支持你。因為我相信,我不會看錯人!我相信你陳子風有這個霸業雄心!”
金承宇的話說的誠摯、坦然,又不顯山露水,雖然陳子風看金承宇的眼神依舊是極度不清爽,但是敬他能有如此胸襟和氣魄,倒也令他頓時對金承宇另眼相看幾分,若不是他們都愛上了同一個女人,他們今生也許可以做個朋友。只不過他那“公主”的稱呼令陳子風有些不解,他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看玄冥,又看看慕容瑾,道:“瑾兒,我沒聽錯吧,他管你叫‘公主’?他受過什么刺激——”
“刺激?生在兵荒馬亂的日子,哪一天能不受刺激?大概是在被金承豪追殺的時候,他腦袋受過傷,把過去的人和事都忘記了——”慕容瑾道。
陳子風將信將疑地看著金承宇,又看了看玄冥,似乎是在向玄冥求證此事,玄冥會意地點點頭。陳子風不禁地“哦——”了一聲,但是語氣中仍舊帶著一絲小小的失落,卻又似乎還有些許同情。
“瑾兒,你知道鎮守京都的是誰?”陳子風問。
“聽說是三寶。怎么了?你怕了?”
“怕?我怕過誰?但是三寶的用兵之道幾乎都是你教的,他有多少能力你更清楚。何況京都城易守難攻,我尚且沒有把握能將他拿下,眼下出兵即使勉強勝了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手里的這支軍隊是我南陳的核心主力,一旦受創,后果不堪設想。這就是我這些日子屯兵平陽、圍而不攻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也許你已知曉,就是西涼——”陳子風道:“北國為了自保,也為了攜同他國與我南陳抗衡,在半年前就與西涼結下軍事聯盟。為了能打敗我,北國不惜將整個漢**手送給西涼,這不僅為西涼南下打開了缺口,也為西涼提供了充足了糧草物資,同時也為對我形成前后夾擊做好了準備。在我進駐平陽的第二天,西涼不斷從前線調兵進駐漢中,其兵力之多并不亞于我們,一旦我動身攻打京都,哪怕西涼派出三成兵力也足以對我構成致命的威脅!這就是我現在的處境。
以前的西涼只不過是個彈丸之地,沒有誰會將他們放在眼里,北國也根本瞧不上他,可是就在這大半年里西涼迅猛向北擴張,北方數個小國瞬間都成了它的領地,勢力與領土都急速增長、數倍于前。說起來這一切都要歸功于一個人,就是他的大將軍鴆鶴,聽說此人除了異常勇猛之外、善于用兵之外,還善長奇門遁甲,外界傳聞此人出征向來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鴆鶴?有鴆這個姓嗎?鴆鶴——他這個名字起的倒有些古怪,難不成他的名字從‘鴆酒與鶴頂紅’中各取一字?如果真被我言中了那給他取名字的又是何居心?可知鴆鶴此人來歷?”慕容瑾喃喃自語。
“不知。曾派出過幾名密探去打探此人來歷,派出去的人大多都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只是前幾天倒是有個僥幸逃了回來,不過他什么也沒打聽到。就連西涼當地人也說不清這鴆鶴的來歷,當地人能知道的就是此人來自外族。去年底他才做了西涼的駙馬,也是從那之后西涼才崛起的。”
“有名有姓那就好辦,我會讓人去查的。你研究過他曾經的戰略戰術嗎?”慕容瑾問。
“研究過,只是有些地方實在有些古怪,我很是想不通——就是他所用奇門遁甲之術像極了我藥王谷的手法——”聽到這里,慕容瑾、玄冥、陳子風,三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一個大膽的猜測瞬間浮現在慕容瑾的腦海中,似乎他們倆也同時有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