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的身份要泄露了,暮年趕緊打斷男子的話,一本正經地反駁:“你別瞎說了,你看我全身上下一點仙力都沒有,怎么可能是你口中所說的暮年上神呢!”
“不,你想多了,我本意是想說你是暮年上神的分身。暮年上神這么尊貴的仙體,怎么可能有事沒事下個凡!”
“不過如今看來,你還真只是一個和他長得極像的凡人了?!?p> “……”
怕真的暴露身份,引來眾人圍觀,暮年結束了和那人的對話。
一個轉身,只見他毫不猶豫地向房外走去。
他有預感,這次來人,對他來說極為重要。
要是錯過了,后悔莫及。
“哎哎,這位仁兄你出去干嘛,外面很危險的!你一個沒有任何法術的人跑出去,就是去送死??!”
暮年罷了罷手,毫不在意地笑道:“無礙。我們只是萍水相逢,這件事你就不用再管了?!?p> 人徹底走地沒了影,男子才不禁搖了搖頭:“哎,長的這么好看,怎么就是個死腦筋呢!”
船外煙霧繚繞,遮住了暮年的視線,他只好開天眼,以便不時之需。
突然,一道劍氣向他襲來,強大的妖氣迎面而來,他隱匿氣息險險躲過了攻擊。
再一會兒,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暮年清楚地看到了十幾具尸體。
全都是隱藏在船上的玉隱宗尊者。
一口氣殺光十幾名凡間強者,暮年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人。
“凡人?”一道悅耳清泠的聲音傳入暮年的耳中。
天氣放晴,彌霧散去,暮年終于看清了來人。
只見女子紅衣盛裝,妖艷而魅惑迷人的外表,透著不正常的蒼白,比之他印象中的那個憶離相差十萬八千里,可身上帶著不容置喙的女王氣場,讓他不得不承認對方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憶離。
“你走吧,本座從不殺無辜凡人?!蹦耗甑碾[匿技術很好,連憶離都沒有認出他的身份。
“憶……”暮年終于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脫口而出的名字讓暮年愣住原地。
他如果說出了憶離的全名,那么凡人這個身份就保不住了。
因為,憶離從不在凡人面前露臉。
“怎么?傻了?”這一次的聲音比之剛才所說的話還要冷漠三分,暮年竟聽出了一絲殺氣。
“我……我沒有?!閉嫻目吹攪鈄約狠氜D反側夜不能寐的人后,暮年只想好好地看看她,以至于說話語無倫次。
他們分別得太久了。
暮年本想著靠近她,突然,只見憶離眼睛逐漸變紅,殺氣四溢。
隨后,憶離便不受控制地無差別攻擊暮年。
他邊閃躲,邊靠近憶離,試圖控制她。
“憶離,你怎么了……”
他萬萬沒想到,與她重逢,竟在這種場景下。
現實。
“憶離,憶離,憶離你冷靜點,我是暮年啊。”
一張冰涼透徹的玉床上,躺著兩個相貌非凡的人。
女子身著紅衣,臉色卻蒼白如雪,毫無血色。雙眼緊閉,毫無生機。
男子身著素白云錦長衫,臉色白里透紅,滿頭大汗,雙眼也不曾睜開。
口中還一直重復著“憶離”兩字。
“暮年,暮年?!?p> 誰?誰在叫他?
“暮年,你醒醒。”
我在夢中嗎?不,不可能。
“碰——”一陣疼痛自左肩傳來,暮年猛得驚醒過來,飛快地坐起來了。
“呦,總算醒了?!?p> “瑟寒?怎么是你,阿離呢?”
“喏,你身側躺著呢?!鄙鶓涬x的方向指了指。
暮年見狀,趕緊把了把憶離的脈搏。
觸上纖纖細手時,涼意徹骨的感覺,讓他不禁哆嗦了下。
“這……這不可能!我之前明明有護住她的心脈……”暮年顯然還沉浸在夢中,并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早已經死透了。
“行了行了,你再把無數次,都不可能感覺到小離兒的脈搏跳動?!鄙柚沽慫干檔男袨?,“她早就死了。”
“你剛剛看到的她,是在夢中?!?p> “……怎么會這樣?”
“你怎得好意思問?暮年,我把她讓給你,你就是這么對她的?”聽他這么問,瑟寒不僅冷笑一聲“我不是說讓你用命去護她周全嗎?剛交到你手上,你還答應的好好的??扇緗?,她毫無生氣地躺在這里,你卻活得好好的!”
“好啊,真好啊。暮年,你真的讓我大開眼界?!?p>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天……那天真的是個意外?!?p> “意外?呵,說得真好聽!”
“暮年,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孬,真不知道當年小離兒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瑟寒,要不你殺了我吧,我愿意為她償命?!?p> “呵,你有什么資格陪她死!這是你欠她的,你欠她的你知不知道!”瑟寒的火氣被暮年三言兩語挑了起來,“我都沒有想著輕生,你更別想了。你也別妄想著自亡,我告訴你,你就算自縊我也會用盡手段救活你!”
“我……”暮年低下了頭,語氣越來越輕,“聽說你有一種秘術,可以幫人織夢和入夢?!?p> “你可不可以幫我,讓我入了剛才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