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借著郭老板的舞廳,與商業場里的各路財主往來,生意蒸蒸日上,財力不斷擴大,她已經將李老爺的許多產業置于自己旗下。
“錢四,怕是這時機未到,我的生意倒全被那小妮子壟斷了!”李老爺在院子里侍弄花草,到了如今,他也淡定了不少。
“老爺,我們走步險棋。”錢四在李老爺耳邊私語,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白老板,春生不見了。”宋隊長從學術院直奔白府。”
“看來有人坐不住了,叫虎幫的兄弟帶上家伙跟我走,你的人去接應春生,記住千萬見機行事。”白老板帶上兩把短柄洋槍置于內兜,心里暗想:老東西,這可怨不得我了。
“嘭——”的一聲,白老板踹開了李宅的大門,虎幫眾人迅速占領了庭院。
“看來今日必須得解決你了,老東西。”白老板冷聲道,秀眉微挑,散發著殺氣。
“白老板,那小子可是在我手上,你最好給我安分點。”李老爺笑得和藹,不以為意,似乎認為這是一件芝麻大點的小事,示意身邊的婢女倒上碧螺春,細細地品了起來。
“你想要什么?”白老板看到李老爺這幅模樣并不煩躁,反而勾起了嘴角。
“白老板如此精明,想必是知道的,錢四,將那小子帶出來。”李老爺話音落下良久,卻遲遲不見半分動靜。
“哦,忘了告訴你,錢四已經投奔我了。”白老板淡淡道,嘴角的笑意更深。
“什么?!”李老爺震驚道,下一秒,便聽見一聲槍響,錢四舉著手槍從側廊出來,子彈在李老爺的腦中穿梭,像迷路的公牛,橫沖直撞,最終沖出。
錢四一臉得意地來到白老板面前邀功。
“你能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出賣從前的老板,有朝一日也必然為了利益出賣我,我也不敢讓你這種人待在身邊啊!”白老板話音剛落,錢四應聲倒在白老板的眼前,是宋隊長開的槍。
“春生,以后別再離開我。”
“好。”春生緩緩應道,說話的聲音稍顯哽咽。
白老板十八歲的時候,也差點失去春生。
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見不得半點星子,虎幫還做著嚴禁的煙草生意。虎爺帶她出來練練手,不知怎么想的,把十一歲的春生也帶上了。
本來談得好好的生意,突然就廝殺了起來,虎爺挨了一刀,他拉起小白和春生,轉身便跑。
其間,春生被絆倒在地,虎爺只停頓了一兩秒,隨后扯著小白繼續跑,將春生拋在了那里。小小的春生奮力的爬起來,好像擦傷了,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小白掙脫虎爺的手,沖過去將春生抱起來,拼了命的跑。
當天晚上,小白帶了一把細狹的匕首進了虎爺的房間,質問虎爺為何拋下春生。
“丫頭長大了,敢用這種態度對我?!”酒氣在房間里充斥,看來虎爺喝了不少,他正視著小白,十八歲的少女已足夠豐盈。
虎爺伸手握住了小白的手,往下一拉,小白整個人便滑到了虎爺的懷里。
“虎爺莫氣,我只是想問一件事,”小白的手撫上虎爺的臉,繼而伸向腦后,虎爺的手指穿過小白烏黑秀麗的齊肩發,說道“什么?”
“殺了你之后,我是不是能做虎幫之主?”銀白色的,散發著幽光的匕首,穿腦而過。兀然出現在白老板眼前,她捂住虎爺的嘴,盡量不讓他發出半點聲響,再看著他氣息全無,猛然發笑。
我和春生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拋棄,小白這樣告訴自己,所以要殺了他。
之后,小白放出虎爺遇刺的消息,那日虎爺與人談生意耳后負傷的事本就人盡皆知,所以沒有人懷疑。
小白花了兩年時間坐上虎幫幫主之位,無一人能動搖,她成了上海的新起之秀,虎幫的人也不敢再喚她小白,同外面那些人一樣,見著她,都尊稱一句“白老板”,她的名字除她之外,只有風和春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