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說到最后,轉頭對皇后取笑蘇如蘭。
皇后勉強的笑了笑,皇上雖然看著是取笑婧嬪,但語氣卻嫻熟,看來皇上是真寵這個婧嬪了,想到今日被送到清韻閣的水日琉璃杯,連珍嬪都沒有,卻獨獨給了婧嬪。
她可知道,這珍嬪上午可是摔了杯子的。
所以說,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有了新人,再美的舊人也就稀罕了。
想明白,皇后也釋然了,這宮里美人是少不了,而皇上也不是個長情的人,今天寵這個,明天寵這個,誰也越不過她去。
其他妃嬪也都低低笑起來,紛紛看向蘇如蘭面前的桌子。
大部份人桌子上的瓜果幾乎都沒怎么動,只有蘇如蘭的,好幾個盤子都空了,面前堆了一堆瓜果皮。
其實除了蘇如蘭,那幾個年紀大的才人、美人之流桌上的東西也都吃光了,好不容易有頓好吃的,不趕緊吃,錯過了這一次,又得等一年了。
這年代的水果可是稀罕東西,平常一般人是極少有機會吃到的。
蘇如蘭看著被新放在面前的葡萄,很想瞪那個男人一眼,憑她對那人的了解,她敢肯定,這人絕對是故意的,故意埋汰她。
“謝皇上。”蘇如蘭咬著牙盯著眾人的視線站起來行禮。
司徒靖似乎感受到某人想咬他一口的怒氣,心中一悅,他奇怪的很享受這種感受,看著對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覺得樂呵。
‘哼!’聽著左邊傳來的冷哼聲,蘇如蘭只當沒聽見,這個珍嬪把她當初的好印象全都敗光了,白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蘇如蘭也不理睬她,精精有味的吃著某人給的葡萄,這葡萄連籽都沒有,吃著省心,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蘇如蘭的錯覺,總覺得這盤葡萄比她之前桌上擺的那盤好吃,而且個兒還大一些。
這些奴才真是連葡萄都要分個三六九等。
平時的份例有限,這么好吃的水果可難得得很。
“今兒是七夕節,光看舞姬表演未免無趣,本宮想著不如眾位姐妹也來玩玩游戲,清秋——”
又一場歌舞退下后,皇后突然開口說道,然后就看到清秋端上來兩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各位主子,這兩個盒子里有很多紙條,一個里面寫的是各位主子的名字,一個里面寫了各種才藝表演。規測是抽簽,先抽一個名字,再對應抽一項才藝,抽到什么,就表演什么,不得更換。如果實在不會,就必須自罰酒三杯,然后將題目轉移給你指定的人,如果轉移后的人再不會,也需黑罰酒三杯,然后再轉移,以此類推。”清秋笑瞇瞇的說完,退到一邊。
“皇后娘娘這法子到是有趣,不知由誰來抽。”姚修儀首先響應。
“嬪妾身子不便,才藝是無法表演的,不如來抽簽吧。”梅淑妃突然開口說道。
沒有人反對,梅淑妃抽簽也就定了下來。
表演才藝,眾們妃嬪自然是興致高漲,想想看,如果自己表演好了,那不得會給皇上留下好印象嘛。
蘇如蘭突然覺得手里的葡萄突然不甜了,自己好像不會什么才藝啊,萬一被抽到什么表演不出來,那可丟臉了。
不僅蘇如蘭有這樣的擔心,高興過后的其他妃嬪也有這樣的擔心,誰敢說自己樣樣都行啊。
“諸位放心,都是些小游戲,”
皇后笑著安慰了一句。
司徒靖看著某人苦瓜似的臉也笑了,除了畫畫,他還真不知道這人會什么其他才藝。
“第一個,卜御女。”梅淑妃把抽出來的紙條交給一旁邊的大宮女聽雨念道。
“做七夕詩一首。”
蘇如蘭這是第二次看到這個卜御女,卜御女宮女出生,位份太低,連給皇后請安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平時都呆在自己的住處。
不知道是不是宮女當久了,這卜御女行事總顯得畏畏縮縮的。
聽說是因為嗓子好,唱歌好聽,被皇上聽到了,然后破格晉升為御女,正八品。
采女,正九品,算是后妃里最低等的。
才人是正五品,相差極大,所以剛剛那芳采女肯定失望極了。
不過這卜御女是宮女出生,很多宮女連字都不識,做詩?
果然,卜御女一聽是做詩,臉都白了,愣在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司徒靖掃了一眼,“不會就退下。”
聽到皇上發話,卜御女眼睛都紅了,強忍著才沒有落下淚了,回到座位上,已經有宮人上前給她倒滿了三杯酒。
“一個宮女賤婢,也跟咱們平起平坐,這個被打回原形了吧,連字只怕都不認識,哪里會做什么詩,真是丟人。”
“就是,不就是會唱幾只小曲嘛,皇上不過新鮮兩天罷了,天天還擺著個架子,真當自己是寵妃呢。”
“......”
聽著周圍的嗤笑聲,卜御女緊緊的咬著牙,把三杯酒都喝下。
“卜御女,你把題目轉給誰?”看著罰酒已經喝完,聽雨在梅淑妃的示意下問道。
卜御女左右看了一圈,不知道傳給誰,這里所有人的位份都在她之上,如果傳過去別人不會,不是會恨上她嗎?
“卜御女,快決定,皇上、皇后都等著呢。”聽雨再次催促道。
“牛才人,我轉給牛才人。”卜御女不敢再耽擱,想到剛剛聽到這人譏諷自己,當即就選擇這個牛才人。
牛才人是在皇上登基前被人送到后院來的,已經六七年了,從皇上登基后只封了個才人位份就可以看出并不受寵,平時也跟個小透明似的,也只能在卜御女這樣的人面前抖抖威風。
牛才人接到題目,有些緊張的站起來,比卜御女好一些,進王府后院前,倒是讀過一些書。
想了一下,磕磕絆絆的念道。
繁華觀月臺,祈求仙女來;
宮庭開珍席,羅袖捧金盤;
對月穿針易,風來整線難;
不知誰得巧,唯愿明年來。
牛才人一首詩念完期待的看著上面的皇上,可惜皇上只是揮了揮手就讓她退下了,讓她失望不已。
“這是什么詩啊,亂七八糟的。”開口說話的是許充容。
被許充容一說,牛才人臉色通紅,緊緊的低下頭。
蘇如蘭雖然不懂詩,但卻也感覺得出這詩不怎么樣。
不管好不好,總是做詩了,也算過關了。
不過這牛才人只怕是更悔了,做了一首詩不僅沒有增分,反而還減分了。
接下來就是各種各樣的才藝展示現場。
各個美人爭奇斗艷,什么風格的都有,特別是姚修儀的舞蹈,看得蘇如蘭贊不絕口,只有一個美字不足以形容,就是平時口無遮欄的許婕妤沒想到也有一把好嗓子,歌聲清亮,珠圓玉潤,讓蘇如蘭掛目相看。
眼看宴席過半,蘇如蘭運氣不錯,一直沒有抽到她。
“下一個珍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