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離開許家,并沒有直接回安家,而是先把他畫下的許蕪的畫像,送到一位他信得過的大夫手里,李大夫看罷,摸著山羊道:“若老夫沒有老眼錯花,這的確是桃花癬不錯。”
安容道:“李大夫說笑了,你今年年不過五十,雙眼如炬,怎么可能老眼昏花呢?”
“安少爺都這么說了,那老夫也就托大一回,給安少爺寫個方子,確診這是桃花癬。”
“用這方子抓的藥,治好后臉上不會留下其它傷痕吧?”
“安少爺對這位姑娘這般上心,難道是安少爺的意中人?”
平意道:“李大夫果然目光如炬,這都能看得出來。”
“平意,”安容輕斥了句,“別多嘴。”
平意知道自家主子根本就是不好意思了,才不是真的怪他,站在輪椅后,朝李大夫調皮地畫了個閉嘴的動作。
李大夫笑道:“這位姑娘,雖是滿臉長了桃花癬,但也無損她的美貌和風姿,安少爺可真是好眼光,等安少爺哪日娶了這位姑娘時,可不能少了老夫一杯喜酒。”
“沒有的事,李大夫,你別聽平意亂說。”安容有些著急。
李大夫卻是笑笑不語,但摸著山羊須寫方子時,卻念道:“這位姑娘可真是好福氣,能嫁安少爺這般人物,但這也是這位姑娘眼光好,這里一兩,再加這個一兩,老夫可就等著喝喜酒了,這里是三兩。”
安容無法,只能等李大夫開完藥,把桌上的畫像卷好,收回袖子里,再去藥鋪里抓藥。
可抓完藥,安容卻在犯難該怎么給許蕪送過去,照他想,這藥定是越早送越好,只是這一提藥,足有四包,要喝四天才能起效,就這么提著去,誰都能瞧得出這是藥,要是被旁人知了,許蕪才與他兄長退了親,轉眼他就送藥給許蕪治臉上傷的藥,誰不會往那不好的地方多想一下。
安容可不想因這事,又讓許蕪的名聲更差。
可把這藥提回去,他父母那邊又不好交待。
平意問了幾次自家主子是要回安家了嗎,主子都沒搭理他,路上又風大,平意只得先推著主子在一處茶樓里避了會風,茶樓里,安容見到一個伙計給一個竹筒里倒茶水。
那竹筒是用細竹所做,只有大拇指和食指圈起來那般粗,但竟難裝下一壺茶去,安容看了一會,突然有了主意,他讓平意推他去街上買了一把新制的掃帚,把掃帚的竹桿取下,竹桿其實就是細竹曬干后所制,每根上面大概有五個小節段,每個節段都差不多長,安容讓那制掃帚的小販,替他把里面節段的竹片完整的取出來,然后留了最上面一小節段不填藥材,其它四個小節段都填藥材,且每節段放下一包藥材還有空余,中間又是用,已經取下來的竹片相隔開,到時許蕪拿到手,就可以從第一節,依次往下把四包藥全取出來。
而安容則可以把這當成拐杖給帶進許家,到時候換一把掃帚的竹桿再拿著出來,誰又能注意到兩根竹桿是不是一樣的。
打定主意后,安容便將那裝了藥的竹桿拿在手上,由平意推著回了安家。
他今天已經去過一趟許家,要是現在再去,難免不會引起許家人的猜疑。
只能等到近期,再找個由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