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走之后安寄凡越想越不對自己琢磨了半天之后給童景鑠打了個電話。
“怎么了棠棠?”
“童總,你有沒有阮小姐的聯(lián)系方式啊?”
“怎么了?你找她有事?”
“對,我覺得千千的狀態(tài)不對勁,我想查一下千千體內(nèi)的藥物殘留,那些到底給千千下了什么藥。”
“就是普通的春藥,你現(xiàn)在去查也查不到什么。”
“可是我……”
“好了,一定是你想多了,這樣吧我答應(yīng)你我跟阮煜婷說。”
“好吧,謝謝你啊童總,我掛了。”說完安寄凡直接掛了電話。
另一邊從花店離開之后許千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公園。
他坐在公園長椅上抬頭看天。
忽然臉被冰了一下,許千一扭頭看見阮煜辰晃了晃手中的可樂在他旁邊坐下。
“諾,可樂。”
“我要你那一瓶。”
“害怕我下藥?”
“你剛才晃過了,會噴出來。”
“那好吧。”
阮煜辰把另一瓶可樂遞給許千自覺坐遠了一點,許千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隨后一打開可樂,可樂瞬間噴了他一臉。
“……”
“哈哈哈,你笑死我了,沒想到吧,我兩瓶都晃過了。”
許千惱怒地把可樂砸到阮煜辰身上,卻不想可樂罐直接炸開了,鋁合金的碎片炸開劃過阮煜辰的臉頰割出一道血痕。
許千咽了咽口水說:“你沒事吧?”
阮煜辰搖搖頭說:“沒事,現(xiàn)在你解氣了嗎?”
許千沒了脾氣低著頭不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已經(jīng)原諒我了。”
“……”
“那天的事情是我欠考慮,但是這都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從你來事務(wù)所的第一秒我就已經(jīng)喜歡上你了。”
“……”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不要一直躲著我好嗎?”
“再說吧,我回家了。”
“回去之前我?guī)闳ジ浇木频晗磦€澡換身衣服吧,免得被阮煜婷看見了,她又覺得我欺負你,想來打我呢。”
許千想了想說:“那好吧。”
“那我們走吧。”
曼徹斯特酒店大廳,阮煜辰熟練的開了一間房拿著鑰匙帶著許千上樓。
在電梯里,許千突然問:“阮律,你白天說阮阮拒絕你父親的探視是什么意思?”
“我猜她一定告訴你,她被判給了媽媽,我被判給了爸爸吧?”
“嗯。”
“事實上是,我才是被判給媽媽的那一個,但是媽媽偏心她把她偷走了,把我留在了煉獄,她就應(yīng)該被那個混蛋打死。”
許千蹙了蹙眉道:“阮阮不是這樣的人。”
“隨你怎么想吧,電梯到了,走吧。”
進入房間后許千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情侶套房,阮煜辰無所謂的笑了笑說:“你別誤會,只是酒店只剩這一間房了而已,你去洗澡吧。”
許千點點頭徑直進了浴室,阮煜辰冷冷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我才應(yīng)該是被帶走的那一個。”
房間里的燈光是曖昧的暖黃色,音響里放著鋼琴曲,香爐里點了一支香,煙霧繚繞之間阮煜辰的隱隱在笑。
阮煜辰走到床邊打開床頭柜里面的道具應(yīng)有盡有,他只拿出了潤滑油放在外面。
“千千好了嗎?我也想洗澡。”
“哦好,等一下。”
許千裹著浴巾出來,臉頰被熱氣蒸的通紅,眼中仿佛含著一波秋水,看得人口干舌燥。
“衣服還要一會兒才送來,你先去坐吧。”
“好,謝謝。”
許千坐在沙發(fā)上四處張望,腦袋有些發(fā)昏,他晃了晃腦袋覺得有些有些困。
浴室的水聲不知何時停止,許千抱著抱枕縮在發(fā)沙上,眼前模糊一片。
阮煜辰僅僅只裹了一條浴巾,健碩的肌肉上掛著少許水珠看的許千有些口干舌燥。
“阮律,房間里有空調(diào)嗎?有些熱。”許千開口道。
“不知道也許沒有吧,你怎么了?臉怎么那么紅?”
許千搖搖頭說:“我好困……”
“那就睡一會兒吧。”
許千強撐著自己沒有倒下去,阮煜辰的就像毒藥在蠱惑他,不斷啃噬他的理智。
“熱……”
眼看許千就要倒下去了,阮煜辰迅速將他撈了起來抱上床。
“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許千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了,他迷茫的睜開眼,前一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歷歷在目,他用手臂擋住眼睛企圖讓自己忘掉一切。
然而處于黑暗中時其他感官就會更加靈敏,他聽見有一道腳步聲正在走向他。
“起來吃點東西。”
許千放下手睜眼看見阮煜辰身穿一套西裝,看著人模人樣,嘴角帶著些許笑意意氣風(fēng)發(fā)。
許千木訥地起床當著阮煜辰的面毫無生氣的換上為他準備的新衣服,接著坐在沙發(fā)上吃飯形如行尸走肉。
阮煜辰得逞的笑道說:“今晚去我家住吧,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許千有些遲鈍地點點頭,眼中滿是迷茫與無措。
阮煜辰蹙了蹙眉自言自語道:“怎么傻了?老板騙我了?”
阮煜辰取下戴在脖子上的小香囊,打開一看里面放著一只拇指大小的木匣子,他打開木匣子只見一只漆黑的蟲子小幅度蠕動著。
阮煜辰旁若無人的咬破手指將血滴在蟲子身上隨后開口道:“現(xiàn)在忘掉這一切從這里出去。”
許千突然渾身抽搐直挺挺地倒地,約莫過去兩分鐘后他迷茫的爬起來,由于動作太大牽動了身后某處的傷口,許千的臉色有些僵硬不可置信的看著阮煜辰。
阮煜辰無所謂的笑道:“九點里的香里面含有依蘭香,我只是出自本能,況且昨晚你也很享受不是嗎?”
“你!”許千被氣得直哆嗦,滿眼屈辱。
“時間不早了,你還不走嗎?”阮煜辰惡劣的笑道。
許千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慌里慌張的跑出了房間,只是在出房間時眼淚落了下來。
看見許千的眼淚阮煜辰心里升起一股異樣的情愫,只是還沒能等他細想手機鈴就響起來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嘖了一聲心道:還真是堅持啊。
等到對方鍥而不舍的打來第三通電話時,阮煜辰終于舍得接起了電話。
“喂?”阮煜辰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剛吃飽的慵懶笑意,似乎在無聲的嘲諷對方。
“阮煜辰如果你想死,我可以親自送你下地獄。”
此刻阮煜辰的心情很好并沒有和對方爭吵只是帶著笑意道:“俞微棠,你這樣很不溫柔。”
話落對面直接掛斷了電話。
“切,打了幾十個電話就是為了威脅我?我是嚇大的嗎?俞微棠這個選擇是你做的,你該為此付出代價。”
許千失魂落魄地回到輕云灣,剛一走進客廳他就對上了曾彬帶著審判的目光。
“你去哪了?”
許千臉色一僵道:“和你沒關(guān)系。”
曾彬的眼神似乎淬了毒毫無掩飾自己的惡意,許千被盯著有些發(fā)毛不安的扭過頭。
“阮小姐昨晚心臟病發(fā)作了。”
許千瞬間不淡定了問:“她怎么樣了?怎么突然發(fā)作了?”
“這該問你,她昨晚一直在給你打電話。”
許千摸出手機卻發(fā)現(xiàn)手機不知何時沒電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他迅速回到房間給手機充電。
手機開機之后他看見了滿屏的未接來電和未讀信息,他顫抖的解了鎖查看他和阮煜婷的聊天界面,然而他發(fā)現(xiàn)第一通電話的通話時長是一分鐘,他并不記得自己昨晚接過電話,他也無法想象那一分鐘他正在干什么。
一股絕望感涌上心頭,許千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然后用力抱緊自己企圖將自己縮成一團。
許千將自己的臉埋在臂彎之間最開始只是掉眼淚,到最后漸漸哭出了聲直到崩潰大哭恨不得將五臟六腑都哭出來。
房門從外面被打開,俞微棠聽見房間里的哭聲不由得蹙了蹙眉,思索再三之后才邁著步子走進去。
“怎么樣了?”童景鑠站在門口問。
“讓令狐安筠進來看看。”
小女孩慢吞吞地走進來看見面前正在哭的人淡淡道:“他體內(nèi)有蠱蟲。”
“能治嗎?”
令狐安筠搖搖頭道:“我治不了,只能找主人。”
童景鑠蹙了蹙眉道:“有點麻煩。”
俞微棠問:“一點都治不了?”
“可以暫時壓制,但是做不到完全剔除。你知道的,我也是蠱。”
許千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直到完全消失他突然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
“消耗太大,暈了。”
童景鑠走進來將許千抱到床上去三下五除二脫了他的鞋然后給他蓋上被子。
“現(xiàn)在可以直接壓制嗎?”童景鑠問。
令狐安筠搖搖頭道:“只能在他清醒的時候壓制,否則我不能保證他的命的保住。”
“為什么?”
“想要壓制他體內(nèi)的蠱就需要以毒攻毒,萬一我下的劑量太多了處于昏迷中我無法立刻察覺到。”
“行,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三人退出房間關(guān)上門轉(zhuǎn)而去阮煜婷的房間。
“她怎么把自己的房間布置成這樣?”童景鑠不解地問。
“她就這樣。”
阮煜婷還處在昏迷之中,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仿若一張白紙。
俞微棠坐在床上握著阮煜婷的右手輕聲道:“快醒過來吧。”
令狐安筠走上前給她把脈說:“她的身體現(xiàn)在太過于脆弱,如果在暈一次可能就徹底醒不過來了。”
“還有別的辦法續(xù)命嗎?”
“給她換一個軀體或者換一個心臟,但是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顯然無法支持她換一個心臟。”
“那就換一個軀體吧。”
“找我主人。”
“……沒有別的辦法嗎?”
“我可以給她種一只長生蠱,但是你知道的,我的蠱不如主人的蠱。”
“先死馬當活馬醫(yī)吧,我去找她了,她不在。”
“好。”
童景鑠有些好奇的問:“長生蠱可以長生?”
令狐安筠點點頭道:“普通人種了長生蠱之后壽命要比正常人長一些,對于她而言只能續(xù)命。”
“不能不老不死嗎?”
“長生不是永生。”
童景鑠有些惋惜道:“那好吧,我還想著長生不老呢。”
令狐安筠奇怪道:“為什么?難道你不覺得長生是一種詛咒嗎?”
“并不,姐現(xiàn)在過得就很好。”
“她是怪胎。”
“……為什么你和令狐晏安都這樣說她?”
“實話實說。”
“……”
“我給她種長生蠱的時候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我,你們能明白吧?”
“明白。”
童景鑠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后轉(zhuǎn)身出去了。
俞微棠關(guān)上門原地坐下說:“我想在這里陪著她。”
“隨你。”
童景鑠走出房間后沒有去別處而是直接坐在門口點了一支煙但是并沒有抽而是任由它在指尖燃滅,煙灰灑落在光潔的地板上隱隱譜出一首詩。
一支煙燃完童景鑠起身想活動一下腳腕手環(huán),卻看見許千的房門開了。
許千木訥地走了出來然后一步一步往樓下走。
“喂你去哪?”童景鑠狐疑地問道。
許千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走。
童景鑠心下疑慮快步追了上去卻敏銳的發(fā)現(xiàn)許千的眼神沒有聚焦。
童景鑠頓時察覺到什么于是跟在許千身后出去,許千出了輕云灣后坐上了五路公交車,童景鑠也跟著上了車坐在許千后面盯著他。
童景鑠跟著他到了一個小區(qū),看著許千刷臉進去,童景鑠被攔在外面。
童景鑠目光沉沉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說:“我找到阮煜辰的住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