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微棠趕到綺青園的時候童景鑠已經被警察扣住了。
“你搞什么?”
“許千進去了我擔心他的安危就跟保安商量,他們不讓我進去,我一時心急就跟他們打起來了?!?p> “……”俞微棠鄙夷地看了一眼童景鑠之后轉而問保安道:“你們這個小區的房東是誰?我想買房?!?p> “……”
半個小時后俞微棠順利拿到了阮煜辰的住房信息。
“你怎么知道他是租房不是買房?”
“他不可能一直讓所有情人出現在同一個地方,他每換一個情人就會租一套房子,畢竟他也不是什么富豪沒錢買那么多房子?!?p> “其實已經很有錢了。”
俞微棠鄙夷地看了一眼童景鑠說:“不好意思我沒過過苦日子,我最窮那年也能隨隨便便拿出幾百萬?!?p> “……我和你們這些有錢人拼了。”
“你現在不是也很有錢嗎?”
“……彌補一下曾經的十八年不可以嗎?”
俞微棠淡定地向童景鑠豎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隨后去找阮煜辰。
“阮煜辰開門。”俞微棠一邊喊一邊粗暴的拍門。
“你有這功夫不如直接把門砸了。”童景鑠看著顫抖的門板無語道。
“退后?!?p> 童景鑠剛退了兩步俞微棠直接抬腿把門踹開了,巨大的聲響驚動了臥室里的人。
阮煜辰圍著床單出來倚著墻壁嘲諷道:“俞小姐不當軍爺了來找我做什么?”
“把人交出來。”
“他可是自愿和我上床的,難道這你也要管?”
“他是不是自愿的你比我更清楚吧?給他下蠱操控他,你管這叫自愿?”
“怎么不算呢?只要他開口說他是自愿的,他就是自愿的?!?p> “你個人渣。”童景鑠黑著臉一拳砸到阮煜辰臉上說,“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一個人,你就是個畜生?!?p> 阮煜辰用舌頭抵了抵被打過的地方隨即輕蔑地看著童景鑠說:“那你是什么?懦夫?自己不得吃就別來嫉妒我?!?p> “我愛他所以我尊重他?!?p> 阮煜辰倒在地上還不忘嘴欠道:“嘁,你愛的就是一個被人玩爛了的人?!?p> 聞言童景鑠再也無法控制心里的怒火欺身騎到阮煜辰身上一拳一拳砸到他臉上。
“你個畜生,你憑什么這樣說他,你以為自己是個東西!”
俞微棠瞥了一眼兩人隨后走進臥室想看見許千沒有生氣地倒在床上,身上不著寸縷。
俞微棠蹙了蹙眉注意到許千身上泛著不自然的潮紅。
“童景鑠別打了,許千發燒了,去給他穿上衣服我們走。”
聞言童景鑠最后打了阮煜辰一拳后起身進臥室看了一地無法分辨的布條隨后直接用被子將許千裹了起來。
“不準在棠棠面前添油加醋的陰陽我。”童景鑠說。
“我是那種人嗎?”
“你不是嗎?”
童景鑠抱著許千出來還不忘啐了阮煜辰一口說:“我呸,人渣?!?p> 許千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中午了,他費力地想起身卻察覺到被子被壓住了,定睛一看發現阮煜婷蜷縮在被子上睡著了。
許千張了張嘴沙啞著聲音喊道:“阮阮……”
阮煜婷迷茫地睜開眼睛雙手支撐著自己只堪堪抬起半邊身體。
“你醒了?餓了嗎?我讓李樂樂給你煮點粥。”
許千搖搖頭看著輸液管往下滴著藥水迷茫道:“我怎么回來了?我不是去阮律家了嗎?”
阮煜婷眼神驟變問:“你還記得什么?”
“我不知道我怎么就去他家里了,我明明記得我在臥室睡著了,醒的時候就在他家了,他想和我做,我不同意他就打暈我了,我身上好疼,我好難受……”
阮煜婷手忙腳亂的給許千擦眼淚說:“不哭了不哭了,我在呢,別怕。”
“阮阮我不想這樣的,可是我就是會忍不住去想他,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是不是病了?”
阮煜婷趴下去將臉貼在許千臉上說:“不是的……”
許千嗚咽著不知不覺中再次睡著了,阮煜婷就這樣陪在他身邊。
許千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看著身邊人的睡顏內心五味雜陳。
許是察覺到對方的目光,阮煜婷很快就醒了。
“怎么了?餓了嗎?”
“你不蓋被子會不會冷?”許千問。
“還好,不冷?!?p> 許千輕輕點了一下頭說:“我有點餓了。”
“好,我下樓給你拿?!?p> “謝謝你。”
阮煜婷下床后踉蹌了一步險些摔倒,許千立馬立了起來問:“怎么了?”
“腿有點麻,沒事?!?p> “真的嗎?”
阮煜婷有些哭笑不得道:“你想哪去了?我就是在床上跪久了。”
“好吧?!?p> 阮煜婷從許千的房間里出來去樓下廚房,俞微棠看見她下來問:“他醒了?”
“嗯,我去給他弄點吃的?!?p> “趁他醒了,讓筠筠給他中蠱吧。”童景鑠道。
“先等他吃飽了再說,我先上去了?!?p> “好。”
阮煜婷端著碗推開門說:“李樂樂給你溫了粥,嘗嘗吧?!?p> “好香啊,謝謝你們。”
“吃吧?!?p> “嗯嗯。”
許千只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但是又不好直接說自己不吃了,只能慢吞吞的玩勺子。
見狀阮煜婷說:“胃不舒服吧?別吃了,明天再吃?!?p> “嗯嗯,好?!痹S千如釋重負地把碗放到床頭柜上。
阮煜婷在他身后放了一個抱枕說:“我想跟你說點事,但是你可能會不信。”
“什么?”
阮煜婷斟酌著開口道:“你看玄幻小說嗎?”
許千有些奇怪道:“看呀?!?p> “那你應該知道有一個設定是在南疆那邊的人都下蠱吧?”
許千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可愛看這類小說呢?!?p> “其實這個設定是真實存在的。”
許千先是一愣隨后反應過來說:“你的意思說阮律給我下蠱了讓后來控制我?”
阮煜婷點點頭道:“對?!?p> “但是他會下蠱嗎?他不是京和本地人嗎?”
“他不需要會下蠱,他只要去黑市買蠱蟲就好了,大部分蠱蟲都是成雙的,由母蠱來控制子蠱?!?p> “難道我就要這樣被他一直控制嗎?”
“我有一個朋友她可以壓制住你體內的蠱,但是無法直接將蠱蟲引出來?!?p> “我愿意做的,我不想成為誰的傀儡?!?p> “好,我叫她上來?!?p> 令狐安筠進屋后許千有些奇怪道:“她看著好小啊?!?p> “她會返老還童?!?p> “……”令狐安筠看了一眼阮煜婷并沒有拆穿她。
“請問我需要怎么做?”許千問。
“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坐在這就行了,但是這個過程可能會很痛苦,你想好了嗎?”令狐安筠問。
許千點點頭堅定的說:“想好了?!?p> 令狐安筠點了點頭說:“伸出右手?!?p> 許千盤腿坐在床上將右手伸了出去,令狐安筠取下發簪從中抽出一支銀針,隨后她抓著許千的手腕扎了一下他的中指,當血流出來之后令狐安筠從人皮中鉆了出來,阮煜婷順勢從后抱住人皮才沒穿幫。
許千看到有蛇被嚇了一跳不過接觸到阮煜婷安撫性地眼神后又顫顫巍巍的把手伸出去。
白蛇伸出蛇信子舔了一下血珠,許千頓時感到鉆心的疼,中指處出現一個小小的凸起順著血管蠕動。
“?。。。。。 ?p> 許千疼的在床上打滾,阮煜婷心疼的抱住他說:“沒事的沒事的?!?p> “好疼,蟲子鉆進來了啊!!!為什么那么疼?。?!”說著許千直接一頭撞向墻壁,所幸有阮煜婷抱著他沒讓他撞得多用力。
“乖別怕,疼的話就咬住我沒事的,別怕?!?p> 許千一邊痛苦地嘶喊一邊用力掙扎試圖掙脫開阮煜婷的束縛。
阮煜婷一手穿過許千的腋下抱住他將他拉近自己,一手將他的頭按向自己的脖子。
許千聞到淡淡的花香頭腦有些不清醒的咬住面前白皙的玉頸直到口中嘗到一絲腥咸的液體。
阮煜婷一邊安撫著許千一邊問令狐安筠道:“有止疼的東西嗎?”
令狐安筠搖搖頭道:“沒有,只能靠他硬抗,還有不能讓他睡著,必須時刻保持清醒,不然就功虧一簣了?!?p> 阮煜婷斂眸一下一下的給許千順氣。
許千一邊在哭一邊在抖,不知何時松開了阮煜婷的脖子。
“阮阮對不起……”
“沒關系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要是害怕就咬著,沒關系的?!?p> “嗚嗚嗚……”
整個過程持續了近兩個小時,到后面兩人相擁著躺在床上,許千出了很多汗,看著格外狼狽。
“阮阮,我好疼……”許千喃喃道。
“對不起……”
令狐安筠見許千的狀態好多了便說:“讓他好好睡一覺吧,我先走了?!?p> “嗯?!?p> 許千躺了近半小時隨后開口道:“阮阮,我沒力氣,你能不能扶我去浴室,我想洗澡?!?p> 阮煜婷猶豫一瞬隨后點點頭道:“好,我先去放水。”
“好……”
阮煜婷先進入浴室放熱水,一邊調溫度一邊往里面加花瓣,等放滿浴缸之后才出去扶許千。
與其說是扶著不如說是抱著,許千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阮煜婷身上,他現在渾身沒力,骨頭仿佛軟化了一般動彈不得,連抬一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許千坐在浴缸上紅著臉想解扣子,手指卻不停的發抖連抬起來都沒力氣,他只能可憐兮兮的抬頭說:“阮阮你可不可以幫我叫一下紀錦程……”
阮煜婷沒說話直接動手幫他脫衣服。
許千有些驚慌失措道:“阮阮,不要……”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手背上落下滾燙的眼淚,阮煜婷心口發疼抿了抿唇快速幫許千脫完衣服然后把他抱進浴缸。
“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待會兒叫我。”
“謝謝你阮阮……”
阮煜婷出去之后,許千嘗試動了一下自己的腿發現還是沒有知覺。
剛才那兩個小時他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斷了,疼到后面失去了知覺。
這樣的他讓他感到很難堪,阮煜婷的手指碰到的皮膚的位置還隱隱發燙,臉頰燒的緋紅。
許千泡了十分鐘后猶猶豫豫許久才喊道:“阮阮,你還在忙外面嗎?”
阮煜婷幾乎是立刻推門進來,她剛洗完澡就直接在門口等著了。
許千低著頭小聲的說:“我想洗頭,你可以幫幫我嗎?”
“嗯?!?p> 阮煜婷在浴缸沿上墊了一個小枕頭讓許千將脖子靠在上面,然后溫柔的給他洗頭。
“謝謝你阮阮,你為什么要對我那么好?”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p> “我從你進入梓晨事務所的時候就開始關注你了,最開始我看見阮煜辰對你很特別想的很簡單就是想把你騙過來,我熱衷于讓阮煜辰不愉快,但是時間長了我覺得你很好不該被人渣禍害,可能這就是日久生情吧?”
許千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說:“之前阮律想把我騙到酒店去,在停車場的時候有個人跑過來捅了他三刀,那個人是你嗎?”
“是?!?p> “他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上我?。俊?p> “不知道也許是吧?!?p> “謝謝你阮阮?!?p> 洗完頭之后,察覺到浴缸的水有些冷了,阮煜婷扶著許千坐起來放了水拿花灑沖去他身上的泡沫。
“不冷也不熱呢,如果是我自己可能要調好久也調不到那么合適呢。”
“好了,我抱你出去吧。”
阮煜婷用浴巾包裹住許千將他抱出浴室,看著床上的汗跡許千有些嫌棄抿了抿唇不說話。
“去我房間吧?!?p> “這不好吧?”
“我又不會把你怎么樣,就算想我也沒器官?!?p> “……”
躺在阮煜婷的床上,許千喃喃道:“好黑啊?!?p> “湊合一晚上吧,關了燈都一樣的?!?p> “不一樣的,我的天花板灑了熒光粉?!?p> “好,不一樣。”
“晚安阮阮?!?p>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