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每個人的青春都是一場賭注,把愛與被愛做籌碼,后來回頭看,誰輸誰贏不過都是是一場過往。
又夏整天窩在許嘉年的公寓里,可能時間真是偉大的治愈師吧,她已經不再刻意讓自己去想起有關喬嚴和凌薇的任何事了,當一個人心里放空時,靈感便如泉水一樣涌出來。
她總是在深夜坐在電腦前,望著一片空白的文檔,然后開始一根接一根的抽煙,都說文字會讓人變得糾結,只要你一旦深陷進去,便會一點一點將自己變得面目全非。她從初三一直到大學,從十五歲一直到二十歲常駐紫炎文字工作室,卓小羊曾說過,又夏是紫炎的命脈。又夏想到卓小羊時心情總是能好很多,雖然自己從未見過卓小羊的真實樣子,甚至,她連小羊的真實姓名都不曾問過,可是有些人啊就是這樣,感覺對了,一切都對了。她從電話里聽過他好聽的聲音,她讀過他讓人敬仰的書,這樣就好了。都是搞文字的人,她覺得小羊就是她靈魂的另一個居所。
“又夏,你已經欠了我十幾萬文了,怎么辦呢?”卓小羊發來消息。
“這幾天好多事困擾著我,小羊先生,抱歉吶!”
“失戀了?”
“是吧”
“好吧,我希望你能盡快調整好自己,如果你不想讓你的稿費都扣完的話。”卓小羊連續發了幾個敲打的表情。
“我馬上補稿”
“慢慢來,我要的是質量,再說了女孩子不能老熬夜,會變丑哈”
“嗯嗯,知道了,等一下哦,有人敲門,先閃人了,拜”又夏聽見敲門聲,合上電腦。
“肯定是許嘉年又忘了帶相機”她這樣想著,穿著拖鞋懶懶地走出房門。
“你又忘拿相機了?”又夏拉開門。
愣住。
是喬嚴。
站在門口的喬嚴眼神疲憊,臉頰兩側隱隱長出了一些碎小的胡渣,他一定又開始抽煙喝酒了。
平日高大帥氣的喬嚴此刻在又夏面前顯得如此頹廢墮落。
“你果然在他這里”喬嚴先開了口。
又夏轉身走進客廳,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你來這里做什么?”
看似平靜,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涌,說不在乎是假的,說不喜歡也是假的,只是,她不知道要怎樣面對接下來的所有可能事件。
“告訴我,你愛我對嗎?”喬嚴從她身后緊緊抱住她,低下頭,下巴低在她的頭發上。這些天,他真的好累。
“喬嚴,你要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又夏用力地想要掙脫他,他卻抱得更緊了。
“我找了你整整一個月了,又夏,你為什么就是不聽我解釋,不再給我機會?”
“我聽呢,你說啊,說你和凌薇只是好朋友,說你根本不喜歡她,說你偷看我日記只是不經意,說你和凌薇接吻擁抱只是為了氣我對嗎?喬嚴,每次都這樣說,我聽膩了,膩了。”又夏的聲音微顫,她憋了好久,一件一件往事從她的腦海里根本消除不掉,凌薇發給他曖昧的短信她知道,只是什么也沒說。他帶著自己去爬山,接到電話匆匆離去把她一個人丟在山腰的亭子里她明明知道他去找凌薇了她還是什么也沒說,她生日那天騙自己說是家里有事其實是和凌薇在一起她知道,還是什么也沒說……那么多的事,她一直都裝作不知道,她不知道凌薇到底對喬嚴說了些什么,每次都會讓他在自己面前以各種理由匆匆離去,她以為只要自己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喬嚴或許就會收斂一點,但她還是想錯了。
直到她親眼撞見那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喬嚴和凌薇緊緊抱在一起時,她真的絕望了,她聽見自己指甲陷入肉體那種模糊的疼痛聲,她也知道,喬嚴和又夏從此不再有任何可能。
“又夏,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對。”喬嚴扳過又夏微微顫抖的身體:“又夏,我們和好吧,我清楚我自己的心,我愛你。”
喬嚴看著又夏的眼睛,等待著她的回頭。
可是,一段變質的感情,即使回頭還有什么意義。
“你走吧,喬嚴,我們好聚好散。”
喬嚴的手滑落,他放下所有的驕傲,從遇見又夏開始,這么久了,終究還是沒能留住她。
“你喜歡的人一直是許嘉年對吧”他無力,不知道自己想尋找什么樣的答案。
“我喜歡誰和你沒關系了,走啊!”
又夏用盡全部力氣將喬嚴推出門外。
“砰”又夏關上門,靠在門上。又夏喜歡的究竟是誰?真是個罪人。
你有沒有在心里同時裝過兩個人,那兩個人同時讓你感到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