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氣氛一時很沉靜,顏池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直盯著夏晏沫的臉看。他不怪她,夏晏沫松了口氣,雖然不是故意扒了人家的褲子,但在心里還是覺得很抱歉。
顏池景的目光太灼熱了,不用抬起頭她都感覺到他一直盯著她不放的目光。
夏晏沫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抬起頭看他,“我臉上有臟東西?”
她摸了摸臉頰,笑得很不自在。
“有。”顏池景鄭重其事的說。
“啊!”夏晏沫傻眼了。
她不過找了個借口想讓他別再盯著她直看,難道她臉上真有臟東西。
夏晏沫連忙拿擦擦臉,想到這一路上頂著不干凈的臉,她覺得好丟臉。
夏晏沫問:“干凈了嗎?”
顏池景淡淡地說:“沒有。”
夏晏沫又用手背把整張臉擦一遍。
可憐她身后車子的后視鏡被人遺忘。
如果后視鏡有表情。
它現在一定是淚流滿面的表情。
“好……”
“是這里。”顏池景伸手往夏晏沫唇邊一抹。
夏晏沫卡殼了,嘴里的話忘了說,嘴唇邊上還留存著顏池景指腹清涼的觸感。
顏池景眼底的笑意加深,似乎很滿意夏晏沫此時的表情。
夏晏沫好半響才回神,回神的第一個想法是:她、被、調、戲、了!!!
這一次她忍不住想眼前這個男人該不會真的對她有意思,先是送給她曖昧不已的唇膏,如今還調戲她。
“你來買車?”顏池景一點不覺得自己這個只見兩次面的陌生人,做出這樣的舉動很不妥當。
夏晏沫心里說不出的別扭,她連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們倆也不過是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
當眾做出這么逾矩的舉動,不是太失禮了么?
她明知道他這樣做不對,但她能說嗎?
不能!
因為人家是好心。
夏晏沫有股憋屈感。
似乎從一開始就被他戲弄著的感覺。
夏晏沫很冷淡的說:“是,我來買車。”她心里憋著一股氣,這股氣令她想馬上離開。
“這家店是我名下的產業,你想買什么車,我給你打五折。”顏池景不厭其煩的磨磋著大拇指指腹,那根手指剛才輕輕地在夏晏沫的唇上一抹,即使已經過去了一會,他仍能清晰的感觸到那指腹下的柔軟。
夏晏沫了嚇了一跳,連忙搖頭:“打五折?不用不用,謝謝。”
“不用跟我客氣。”顏池景神情很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
夏晏沫嘴角忍不住一抽,她知道人家是土豪,土豪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錢,但是——
他們總共過見三次面……不對,應該是四次,連雙方姓名都不知道,就熟稔的說打五折就打五折,她要是那種喜歡占便宜的人,上銀行貸個款買上一輛幾千萬的車,打個五折的話,轉手賣了,自己還能賺個千萬塊。
土豪的世界她不懂。
“真不用,謝謝你的好意。”夏晏沫干巴巴笑了下。
“我是說真的。”顏池景眉頭蹙了蹙,“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簽份合同。”
夏晏沫挫敗,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這是個人原則的問題。
她真想直接喊出口:我們不熟!
好吧,她不能這樣直白開口,因為這樣做很不禮貌。
夏晏沫只能苦著臉推托說:“先生,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我們不是朋友,我連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好意太貴重了,真的謝謝你,但我不能接受。”
“顏池景,我的名字。”
顏池景神情云淡風輕,夏晏沫聽得差點抓狂。
這是什么神邏輯,聽不懂她不想認識他,不想和他多糾纏嗎?
“我我還有事,下次再過來買車。”下次路過這里一定繞道走。
“等等,我讓……”顏池景猛地抓住夏晏沫的手臂,眼底閃過的冷戾被他很快的隱去,他咽下喉嚨里兇狠的話,勉強讓自己的態度緩和一點,“你的名字?”
即便顏池景隱藏再好,夏晏沫還是感覺到顏池景的怒氣,她甚至看到他顫抖的左手,那只手拳頭緊握,這是內心暴怒的舉動。
夏晏沫怕了,這個有些喜怒無常的男人讓她感到害怕,她想揮開他抓著她手臂的手,然后扭頭離開。
可是手臂被鉗制得緊緊的,她怎么掙脫都無濟于事。
“你放手。”夏晏沫害怕的咬緊下唇。
顏池景察覺到夏晏沫的害怕,深沉的眼眸一下子冷卻下來,他立即放開夏晏沫的手,扶著額頭,遮住眼底的復雜,“抱歉,我有點失態了。”
“我能走了嗎?”手臂自由了,可那被他握過的那一處肌膚,像烙鐵般熱燙。
“你叫什么?”顏池景鍥而不舍地問,似乎不問到夏晏沫的名字不罷休。
“夏晏沫。”
“夏晏沫,很美的名字。”
顏池景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個微笑,令即使對顏池景印象很差的夏晏沫忍不住驚艷了一下。
夏晏沫假假的說聲謝謝。
“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吧。”顏池景定定的低頭看比她矮上一個頭的夏晏沫:“朋友之間給個友情價,你現在可以隨便挑了。”
夏晏沫真想跪著哭唱《我們是好朋友》。
這個男人怎么那么難纏!
說到最后,還不是為了給她打五折。顏土豪真的錢多得沒地方花的話,孤兒院災難區多的是讓他投公益資金,有必要這樣為難她嗎?
“我不知道買什么車好,你隨便幫我挑一輛吧。”夏晏沫索性自暴自棄,她已經不指望顏池景能放過她,反正白撿了個便宜不要白不要。
“可以。”顏池景很滿意夏晏沫的妥協。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夏晏沫內心有點悚顏池景,現在恨不得馬上走人。
“可以。”顏池景點頭。
夏晏沫扭頭一瘸一拐的走,才走沒幾步,雙腳騰空,被顏池景攬腰橫抱起來。
“呀!”夏晏沫嚇得驚叫一下。
“你腳怎么受傷了?”顏池景表情陰陰沉沉,想到她剛才站了那么久,受了傷的腳怎么受得了,臉色又冷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