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放手放手,放我下來?!北灰粋€充滿男性氣息的男人抱起,夏晏沫內(nèi)心很慌亂,掙扎著要下來。
顏池景輕喝了聲:“別鬧,你的腳受傷了?!?p> 夏晏沫噤聲了,她剛才站得有點久了,腳踝現(xiàn)(xiàn)在微微有些刺痛。
顏池景把夏晏沫送進車里,單手撐在車門上,眼神有些可怕:“你的腳是怎么受傷的?”
夏晏沫覺得莫名其妙,她腳怎么受傷關(guān)他什么事?
“扭傷的?!?p> “怎么扭傷的?”顏池景追根究底。
顏池景如今的態(tài)(tài)度已超出了一個普通朋友的關(guān)心了,似乎不問出夏晏沫怎么受傷,誓不罷休。
夏晏沫氣結(jié),這個男人怎么這么難纏,真是莫名其妙,她的腳怎么扭傷關(guān)他什么事?難道說出來他就會幫她報仇。
如果不是看在他幾次幫助她的份,她真的很想甩下他,開車就走。
夏晏沫忍著氣說:“自己扭傷的?!?p> “真的是自己扭傷的?”顏池景深深盯著夏晏沫,想要看出她眼底的真假。
“當然是真的,難道有假?”夏晏沫已經(jīng)(jīng)沒好氣了。
“那好?!鱉伋鼐爸逼鶘?,終于不再過問了。
夏晏沫砰地關(guān)掉車門。
“再見?!痹僖膊灰?。
踩下油門,加快車速,夏晏沫把車快速開走,留下尾氣排放一溜白煙,似在嘲諷車主對某人的深深不滿。
顏池景望著夏晏沫車子離開的方向,直到那輛黑色帕薩特在他面前消失,這才收回目光,他低頭抬起右手張開,手心里赫然躺著一只天藍色的耳鉆。
她震驚他是誰,卻忘了把耳鉆要回去了。
顏池景重新把耳鉆握在手心里,抬頭望著早已沒了夏晏沫身影的方向,抿緊唇瓣,神色隱晦不明。
夏晏沫怒氣沖沖地開車離開,雙手握緊方向盤,直到前方紅燈亮起停車,她郁悶低頭地趴在方向盤上面,心情很抑郁。
今天不但莫名其妙的成了頭條新聞的緋聞女主角,還被緋聞男主角的女朋友推的扭了腳,現(xiàn)(xiàn)在還遇上了一個腦回路有問題的男人。
天啊!
今天簡直是她的倒霉日。
什么倒霉事都被她遇上了。
這時綠燈亮起,夏晏沫收回思緒,起動車心,內(nèi)心想著要不過幾天上寺廟里拜拜,去去晦氣。
還沒到上班時間,夏晏沫又轉(zhuǎn)去買被套,順便去家具店里轉(zhuǎn)轉(zhuǎn),買一張床,總不能和幽幽擠一張床,她家里還有一間客房,正好可以做她的臥室。
“小姐,請問您想買什么?”夏晏沫剛走進店里,服務員便迎了上來。
“我自己看看就好?!?p> 夏晏沫摸了摸被子的質(zhì)感,質(zhì)感還不錯,她買了兩套被套,被子被單枕頭都各兩套。
因為夏晏沫買了這家店最貴的被套,兩千多塊,店家為了感謝她的購買,主動提出送貨上門。
這倒省了她不少事。
夏晏沫心情不錯的離開了,可還沒高興五分鐘,臉又垮下來了。
因為——
“好巧,你也來這買東西?”顏池景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夏晏沫一張臉有些僵硬的笑道:“是啊,真巧?!?p> 顏池景很熟稔的和夏晏沫聊起來:“你買什么?腳受了傷了不能提東西,我?guī)湍閭?。?p> “謝謝。這家店服務送貨上門?!毕年棠幌牒皖伋鼐岸嗾f話,“我還有事,先走了?!?p> “夏小姐,請等等?!?p> 夏晏沫腳一頓,聽到顏池景喊她夏小姐,她聽著心里很微妙。
這聲帶著疏離的稱呼,反而聽得她心情舒暢了點。
顏池景先前帶著親昵強勢的態(tài)(tài)度,使她有種壓迫感,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你討厭我?”顏池景走到夏晏沫的面前,輕皺起眉頭看她,目光有些莫測。
夏晏沫有些驚訝顏池景的直白,她討厭他嗎?想了想,好像不討厭,但也親切不起來,兩人之間發(fā)(fā)生過那么尷尬的事,見面很不自在,而且這個男人莫名給她一種很危險的感覺,讓她不想跟他多加接觸。
“不討厭?!奔床揮憛?,也不喜歡,但也不想說謊。
一句不討厭令顏池景身上的冰冷氣息瞬間融化,眉眼染上了幾分笑意,深邃的黑眸帶著些許的溫柔,“既然不討厭我,那我們就是朋友了?!?p> 朋友?一點都不想跟你做朋友!
要不是幾乎成本能的修養(yǎng)(yǎng),夏晏沫差點想也不想的點頭,她臉上的笑有點崩不住了,這個捉摸不透的男人怎么這么難纏,有風度的男人在看到女士一臉不耐煩的時候早該自覺離開了,他怎么還想糾纏下去。
“顏先生,我們不是很熟?!畢年棠芪竦卣f,言下之意他們還沒熟到做朋友的份上。
顏池景眸里一閃而過的憤怒,又好整以暇,頗為深意地道:“難道夏小姐覺得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這句話問得夏晏沫啞言,點頭嘛,那不是把人家得罪死了,何況她還把人家的褲子給扒了,說起來她欠他份情,可是不點頭嘛,那不就是默認他們是朋友了。
這種霸道得像強買強賣的感覺實在憋屈。
夏晏沫咬著嘴唇,一時想不到辦法解決。
看著夏晏沫愁眉不展,顏池景眸里的怒意更盛,負在身后的手攥緊,掌心里尖銳的耳鉆扎進血肉里,讓他瀕臨暴怒時理智回籠。
“還你?!睉嵟坪踔皇莻€錯覺,顏池景面無表情,俊美的臉完美得無可挑剔,負在身后的手伸在她面前,張開手,掌心里躺著一枚被血染紅的藍鉆耳釘。
夏晏沫這才記起自己急著走,忘了把耳鉆要回來,她看著顏池景手上的傷,顧不上把耳鉆要回來,吃驚地道:“你的手受傷了?!?p> 顏池景不以為然,“還你。”
夏晏沫突然覺得面無表情的顏池景更加難以應對,莫名激起她內(nèi)心的羞愧。他不計較她在飛機上對他那樣失禮的事,昨晚還扶了她一把,讓她避免摔倒,現(xiàn)(xiàn)在又把她丟了的耳鉆還給她。
沒有好好謝他就算了,還把他當成危險人物避而遠之。
她都替自己臉紅了。
連忙從包包里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把沾了血的耳鉆包了起來放進包包里,然后又抽了一張,握住顏池景的手把他手心里的血擦掉,看著手心里耳鉆釘子那盤大的傷口,她有些吃驚,他的傷是被她的耳鉆扎傷的。
他到底用多大的力氣讓那么小的耳鉆扎進血肉里,他竟然為了表現(xiàn)(xiàn)自己的不滿和憤怒,用這種自虐方式對待自己,這樣顏池景讓夏晏沫突然感到更加的危險。
可他再危險,她也不能用之前的態(tài)(tài)度對待他,連耳鉆這件事加起來她已經(jīng)(jīng)欠他幾個人情了,如果再用疏離冷漠的態(tài)(tài)度,不是她的風格,除非把欠下的人情還了。
看著她握著他的手,細手的幫他擦掉手心里的血,顏池景有些冷硬的臉頓時柔和了下來,溫軟的手小巧又細嫩,令人不由有些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