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就放出一瞬,臭氣仍然布滿了這片空間。
“嘔!”
劉山聞到瓶中氣體,頓時醒過來,一張嘴,哇的一下,把早晨吃的面全都了吐出。
鄭涯靠的近,直感覺眼冒金星,腦袋嗡嗡響,連忙蓋上瓶蓋,兩個手指捏住,一時不敢收回懷中。
羅舟抽了抽鼻子,趕忙捂住,又退后數步,甚至不惜浪費腎水之氣,堵住鼻孔。
一盞茶時間過去,空氣才好一些。
“謝謝兩位救命之恩!”
劉山強忍下嘔吐感,向兩人拱拱手道謝,接著從懷中拿出一袋碎銀子,全都扔到腳下,再用力踩上十幾腳。
邊踩還邊罵:“你大爺的,你大爺的!我就知道,那鬼物肯定不會給我好東西!”
羅舟遠遠聽見,忙問道:“山哥,這是什么來頭?”
他見是羅舟說話,忙整理下衣服,彎腰回答道:“這是那鬼物給我的銀子,我一直揣在胸前,剛才黑氣的突然變化,一定是這些銀子搞得。”
“你確定不是其他東西搞得?”
“他只給過我這些碎銀子,沒有其他東西了。”
“話不能說這么絕對。”羅舟走到他面前,彎腰撿起一塊碎銀,細細檢查起來。
這碎銀子猛然看上去,和尋常銀子沒有區別,但在羅舟肺木之氣加持的眼睛下,它們表面上流溢著幾條極細的黑線。
他又撿起幾塊,卻發現不同碎銀子表面的黑線數量不同,多的有五六條,少的一條也沒有,遲疑道:
“這卻不像是做過手腳。”
“何以見得?”鄭涯嫌棄手上臭味,從包裹里拿出幾種草藥,搓了十幾遍。
“若是做過手腳,黑線不會這么不均勻。山哥,你是不是接觸過什么詭異的東西?”
“那個姓齊的鬼物算不算?”
“它對黑氣的利用沒有這么高明,實力也不夠強。你仔細想想。”
劉山摸了半天下巴,吞吞吐吐道:
“我還接觸過那個大蟲。”
“幾次?”
“六七次吧,記不太清了。”
“對那老虎,你感到還有什么不對勁嗎?”
“有。”劉三點點頭,“雖然姓喬的自己說,那個大蟲是他的寵物,但我看不像,反而他像那個大蟲的寵物。”
“我這兩天在他旁邊,發現他每次都要親自,呃,處理一遍‘食材’,然后親自搬到老虎洞里。”
“要知道,他是一個懶到更衣,都要我給他穿的人,愿意親自搬東西,那真如太陽從西邊出來。”
“我偷偷跟他去過老虎洞,發現他在大蟲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他喂完大蟲,大蟲會讓他拿一個小蘑菇吃掉,這個蘑菇好像能讓他修煉更快。后來他強奪我二十兩銀子,給我一個小蘑菇,美名其曰‘等價交換’。”
“你吃了蘑菇嗎?”
“吃了一小口,又苦又澀,也沒有效果。”劉山恍然大悟,“這么說來,是那些小蘑菇讓黑氣涌入我身體里?”
“主要原因估計是蘑菇,銀子和你的心情應該也是誘因。”
他慌張地摸了摸自己,口中急道:
“我以后不會有問題吧?”
“不會,我已經幫你把體內的黑氣全部根除了。”
“那......這銀子呢?”
“唉。”羅舟聳聳肩,“你真是視財如命啊。”
他隨手在銀子上一抹,黑氣消散了。
“謝謝!謝謝!”劉山一邊說著感謝的話,一邊抓起地上的碎銀子就向懷里揣去,看的羅舟和鄭涯紛紛搖頭。
鄭涯看不起他,輕輕踢他一腳:
“你還沒講那個鬼物的能力呢。”
劉山不撿完銀子,是絕不起身,蹲在地上,說道:
“我只知道它會用黑氣做泥濘的陷阱、會用黑氣攻擊別人”
“那個老虎呢?”
“這就不知道了,我見它也不過是‘一撲、一掀、一剪’類的普通招式。”
等劉山一點點挑完碎銀子,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羅舟一行人不愿意在別人的地盤過夜,于是決定先送劉山半程,等到第二天再回來找鬼物。
......
傍晚,落日殘陽,點點黑影錯紅光,映地面如血;風聲蕭瑟,陣陣黑氣遮天日,吹枝葉像哭。
枝椏茂盛,卻多畸形怪狀;花團景簇,卻無蜂群采蜜。
自古言夏,多贊“生機勃勃”,但此地場景,肅殺之感更勝秋日!
“大花啊!大花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齊先生蹲坐在一個偏僻的洞口前,淚流滿面,大喊著要老虎幫他。
盞茶時間過去,老虎從洞里走出。
云從龍,風從虎。
虎走出山洞的一瞬間,忽然刮起大風。
只聽得“咔嚓”一聲,周圍樹木盡斷,齊先生直接被卷到老虎面前。
它全身抖的像篩子一樣,雙手擋在面前,顫抖著說:
“大花,我一定給你搞到新零食,你別急、你別急。”
老虎煩死了這個打擾它休息的東西,哪里聽它講話,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下它半個身子。
而后長嘯一聲,聲波斬斷百米樹木,吼聲震驚十里山林。
方圓十里內的鳥獸,入眠的、活動的,此時也不管旁邊是天敵,還是食物,紛紛逃跑。
齊先生本以為自己同老虎,至少是朋友。
但野性未改的畜牲就是畜牲,怎么會和你交朋友、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