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惟就這樣楚楚可憐的望著顧云風與阮雅,激的顧云風心里一酸,也不由得輕聲道:“當然。”
不知怎么的,看見顧惟這樣子說話,阮雅的心里倒是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是她開口說的要為她出頭,現在也不好反駁,只得壓下心里的疑問,也回答道:“自然。”
得到兩人肯定的回答后,顧惟卻沒有欣喜起來,反而眼神黯淡下來。
“阿稚,怎么?”阮雅倒是對她有些搞不懂了。
“爹爹和阮夫人在這里答應的好,”顧惟神情低落,或許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又自嘲道,“怕是知道了那人,就不會如剛才那樣堅定了。”
“怎會,”阮雅安慰道,也不知道這小賤人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不過在外人面前,她也要維護好自己的形象,“阿稚,那人將你傷的這么重,我們肯定不會偏袒他的,定要嚴懲,要讓他知道傷了一個女孩子的臉,要付出什么樣嚴重的代價。”
似乎她的話給了顧惟一顆很大的定心丸,她也才開心一點起來,慢慢說道:“是女兒想出去走走,卻在湖邊碰到了二姐姐,二姐姐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見我就心情不太好,更是直接拿了湖邊的荊條打我,若不是五公主殿下出手相救,我這臉,恐怕是……”
她是平靜的說來,可阮雅卻越聽越不可思議,聽到最后時,她滿臉寫著不可置信,想要替自己的女兒辯駁,可身邊還有其他人在,她只能僵硬著臉向顧惟尋求著最終的答案。
“阿稚……你說……是……綃兒?”
“不……不可能……”阮雅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可能是自己的女兒,她在家里的時候,可是對著顧綃說了多次,她應當不會如此行事才對。
顧云風在身后的臉色也有些黑沉,沒想到是自家內部的矛盾,卻在宮里,在宮里的主子面前鬧了出來,實在是讓他臉上無光。
“阮夫人,若是我撒了謊便罷了,可是五公主也親眼所見,難道五公主也在為顧綃加罪嗎?她何德何能啊!”看著阮雅轉變的如此之快,顧惟自嘲一番。
這種情況她早已經預料到了,阮雅一開始看見她受傷表面關心,其實內地里早已經笑出了聲,還義正言辭的說要為她出頭,現在得知兇手是她自己的女兒后,她卻如此的轉變,也不怕讓人看了笑話。
“本殿可以為顧四小姐作證,正是顧二小姐所為。”云安顰在旁邊適時的添了一句,落定了整個事件。
有云安顰這句話,阮雅心里太多的借口也說不出來,而她若是再辯解一句,就是在打自己的臉,若是對顧綃徇私的話,而她不公平對待嫡女的名聲也會傳出去。
“既然這件事是顧侯家的私事,本殿不便參與太多,顧二小姐當時情緒激動,為了防止她再做亂,所以被侍衛關了下去,顧侯爺要是去領人的話,本殿叫人帶路。”云安顰也適當的為顧侯爺下了臺階,她也知道這種朝臣家中的私事,誰都不愿意拿出來。
“是,多謝殿下。”
“阿稚,走吧,我們先回家。”顧云風對著顧惟道。
阮雅一聽云安顰不插手,顧云風又要將這件事帶回府處理,而府里老夫人坐鎮,是一定會幫著她的,這樣一想,她的心情也好了起來,虛手去拉顧惟。
“阿稚還不能走。”云安顰制止阮雅的動作。
幾人不解的望著她。
“侯爺不知,今晚給阿稚看傷的御醫是宮里數一數二的,他有一個習性就是從不出宮,阿稚臉上的傷需要每日上藥查看,若是讓她在宮里養傷,要方便的多,也能盡快好起來。”云安顰為他們解疑。
顧惟揚眉,那御醫好像沒這么說吧,可是安顰姐姐肯定也是有她的道理,她也沒開口。
“明雁殿下,真是為阿稚操碎了心,只是傷藥大夫,咱們侯府也可以請天下名醫來為阿稚醫治,就不勞煩御醫了。”阮雅今日可是說什么都要把顧惟帶回去的。
云安顰冷下了臉,無謂的說道:“這樣也行,只是這御醫用藥用的是宮中名藥,宮外也鮮少能采到,若是為了尋藥而耽誤了傷,恐怕阮夫人的憐愛之心反而會害了她。”
云安顰用她慣用的手段來回復她,讓阮雅吃了悶聲虧,只得陪笑道:“殿下說的也對。”
“那小女就麻煩殿下照拂,微臣感激不盡。”顧云風眼看著時辰也不早了,事務繁多也準備告退,“還請殿下派人帶路,微臣好去接那不聽話的逆女。”
“行。”云安顰拍拍手,立馬上前來一個侍衛,“帶顧侯爺去。”
比起在這里對顧惟假惺惺的寒噓問暖,阮雅更擔心被關起來的顧綃,既然顧云風決定要回去,她也撤下了拉著顧惟的手。
“阿稚,既然公主殿下仁心留你在宮中醫治,你可得要乖乖聽話,別像在府里耍小性子了。”
耍小性子?顧云風微皺眉,他事務繁忙,對阿稚的教誨也越來越少,以前在府里倒也沒發生過什么姐妹糾葛。現如今她倆的碰撞越來越多,難道真如阮雅所說,阿稚開始耍小性子了?
阮雅看似關心的話語卻惹來了顧云風的懷疑,顧惟坐在顧云風的對面,能輕易的看出父親表情微變,她心里冷笑一聲,這阮雅真是無時無刻不在離間他們。
她心里有氣卻不能回懟回去,不然正是中了阮雅的圈套。
“阮夫人將二姐姐帶回去了,若是有什么處罰下來,還請阮夫人允許將消息帶來宮中。”顧惟淺淺一笑,說出的話卻讓阮雅僥幸的心理覆滅。
她本想著既然將顧綃帶回府里懲罰,府里有老夫人幫著她,顧云風再怎么追究,也能被她輕易的混過去。
可剛才顧惟說讓她將處罰顧綃的結果送到宮里來,看旁邊的五公主也同意了她的觀點,這就不允許她糊弄過去了。
“這樣也好。”阮雅拉下了臉。
正巧外面帶路的侍衛也等在外面,顧云風與阮雅向云安顰告退后,就隨著侍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