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惟還疑惑為何顧綃如此突然發(fā)(fā)瘋時(shí),云安顰道出了這話。
“她與我從小就不對付,只是不知今日怎么突然這樣?!鳖櫸┎聹y著百種原因,卻看見云安顰一臉歉意,她出口安慰道,“安顰姐姐,這不關(guān)(guān)你的事,你……”
“她先來找過我,可能是受到了刺激……”云安顰嘆口氣。
“?”
云安顰又將顧綃剛剛在奉善亭的作為說了出來,顧惟這才意識到可能是顧綃在安顰姐姐那里吃了虧,正巧又遇見了她,就發(fā)(fā)泄到她身上了。
“即使安顰姐姐不說,她這樣也是早晚的事,不過剛才若不是安顰姐姐使了手段讓她丟了荊條,臣女受傷會更嚴(yán)重。”顧惟倒是不覺得云安顰為她說話有什么錯(cuò),反而是顧綃心眼小,吃了癟沒處撒氣,而安顰姐姐還救了她。
使了手段?云安顰想起她從奉善亭出來時(shí)那人一臉平靜的丟出了一顆石子,又快速示意她過去的行徑。不過阿稚沒看見以為是她的手段,她不好供出他,也就默然接受了吧。
兩人屋里說這話,外面一個(gè)侍女急沖沖的跑了進(jìn)來。
“殿下,太后娘娘要見顧四小姐?!?p> “什么事。”云安顰站了起來,顧惟現(xiàn)(xiàn)在的狀況可不適合出去宴席。
侍女將宴會上的事況一一道來,原來是這次宴會上,棠娘子請到首輔大臣的獨(dú)女月禾婉表演才藝,而月禾婉一舞將至,卻引起了太后娘娘的好奇。
月禾婉的字在年輕人中是有些名氣的,故而當(dāng)別人一介紹是首輔大臣府的小姐時(shí),太后還以為她會寫一副字出來,卻沒想到是一舞,所以就好奇的問了出來。
在月禾婉支支吾吾不好意思時(shí),才得知月禾婉被衡陽侯府的顧四小姐在秋祭大典里給比了下去,所以她才不露拙字。而太后則是對這位顧四小姐來了興趣,這才派人尋找。
顧惟聽完后心中一緊,尚不說她如今被傷了臉不能出去,就是那一手字跡,她也不想再次三番的顯擺出來,當(dāng)初用那一手字跡贏了月禾婉本就已經(jīng)(jīng)讓她后悔。
云安顰此時(shí)也在沉思,若是顧惟出席了宴會,那一手字跡定然是藏不住的,到時(shí)候三哥與阿稚可就說不清了,雖說她一心想撮合兩人,可也不該在如此對他們不利的消息下。
可今日是太后壽辰,比起她只是小小臣女,又怎能違背太后的旨意。
“安顰姐姐,太后指名點(diǎn)姓的找臣女,自然是推脫不過的?!鳖櫸o奈起身。
“可有什么能夠遮面的薄紗,不然我這一臉傷痕,恐沖撞了太后?!鳖櫸﹩栔磉叺膶m女要蒙面的東西。
“奴婢去找找看?!蹦菍m女才急忙的沖出宮去找。
可她剛走至門口,就與迎面的一位男子差點(diǎn)撞了個(gè)滿懷。
陸逸快速收腿的側(cè)(cè)了一步,那宮女踉蹌了幾下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wěn)。
“明雁殿下。”陸逸雙手抱拳行禮,“宴席那邊的情況主子已經(jīng)(jīng)擺平,請殿下與顧四小姐放心?!?p> 云安顰驚訝起來,這三哥前些日子剛否決了兩人的關(guān)(guān)系,今日又如此殷勤的處事,到讓她有些看不懂了,“知道了?!?p> 陸逸回個(gè)話后,又轉(zhuǎn)(zhuǎn)頭看向顧惟那邊,說道:“主子已經(jīng)(jīng)私下向顧侯爺說明小姐的情況,怕是顧侯爺在來的路上了?!?p> 先是幫她擺平太后的召意,后又告訴父親她的情況,今晚三殿下在她面前的形象格外明朗起來。
“多謝殿下相助?!鳖櫸┑乐x。
“屬下告退?!标懸荼笸?,直到退出了眾人的視野,才轉(zhuǎn)(zhuǎn)身消失在夜色中。
云安顰與顧惟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相對,各自安穩(wěn)(wěn)下來。
陸逸說的果然不錯(cuò),在他剛走,外邊就傳來了宮女行禮的聲音,伴隨著一陣的腳步聲,一身紅色朝服的顧云風(fēng)出現(xiàn)(xiàn)在門口,他神情慌張,一到了門口就急忙在里面搜索著,直到看見了坐著的顧惟,這才放心下來。
“明雁殿下?!鳖櫾骑L(fēng)依禮向著云安顰行禮。
“顧侯爺?!鳖櫾骑L(fēng)好歹是父皇身邊的重臣,家族祖祖輩輩為國家效力,云安顰也鄭重的回了一禮。
“阿稚,阿稚你沒事吧?!本驮谖輧?nèi)(nèi)的兩人各自行禮時(shí),又從屋外跑進(jìn)一位腳步微浮的婦人,她一眼就盯上了坐著的顧惟,連忙跑上去想要摸她的臉,卻被顧惟側(cè)(cè)開躲了過去。
手上落空,阮雅臉色僵了一下,又恢復(fù)如常的焦急道:“天吶,阿稚,你的臉是怎么回事?怎么變成這個(gè)樣子了?”
她雖然嘴上這樣說,但看見顧惟的臉上長長短短的劃痕,心里都笑開了花,也不知是誰這么得她的意,做了她早就想做的事情。
“咳,”顧云風(fēng)見著阮雅入門直接無視五公主,還是清了清嗓子提醒她道,“明雁殿下在這里?!?p> 阮雅聽到他的提醒這才誠惶誠恐的轉(zhuǎn)(zhuǎn)向云安顰道:“殿下恕罪,臣婦太擔(dān)心自家的孩子,竟然忽視殿下?!?p> 看她借著這樣的名義,云安顰也不好說什么,只點(diǎn)點(diǎn)頭道:“無事,阮夫人如此擔(dān)憂阿稚,依著這個(gè)情誼,本殿也不會說什么?!?p> “就是,”阮雅的臉上苦笑了一聲,“這可是臣婦那苦命的姐姐,留下的唯一獨(dú)苗,臣婦一聽說她受傷了,就與侯爺急忙奔過來。”
顧云風(fēng)的眼神也落到了顧惟的臉上,見她受了這么多傷還一臉冷靜地坐在那里,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
阿稚從小在他們的手掌心中長大,在夏芷月還在的時(shí)候,她就是受了一點(diǎn)點(diǎn)委屈都哭的不行,就是嬌弱的花朵,可好幾年過去了,這孩子也不知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樣能忍。
可他在宮里,不便表露太多的情感,只能這樣看著她。
可阮雅就不一樣了,她一臉心疼的拉著顧惟的手,輕聲安慰道:“阿稚,你這傷是怎么來的,你告訴我們,侯爺也在這里呢,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嚴(yán)懲此人的?!?p> 這種種表現(xiàn)(xiàn),哪個(gè)外人看了不稱一聲好。
顧惟眼神一變,抬頭定定的望著阮雅,一臉希翼道:“真的嗎,父親和阮夫人會為阿稚出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