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官爺,您就行行好吧,剩下的老婆子還要買凝水丹呢!”老嫗跪在地上想拉住保利的褲子,卻被保利一腳踢開。
北殘羽意念一動,快速閃身到老嫗附近,穩(wěn)(wěn)穩(wěn)(wěn)接住了老嫗,眼底一片怒氣,這位老嫗少說也有六七十了,這些人當(dāng)真是如此草芥人命,一個老嫗都不放過。
若非她接的及時,想必這老嫗已經(jīng)(jīng)死在保利的腳下了。
“奶奶,您沒事吧,這是回氣丹,可保你恢復(fù)傷勢。”北殘羽從空間中取出一枚回氣丹,讓老嫗服下。
“謝謝你姑娘,您是一個善人。”老嫗淚眼婆娑地說道。
“你誰啊,要你多管閑事?毛都沒長齊就出來行俠仗義了?”看到有人救下老嫗,保利臉立馬垮了,帶著幾個官差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這些人最低真者第三段,最高真者第七段,這樣的水平,就敢在這龍息鎮(zhèn)(zhèn)耀武揚威了。
“今天這事我還真管定了!”北殘羽扶著老嫗站起來,冷眼道。
保利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三角眼一吊,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北殘羽臉上:“小丫頭片子吹牛皮也不怕閃了舌頭!就憑你?也配管老子的事?”
他身后的官差們頓時哄笑起來,一個滿臉橫肉的官差甩著腰間的鐵尺,陰陽怪氣道:“頭兒,這小娘子細皮嫩肉的,莫不是沒見過真者的厲害?要不咱們教教她規(guī)(guī)矩?”
北殘羽扶著老嫗的手微微收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能清晰感受到老嫗在顫抖,既因為害怕,也被這群人的囂張氣得渾身發(fā)(fā)抖。
心頭的怒火像被潑了油的柴火,“噼啪”作響——這些人官差控制著龍息鎮(zhèn)(zhèn)的進出,不僅不按規(guī)(guī)矩辦事,還坐地起價,欺負(fù)弱小,不過是仗著官府身份欺壓百姓的蛀蟲!
“規(guī)(guī)矩?”北殘羽冷笑一聲,扶著老嫗往旁邊退了半步,將人護在身后,“欺壓老人、強征金幣,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規(guī)(guī)矩?”
她周身的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分,熾熱的真氣在經(jīng)(jīng)脈中緩緩流轉(zhuǎn)(zhuǎn)。
保利臉色一沉,揮了揮手:“跟她廢話什么!給我拿下!出了事老子擔(dān)著!”
最先沖上來的是那個甩鐵尺的官差,真者第五段的氣勢鋪開來,鐵尺帶著破風(fēng)的呼嘯直劈北殘羽面門。
他顯然沒把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放在眼里,招招狠辣,竟是想直接廢了北殘羽。
北殘羽眼中寒光一閃,側(cè)(cè)身避開鐵尺的瞬間,右手成掌,真氣凝聚于掌心,帶著一股凌厲的勁風(fēng)拍向官差胸口。她算準(zhǔn)了對方的發(fā)(fā)力點,這一掌看似輕飄飄,實則時機刁鉆——官差舊力已盡、新力未生,根本來不及回防。
“嘭!”一聲悶響,那官差像個破麻袋似的倒飛出去,撞在身后的石墻上,捂著胸口咳出一口血,眼里滿是難以置信。
“老五!”保利又驚又怒,他沒想到這北殘羽竟是來真的,而且出手如此之快。他自己也是真者第七段,卻沒看清剛才那一掌的動作細節(jié)(jié),只覺得眼前一花,同伴就敗了。
剩下的三個官差見狀,立刻呈品字形圍了上來。一人持長刀橫掃下盤,一人舞著鐵鏈纏向雙臂,最后一人則抽出腰間軟鞭,帶著破空聲抽向北殘羽的脖頸,三人配合默契,顯然是經(jīng)(jīng)常一起動手。
北殘羽面色平靜,真氣在丹田中猛地炸開。她沒有硬接,而是借著對方合圍的空隙,身體像柳絮般向后飄出丈許,避開三人的夾擊。落地的瞬間,右腳在地面一跺,青石板竟被踏出一道淺痕,借著反震之力,她如離弦之箭般沖向持長刀的官差。
那官差剛收刀回防,就見一道身影已到近前,北殘羽左手快如閃電,抓住對方持刀的手腕,右手屈指成爪,精準(zhǔn)地扣在他肘彎的麻筋上。
“咔嚓”一聲脆響,伴隨著官差凄厲的慘叫,長刀“哐當(dāng)”落地,整條胳膊以詭異的角度垂了下來。
這一切發(fā)(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剩下兩個官差的攻擊還未及身,同伴已廢。
北殘羽甚至沒看那慘叫的官差,手腕一翻,竟將他當(dāng)作肉盾猛地推向持鐵鏈的官差。
持鐵鏈的官差猝不及防,被同伴撞得一個趔趄,鐵鏈的攻勢頓時亂了。北殘羽欺身而上,膝蓋頂住他的小腹,同時手肘狠狠砸在他的后頸。那官差連哼都沒哼一聲,軟倒在地,暈了過去。
眨眼間三人倒地,只剩下保利和最后一個官差。那官差嚇得臉色發(fā)(fā)白,握著軟鞭的手抖個不停,竟忘了上前。
保利額頭青筋暴起,他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女子絕非虛張聲勢,真元第七段的氣勢毫無保留地爆發(fā)(fā)出來,地面的塵土都被震得飛揚,只能暗自給自己打氣:“賤人找死!”
他拔出腰間的佩刀,刀身泛著幽冷的光,顯然淬過真元,“真以為贏了幾個廢物就了不起了?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愛出風(fēng)頭是什么下場!”
他的刀帶著厚重的壓迫感劈來,北殘羽卻不閃不避,體內(nèi)(nèi)真氣開始再次運轉(zhuǎn)(zhuǎn),右手并指如劍,迎著刀風(fēng)刺向保利持刀的手腕。
“鐺!”指尖與刀身相撞,竟發(fā)(fā)出金鐵交鳴之聲。保利只覺一股尖銳的力道順著刀身傳來,震得他虎口發(fā)(fā)麻,佩刀險些脫手。他心中大駭——不好,是真元強者!
北殘羽乘勝追擊,左手化掌拍向保利胸口,掌風(fēng)凌厲。保利被迫回刀格擋,卻被她掌中的巧勁一帶,身形不穩(wěn)(wěn)。北殘羽抓住這一瞬間的破綻,側(cè)(cè)身貼近,右肘狠狠撞在他的肋骨上。
“咔嚓——”又是一聲脆響,保利慘叫著倒飛出去,撞翻了路邊的貨攤,滾落一地的蔬果沾滿了他的官服。
他掙扎著想爬起來,卻發(fā)(fā)現(xiàn)(xiàn)肋骨斷了至少三根,稍一用力就疼得眼前發(fā)(fā)黑。
最后那個官差見頭兒都敗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
北殘羽收了真氣,看都沒看他,轉(zhuǎn)(zhuǎn)身扶起仍在發(fā)(fā)愣的老嫗,聲音緩和了些許:“奶奶,沒事了。”
她瞥了眼地上哀嚎的官差們,眼底的寒意未消——今日之事,龍息鎮(zhèn)(zhèn)的地頭蛇絕不會就這么算了,看來得過兩天等風(fēng)波過去了再找進鎮(zhèn)(zhèn)的機會了。
北殘羽扶著老嫗慢慢往前走,掌心傳來老人手臂的顫抖,那是后怕未消,也是被方才的沖突驚到了。
她放緩腳步,聲音放得更柔:“奶奶,您家住在哪兒?我送您回去,路上也好歇歇腳。”
老嫗這才回過神,抹了把眼角的淚,指了指前方巷子深處:“就在前面……拐過第三個彎,那扇青木門就是。”
她頓了頓,看著北殘羽的側(cè)(cè)臉,感激又不安,“姑娘,剛才真是連累你了,那些官差……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北殘羽腳步?jīng)]停,目光掃過巷口斑駁的墻皮,淡淡道:“無妨,一群仗勢欺人的東西罷了。倒是您,方才說要買凝水丹,是家里有人受傷了?”
她能感覺到,老嫗提到“凝水丹”時,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指節(jié)(jié)都有些發(fā)(fā)白。
老嫗嘆了口氣,聲音透著濃濃的疲憊:“是我那孫兒……前幾日跟著傭兵團去賺點金幣補貼家用,不過是出去三個月的時間,聽隔壁的阿狗說是誤入了沙漠的腹地,不慎跌進一個山洞,進而火毒入體,燒得直說胡話。郎中說,非得凝水丹才能化去他體內(nèi)(nèi)的寒氣,不然……不然怕是撐不過這幾日了。”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哽咽起來,渾濁的眼睛里又泛起了水光,“可那藥鋪的凝水丹,被保利那群人包圓了大半,剩下的幾枚,價錢也被抬得老高……我攢了一輩子的積蓄,還差著一大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