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姚雖然滿心疑惑,但還是按照老師的意思,將二人安排在偏僻安靜的角落。
二人住的地方并不是學(xué)生住的,那是老師才有的小院子。
方姚給了二人學(xué)院的地圖,給二人課程表,然后給二人講了一些注意事項后就離開。
蘇珺裴羽相對而坐,中間的桌子上,正放著學(xué)院的地圖。
二人直直盯著學(xué)院地圖上標注的中心塔,緣石就在那里!
緣石在那里的可能性最大!
二人相視一眼,裴羽先開口。
裴:“今天晚上就去看看。”
蘇:“明天晚上再去偷。”
夜晚來的有些早,宿心在中心塔的禁地,等著蘇裴二人的夜襲。
半夜,萬物靜寂,繁星掛上了夜空這塊黑色幕布上,格外閃耀。
有人闖進了中心塔,宿心掏出佩劍,警戒著。
但來者只有一個人?!
宿心拿著劍,安靜的等待著。
宿心身后的緣石被層層結(jié)界封鎖,那是陸亦云以自身生命為代價,留下的結(jié)界,非天階九段不能破。
所以宿心并不怎么擔(dān)心緣石會被偷。
一會兒,一個披著斗篷,有著成年男子身高,被帽兜遮住臉的男子來到了宿心的面前。
他看著宿心,眼神卻落到了宿心的身后,層層結(jié)界里的緣石上。
“你是什么人!”宿心喊到。
來人似乎是注意到了宿心,不耐煩的一劍就把宿心掃在了墻上。
黑袍人把手放在結(jié)界上,居然直接穿透了結(jié)界,宿心看到這一幕,不可置信的大喊:“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宿心情急之下,吐了口血。
就在黑袍人的手快要破開結(jié)界,碰到緣石的時候,緣石自發(fā)快速的沖向了另一個方向,那里站著同樣一襲黑衣的蘇珺和裴羽。
蘇珺的手上還拿著一個圓環(huán)形的緣石,然后學(xué)院的緣石一下子就沖了過來和蘇珺手上拿的緣石融合了。
宿心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那是第五塊緣石?!
一個小時前,蘇珺裴羽換了衣服,準備開始偵查中心塔,把緣石位置搞清楚過后,在一舉得手,沒想到進去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門熟路的賊,也就跟著進去了。
于是就有了這一幕。
黑袍人看到蘇珺裴羽有些慌張,立刻就御劍跑路,蘇珺怎么可能讓他跑。
蘇珺一個沖刺,人就在黑袍人的前面了。
蘇珺手里拿佩劍,抵著黑袍人的脖子。
“你是誰!”蘇珺用劍挑開了黑袍人的帽兜。
黑袍人往回退去,帽兜下面的臉龐,在場的另外三人都很熟悉。
宿心聲音有些震驚和不解。
“方姚?!”這怎么可能呢,方姚明明不過玄九,怎么可能,這不是方姚。
方姚則是回頭看了宿心一眼,如往日一般的笑意,讓宿心寒氣入骨,如墮冰窖。
“老師,你還好嗎?”方姚問道。
“你是誰?你不是方姚!”宿心站起來,劍指方姚。
黑袍人則是看著宿心,笑著說:“你覺得為什么方姚一下子從一個廢物變得這么優(yōu)秀的。”
他現(xiàn)在不能被抓,但是蘇珺的修為高他兩段,實戰(zhàn)經(jīng)驗看樣子也比他多,得跑。
黑袍人想著,把主意打到了宿心身上。
黑袍人看了宿心一眼,那不是有個最弱的人質(zhì),剛想上前一步,忽然就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曾經(jīng)殺死的每一個人,在被殺時承受的痛苦。
這種痛苦,讓他蜷縮在地上,不斷的翻滾,然后忽然記起了自己殺的人。
宿心順著看向了剛剛斬向黑袍人的劍光,看見了蘇珺的另一把劍,赤紅的顏色,讓宿心有些心悸。
宿心看向黑袍人,空氣中沒有一點血腥,但黑袍人就是痛苦蜷縮在了地上。宿心對此不是很明白,事情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裴羽則是跑到黑袍人旁邊,在方姚的臉上胡亂摸索著,然后拿著一張人皮,向蘇珺邀功。
蘇珺點點頭,準備審問人皮面具下的青年。
那個黑袍青年疼痛難忍,察覺到蘇珺裴羽審問自己的意圖,就在兩人靠近的時候,忍著疼痛自爆了靈根。
三人同一時間張開了靈力結(jié)界,好在蘇珺的修為比剛剛到達天一的假方姚更為濃厚,保下了裴羽和宿心。
天階的靈力暴動席卷了整個圓城,眾人紛紛起起,看向靈力暴動的方向。
很多人都察覺到了,學(xué)院的兩個天階的高手也沖到中心塔下。
裴羽見狀不對,立刻拉著蘇珺準備跑路。
二人破墻而出,準備御劍逃走的時候,宿心大喊一句。
“你們是什么人?”
“偏激派的后人。”裴羽冷笑著回了一句,就御劍飛走了。
宿心留在原地,震驚的看著飛走的二人。
偏激派的后人不是全滅了嗎?
千年之前。
修真大陸現(xiàn)在的禁地。
當(dāng)時的偏激派和統(tǒng)治者在這里惡戰(zhàn),偏激派想要斬斷完整的緣石,斷絕修真大陸的靈氣,統(tǒng)治者則不愿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于是三人在禁地大戰(zhàn)后,兩敗俱亡,偏激派也沒有完全斬斷緣石,但不知為何緣石碎成了五塊。
中立派,也就是陸亦云,作為旁觀者拿走了四塊緣石,還有一塊緣石不知所蹤。
陸亦云認為當(dāng)時的蘇嫦風(fēng),裴勝二人過于偏激,實在沒必要斬斷靈氣通道。
靈氣是一種力量,力量本身是沒有錯的,錯的是擁有力量的人,只要教育好人,那么力量就可以為人所用,為什么要白白丟掉這么一個好用的工具呢?
這是陸亦云在《修仙大陸—禁地》一書中所描述的故事和觀點。
但是,蘇嫦風(fēng)裴勝不這樣認為,他們留下海量的資料,上面的每一頁,每一個字都是由血淚所寫。
客觀冷漠的字,劃過一筆,就是不知多少的生命。
蘇嫦風(fēng)和裴勝決定從根源上斬斷悲劇的源頭,即便要以生命為代價。
但是他們并不害怕,他們的友人會改變這一切的,他們的友人會把沒有他們的世界變得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幸福美好。
然后,猝不及防,陸亦云拿走了緣石。
在大戰(zhàn)的最后關(guān)頭,自詡友人的陸亦云悄悄跟來,然后拿走了緣石,緣石無法融合,蘇嫦風(fēng)裴勝無法斬斷緣石,斬斷靈氣通道。
而后,蘇裴兒女來救人,再然后避世隱居。
不久后,陸亦云的信鴿收到了蘇裴二人的死訊。
蘇珺裴羽想到自家先祖的事,不由得有些唏噓。
往事隨風(fēng),萬物歸塵。
一邊,蘇珺裴羽正在向東城趕去,那里有緣石。同時,他們查到了一些不怎么有趣的信息。
幾日后,離東城還有些距離的山上,蘇珺他們找到了溪邊的一處空地停留。
蘇珺裴羽決定現(xiàn)在這里吃個飯,休息一下。
蘇珺撿來了柴火,還用自己的的佩劍靈犀砍了根竹子和一些細的百家棍。
另外一邊的裴羽摘了果子回來,然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一根長長的竹子。
裴羽無奈的看了蘇珺一眼。
“珺哥,想吃魚?”裴羽問道。
“嗯。”蘇珺乖巧的點點頭。
裴羽撿起竹子,用自己的佩劍肆言開始把竹子削成合適長度,然后斜著切了一刀,做成了魚叉。
蘇珺則是在溪邊把百家棍洗干凈,又找了幾片大葉子,干凈后,放在溪邊,然后看裴羽叉魚。
裴羽挽起褲子,扎起袖子,拿著魚叉,在溪邊觀察,穩(wěn)準狠的一插,然后利落的讓魚跑了。
那條魚甚至還跳起來,濺了裴羽一身水。
在圍觀的蘇珺:噗—
“珺哥—你笑我!”裴羽聽見蘇珺笑自己,立刻往蘇珺的身上潑水。
蘇珺漂亮躲開了,水灑在了地上。
“我沒笑。”蘇珺真誠的看著裴羽,噗怎么能算笑呢。
“剛才只是意外,你等著,今晚,我能讓你吃撐,哼。”
裴羽說完,就轉(zhuǎn)頭開始努力叉魚,不一會就插到五條一斤多點的魚。
裴羽叉到魚后,用百家棍穿過魚鰓,放在葉子上面,然后取出匕首,開始殺魚。
蘇珺生好火,開始圍觀裴羽殺魚。
等裴羽把魚處理好,蘇珺已經(jīng)眼巴巴的看著裴羽了。
裴羽失笑一聲,就利落坐在蘇珺旁邊,開始在火邊烤魚。
“珺哥,你把那個紅色的果子拿來。”
“這個,給你。”
兩人忙碌了一會兒,蘇珺終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魚。
蘇珺抱著魚,露出享受的神情。裴羽的廚藝,算的上是牢牢抓住蘇珺的胃。
裴羽看蘇珺吃的開心,自己也開心起來了。
二人吃完,蘇珺難得的沒有修煉,只是望著修仙大陸的星空,格外安靜。
裴羽已經(jīng)睡了,面朝著自己,眉頭有些微皺,像是在煩惱一般。
蘇珺抹開了裴羽的眉頭,也明白事情變復(fù)雜了
還有人在暗中收集緣石,而且根據(jù)學(xué)院的發(fā)生的事情來看,收集緣石的人手里,至少有一塊緣石。
緣石相遇會融為一體,連接人和天道的靈氣通道會擴張,當(dāng)所有的緣石融為一體,靈氣通道會恢復(fù)天緣紀的靈力濃度。
除了他們收集緣石是為了徹底斬斷這條靈氣通道。其他人肯定就只有想融合緣石,回到靈緣紀以強為尊的混亂世界。
蘇珺想到這里,覺得以后還是低調(diào)行事比較好,畢竟敵人那邊絕對不止一個天階。
蘇珺想到了他們在圓城搜集到的情報。
東城開祭。
東城明明白白的說清楚了,自己的主祭壇上供奉著緣石。
更加有趣的是,每年都會招貌美的少女作為祭品。
那里流行的迷信居然是,要是沒有美貌少女,這座城的靈氣就會干涸。
這種莫名其妙的迷信,深深種在了東城人們的心里。
但是東城的人又不愿意交出自己的女兒,于是就瞄上進城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