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城門口,兩位少女向城門走來。
兩位少女各有千秋,一位是冷漠寡言的黑衣御女,一位則是大大咧咧的紅衣少女。
她們就是蘇珺和裴羽?;私雮€月的時間從圓城趕到了東城。
紅衣少女興奮的向黑衣少女講解各類的胭脂水粉,黑衣少女則是心不在焉的聽著,時不時敷衍兩聲。
因為城外三里都不準御劍飛行的守則,所以他們要走到了城門口,城門的守衛(wèi)攔住了他們。
“證明。”守衛(wèi)看到不像是本城人的兩位少女,眼睛一亮。
“大哥,要什么證明???”紅衣的少女好奇的問道。
守衛(wèi)不耐煩“城里人的證明,既然沒有,想進城就交錢,一人二十礦石?!?p> 在修仙大陸,錢幣分為三類,靈石,元石,礦石。雖然叫做石,但是只是由三種材料做的錢幣。
靈石最稀有,礦石最普遍。一靈石等于十元石等于一千礦石。
黑衣少女直接從荷包里掏出了四十礦石,交給了守衛(wèi),然后就拉著紅衣少女進去了。
“裴羽,有問題”黑衣少女冷淡的說道。
“是啊,珺哥,太順利了”裴羽四下環(huán)顧,周圍的人都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們。
不過,來的正好。
為什么是她們呢?
事情還要從他們圓城第二天說起。
就在二人在亦云學(xué)院附近閑逛時,路過茶樓,遇到了一個瘋瘋癲癲的男人,男人邋遢不堪,衣衫襤褸。還瘋狂的朝四周的人喊著?!拔业呐畠海∥业呐畠耗??”
就在蘇珺裴羽路過的時候,那個男人就一把沖過來,一把抱住了蘇珺。
蘇珺還沒開口,追在瘋男人后面氣喘吁吁的婦人,就十分費力的拉開了瘋男人,向蘇珺裴羽道歉。
瘋男人看著疲憊不堪的婦人,十分委屈的喊到:“阿寶,茵茵……”
“對不起,真對不起?!狈蛉舜掖颐γΦ南蚨说狼?,臉色蒼白,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不過衣物倒是干凈整潔。
“沒事。”蘇珺并不在意被冒犯。
裴羽無奈的看了蘇珺一眼,最后還是當(dāng)起了蘇珺的傳聲筒,把蘇珺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蘇珺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歡說話,還不愛笑。不解釋一下,別人還以為蘇珺是那種高傲的人。
“我看你們這樣也不方便,我們可以幫你們把他帶到其他地方?!迸嵊鹫f道,畢竟被一街的人看著是有些難受。
“那就麻煩你們了,就是……?!眿D人疲憊的看著瘋男人說了這一句。
“無礙。”
蘇珺牽起了瘋男人的手,男人安靜了下來,仔細居然是看去就是一派儒雅隨和。
“茵茵,回來了,茵茵……”瘋男人被牽住,十分高興。
“這是怎么回事?”裴羽不解的問道。
“到我家在說吧。”
婦人只是疲憊又禮貌的笑了笑,把蘇珺裴羽二人招待到他們的家。
四人走了一會兒,從城中心走到了一處角落,婦人開門,把人安置到了堂屋里。
瘋男人則是十分興奮,過了一會兒又使命兒道歉,婦人想阻止瘋男人撒潑,卻是毫無辦法。
蘇珺認真的聽著瘋男人說話,時不時回應(yīng)瘋男人。
男人看到蘇珺沉穩(wěn)的樣子,也逐漸安靜下來。
婦人則是松了一口氣,然后告知裴羽自己去給他們泡茶,裴羽說他也來幫忙。
“謝謝……”婦人想拒絕,怎么能讓客人動手呢?又想到自己的情況,只能道了一句謝,然后帶著裴羽去了廚房。
裴羽四處打量著,發(fā)現(xiàn)他們住的地方還算不錯,這家的男主人會變成那樣,是因為女兒丟了嗎?裴羽思索著。
廚房干凈整潔,婦人則是去水缸里瓦了些水在茶壺里,弄了些茶葉進去。
裴羽則是幫忙把炭火爐點著,婦人把茶壺放在了炭火爐上。
裴羽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趁著煮茶,開始詢問婦人,那位瘋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婦人有些憂愁的訴說。
“他是我的相公。大概一個多月以前,他收到了家人的來信,說是讓他回家,回東城,家里的長輩去世了,讓他帶著一家回去。”
婦人說道這里,連忙拿袖子擦干眼角的眼淚。裴羽遞過去一張帕子,婦人搖了搖手,沒接。
“我有事,走不開,就讓他帶著茵茵回去了,然后他們半月還沒回來,我就用傳送陣法去東城那邊去找他們,結(jié)果還沒有進東城,就看到守衛(wèi)攆了一批流浪漢出來。”
傳送陣法必須要有證明,還要交錢才能使用,蘇珺裴羽是黑戶,沒法用傳送陣法。
“我當(dāng)時也不知怎么的,一眼就認出蒲甘,可那時,他就瘋了,鬧著要找女兒,而且身上的錢袋也不見了,好在藏在衣服夾層里的證明還在,我還能把他帶回圓城。”婦人說完,眼淚又要掉下來了,但是又強忍住。
“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情,但在我找到他的時候,他看見我,就一個勁兒的磕著頭,說他把女兒弄丟了,又搖搖頭,哭著說茵茵死了,我當(dāng)時不敢去找,只是把他帶了回來?!?p> 裴羽聽完有些沉默,他沒想到事情是如此的沉重。
轉(zhuǎn)眼又想到書閣禁地里密密麻麻的資料,上面記敘的故事,每一個端正的字體,每一個筆畫,那又是何等的重量。
“正好,我們外出歷練,下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東城,可以順便幫你們打聽一下。”裴羽看著婦人,認真說道。
婦人有些猶豫,最后還是告誡,注意安全。
裴羽點點頭,茶葉煮好了,婦人倒了茶,裴羽也幫忙端去堂屋。
裴羽和蒲夫人來到堂屋,裴羽一下子就察覺到了蘇珺冷靜表情下的波濤洶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蘇珺平日就不愛說話,面上也是冷冷淡淡的,現(xiàn)在的臉色則是有些鐵青。
裴羽把茶端去,小聲的問道怎么了。
“回去再說。”蘇珺的聲音帶了一絲顫抖。
裴羽點點頭,不在多問。
蘇珺裴羽和夫婦二人聊了一會兒就告辭了,瘋男人則是拉著蘇珺,婦人則是拉著裴羽,有些擔(dān)心:“我們已經(jīng)找了亦云學(xué)院幫忙了,萬事不要勉強。”
裴羽點點頭,并不反駁。
蒲甘拉住蘇珺,悄咪咪的說了什么,說完就一下子變得沉默。
隨后。
蘇珺裴羽離開了這里,交換了蒲甘夫婦的信息后就決定開始搜尋東城的信息,他們決定更改目的地,不去北境,去東城。
隨后蘇珺二人在茶館里打聽到了一個消息。東城要到一年一度的仙緣節(jié)了,在仙緣節(jié)那天,會打開祭壇。
仙緣祭壇內(nèi),正有蘇珺裴羽需要的緣石。
但是這個祭壇,不是什么好東西。
二人后面在茶館買到的情報里。
仙緣祭壇祭祀的緣石,原本是不需要任何祭品的,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必須供活祭品,還必須是年輕貌美的少女。
東城的人原本不愿意用活人當(dāng)祭品,但掌管祭壇的人說一旦不給祭品,整個東城就會被天道所厭,靈氣完全消失,所有人都會痛苦不已,而且也會帶走祭祀所需要雙倍數(shù)量的少女,完全是隨機挑選祭品。
人們根本不相信,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兒推進火坑,最后仙緣節(jié)開祭壇的時候沒有一個祭品。
當(dāng)晚,所有人的靈力都神秘消失不見,每個人都痛苦的蜷縮著,話都說不出口。
第二天,人們就發(fā)現(xiàn)有的人的女兒不見了,血染滿了閨房間,就是不見尸體。
后來,東城的人就按時交上了活祭。
二人看完情報,又看到祭壇開放的日子,如此一想,事情也開闊了起來。
二人決定,下一個地方就去東城,只是女子才容易被盯上……
于是,裴羽在接近東城的時候,毫不介意的換了女裝,抹了胭脂水粉。
而且因為嫌棄蘇珺太過素凈,還給蘇珺也涂了胭脂口紅,讓蘇珺看起來多了一份冷艷。
回到東城的街上,本城人和外人區(qū)別非常明顯。
外城的人,不會盯著人看,而本城的人,則是一臉陰沉的偷偷看著外來的人,尤其是女子。
蘇珺體會了一把芒刺在背是什么感覺,而裴羽則是裝作什么都沒注意到,歡歡喜喜的逛著街。
蘇珺,反正蘇珺的表情也沒什么變化,裝不裝都無所謂。
二人在街上逛來逛去,裴羽笑瞇瞇的街上賣胭脂水粉的老板搭訕。
“老板,這個海棠紅好看,多少錢?”裴羽問道。
老板自然是陪笑,“小姐眼光真好,這海棠紅色的胭脂,一盒一元石,加了上等的珍珠粉,這一盒,用了八九顆海棠樹的花,才調(diào)成這個顏色,十分稀有,買到就是賺到呀。”
“給我拿十盒?!迸嵊鹗执髿獾恼f。就差把我很有錢,快來搶我寫在臉上了。
“好嘞。”老板喜笑顏開的把胭脂裝上。
裴羽趁此期間,十分自然的老板聊著天,蘇珺就安靜的充當(dāng)背景板。
“老板,我看街上挺熱鬧的,要過什么節(jié)嗎?”裴羽不經(jīng)意的問起。
老板裝胭脂的手一頓,然后十分自然的說:“沒什么,就是要過仙緣節(jié)了,要是有興趣可以多逛逛?!?p> 老板并不想多說,加快的裝胭脂的速度,接過錢后,就不在說什么。
二人也并不在意,尋了個靠近城中間的位置,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
今夜,修仙大陸星光暗淡,夜風(fēng)帶露,吹的客棧外的眾人集體打了個寒顫。
隨后,客棧老板帶著眾人,來到蘇珺裴羽的房門外,把竹管插進了隱蔽位置的洞里,這個洞靠近臥室的床邊,方便又隱蔽。
門外拿著竹管的人,使勁兒吸了一口氣,朝竹管里吹起,把竹管里的藥粉吹進了房間。
不一會兒,房間里傳來兩聲悶響,眾人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