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終究還是沒把電話打過來。只發了條微信。
“太晚了,先睡了。晚安。”
是我因為失戀過才以致變得過度敏感了嗎?
我在想。這種交流也太敷衍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買房的事。
但告訴了又怎樣?畢竟在法律、道德上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算了。
還是自己去看。
這樣想來馮業務員的努力終于還是成功了。
不管我以前如何的反感、抵觸,她現在都是我第一個能想到去某小區售樓部要找的人。
那里的房子,我陪楚去看的時候已然耳濡目染的了解得差不多了。即使我將來看中別的地方,決定買別的樓盤,也一定是因為以其為基準,內心完完全全作過比較,選了心目中更適合自己的房子。
我的這一理論是從買房得來的,但它絕不僅限于買房。
后來我在知道了一些經濟學知識時,發現了可以部分的描述這一原理的專業名詞:路徑依賴。它對我個人的啟示是,只有積極尋求突破,不斷努力跳出“舒適圈”,才能避免這種依賴形成的“內卷化效應”。
那天之后,我對何校醫的態度也變了。
每次我路過校醫室都忍不住要看看她還在不在。
如果說陳醫生那晚的敘述讓我可以放下偏見重新認識她,那么,至少在接下來免不了要頻繁見到的情況下,不必因心存芥蒂而再次發生誤會。
是的,我是楚的伴郎,她是陳的伴娘。婚禮上是必然要見的。另外,我不確定給楚幫忙時會不會再次偶遇。再有,她離開學校之前,我再帶學生去看病、或者自己有時感冒發燒取藥也還是得找她。
漸漸的我覺得她比想象中應該內心更強大,畢竟不太有人可以如此坦然從容的面對由一名門庭若市的大醫院醫生,到冷冷清清的學校校醫的身份轉變。
這周周五,就是楚和陳婚禮前一周的周末,魏終于回來了。
“嗯,到了。剛下飛機。”魏在電話里說。
“那我去接你。”
“接我?怎么接?”
“打車啊。”
“打車來,再打車回。你錢多的沒地兒花么?”
我憋了半天,說:“不是想早點見到你嗎?”
“錢多請我吃fan……算了,飛機上剛吃過,再吃熱量嚴重超標了。要不我放下東西,咱們去看電影吧!”
“好啊。”
“那你先訂票。一會兒到家,我再給你打電話。”
“看什么?”
我問的時候電話已經掛了。
本來我是想打過去問她喜歡看什么的。但那好像太不man了。
我搜了下某購票軟件。
還好,一直傳聞的“電影界嚴冬”終于有了開春回暖的跡象。
我選了部《信條》。從我個人的原因主要是因導演是克里斯托弗-諾蘭。在我看來他就是品質的保證。《星際穿越》是我反反復復看過近十遍的電影。
“我到家了。你訂的幾點的票?”
“7點。你休息一會兒,來得及。”
她連電影名字都沒有問。
我以為這將是我們戀愛的進級階段,卻沒想到是分歧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