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比巴掌稍小一點的小巧玲瓏,細軟精致的一條銀鏈子,巧妙的洞穿過玉佩上方,果然是供人佩戴裝飾用的。王杰好奇的在手里把玩著,只見那玉佩雕磨得珠圓玉潤,十分可愛,玉佩一面有四個凸出的文字,刻寫著“明艷動人”四個小篆,另有一行更小的蠅頭小字雕刻著“夏侯欣然”四個字。王杰不經(jīng)意的把玉佩反過來,頓時他發(fā)現(xiàn)到一件新奇而有趣的事情。
只見潔白無瑕的玉佩面上,象是浮現(xiàn)出一片蒙蒙的霧光,似有某種乳白色的液體,在玉佩內(nèi)部漫過。就在這層白蒙蒙的霧氣完全澄清之后,面上頓時現(xiàn)出了一個女子的全身形象。那是一個長發(fā),帶有幾分稚氣的明艷少女形象。
王杰的目光,頓時就被玉佩內(nèi)那佳人那股絕色的風華深深的吸引住了。
的確是世所罕見的一個美女。長身玉足,明眸皓齒,朱唇厚薄適度,尤現(xiàn)出少女的風情萬種,那是人見人愛的一個年輕姑娘。
不知里面的人兒是用什么方法投影進去的,看上去惟妙惟肖,現(xiàn)代相機那幾千萬的像素拍照有得一比。
畫中少女穿著一襲潔白無瑕的長裙,手中一柄漢白玉簫,卻是簫里藏劍,長發(fā)隨風,四散紛飛,說不出的一種嬌野不羈,我行我素的任性姿態(tài)。
太美了,美得有點使他愛不釋手。
當他再把玉佩倒過來時,面上又自浮現(xiàn)出一片茫茫的霧氣之后,玉佩內(nèi)部佳人隨即消失,看上依然透剔晶瑩,不著絲毫痕跡。
這般巧妙設(shè)計的一件飾物,即不以該玉佩本身價值,僅就玉佩內(nèi)那番那人影,著色,便是無價之寶,應(yīng)是用特殊秘法煉制的;這種東西放在市面上絕對引起一番天下斗爭,既然那老人隨身攜帶,足矣證明這東西對于老人而言相當重要。
玉佩上“夏侯欣然”那四個小字,不啻說明了玉佩內(nèi)部的那個絕色少女,與老人之間,大概是父女的關(guān)系。從而推想,這個姓夏侯的老人該是如何疼愛著他這個女兒,以至于浪跡天涯之時,猶不忘攜帶著以慰對愛女的思戀之情。這番父女的真情,雖只是一種推想,卻極合情理。
王杰本就是孤兒,缺乏親情關(guān)愛,此刻睹物思情,憧憬著老人的愛女深情,一時深有感觸。他暗自責怪著老人的疏忽,竟然將這樣不該失落的一件物件失落了。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好在知曉老者要前往漠北,到時正好親手交還,為恐遺失,他就將這個掛在腰上,好生看管。
悵看了一天風勢,一半時還不會停下來,他實在累了。
王杰將應(yīng)龍喚來,倚靠著其頸部,隨即擁著那襲虎皮大衣蓋在身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風勢好象早已停了,王只覺得腦袋被什么用力的搖動著,耳邊且響起了獸吼的聲音。王杰驀地睜開眼睛,才發(fā)覺到天已經(jīng)黑了。這一覺睡的時間可真夠長,他張惶的站起來,四下看了看,天空是一片暗灰色,無數(shù)繁星點綴在初夜的穹蒼里,且月色亦顯得分外明媚。陣陣的冷風襲過來,使他覺得遍體如冰,冷颼颼的,幸虧還有這一襲虎皮大衣,否則還真有點挺受不住。他勿匆在應(yīng)龍背上的裹囊內(nèi)找出了一份肉干,胡亂的吃了一些,便翻身爬上了應(yīng)龍。
王杰休息時應(yīng)龍也在休息,此時早已養(yǎng)足了精神,渴望著瘋狂奔騰,以解除身上的寒冷。王杰方剛一翻身上背,它已迫不及待的騰空而起,此番奔馳較之先前又是不同,應(yīng)龍一經(jīng)放開奔騰,真好比脫弦之箭,速度之快,幾令騎在它背上的王杰亦不禁為之駭然,當真有“天下盡在足下”的速度。
月上中天時分,王杰發(fā)覺到已出了這片暝凱山脈,橫在他面前的,是一望無際的荒漠。夜月之下,黃澄澄的,呼呼的風聲好似魔鬼的慘叫,望不見頭的沙漠更如張開血盆大嘴的兇獸,等待著食物的到來。
王杰落足之地名約《汗血嶺》乃是暝凱山脈之中唯一一座靠近中州的大山了。
北方乃是暝凱山脈的三城,南方則是一望無際的呵呼沙漠。西方是延綿不絕的原始叢林,一路往東則是北冥之海了。
王杰在應(yīng)龍落地后翻身下來,在汗血嶺南面十里的位置有一處瀑布,王杰飲了口水,便讓應(yīng)龍自己去山里捕獵進食。
就在這時,他耳中聽到了一些異聲,在淙淙流水聲以外,他聽見了一些串鈴的聲音,乍聽時很象走方郎中手里的那玩意兒,其實卻是扣結(jié)在也瘦頷頸上的響鈴。原先只不過是很模糊的一種聲音的意識,不過轉(zhuǎn)瞬的當兒,那種聲音已變得十分清楚,顯著而錯綜。
所謂“錯綜”那是因為聽見了別種的聲音——蹄聲。
在這邊荒地方,任何一種非大自然的聲音,都算得上“特殊”二字,也都足以驚人,在這個環(huán)境里,自然而然也就變得很敏感,一點點奇怪的聲音,都會使人很驚覺而加以留意。
王杰直起身子來,順著面前這道源遠流長的瀑布極目望過去,他不禁微微吃了一驚。
老實說,在這個窮荒僻壤的地方,這么大規(guī)模的駝陣是很少見的。一共來了多少駱駝,一時還弄不清楚,不過第一批有七只駱駝,卻已經(jīng)清楚在目。
駱駝并成一橫列,以同樣快的速度,踐踏著瀑布邊松軟的淺草地,風馳電掣般的疾快,剎那間已臨近前。
如非是七只駱駝的頸項上,都拴著一串醒目銀鈴,單單只憑蹄聲,那是不易聽出來的。
此刻,那些串鈴聲非但清楚在耳,甚至于已有些震耳了。月光之下,七只駱駝,各自端坐著一個十分魁梧的漢子。
七名漢子,看起來幾乎是同樣的高矮,也是同樣的姿態(tài),同樣的衣著。
每人一襲黑子,脖子上威脅一塊圍巾,頭頂高帽,看起來有些像是古代時西域商人的打扮。
只是這七人又像是清朝時候的人一般,前面的頭發(fā)光溜溜的,后面扎了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