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四那沒有。”楚爺看著對方，不放過他一絲絲表情，果見他閃過一絲不自然。

　　“凌四關我什么事?”許子齊有些咬牙切齒。

　　“你不是他的人嗎?”

　　這問話讓許子齊閃過一絲吃驚。

　　“我不是。”他立馬否認了。許子齊與凌四的關系知道的人并不多。“你是什么人?”立刻反問。

　　“我是什么人，一會再告訴你。”楚爺很是胸有成竹。剛才對方提到凌四的語氣，讓他很感興趣，應與他猜測的不相上下。他的人偽裝成了凌四的人，已挑起了許子齊與凌四的不合，才有了許子齊的背叛。

　　“但我確信你是凌四的人。”在看他怎么說。

　　“你確信我是凌四的人?”許子齊把他的話重復了一遍，頭微垂。“你不是墨門中人，你是青幫的。楚爺?！”很快猜出了他的身份。顧白知對方的身份，找到合適的機會才能說出來，這個點應該正好。

　　“噢，為何如此認為?”這人倒是聰明。

　　“若我說我在青幫混了十年，遠遠見過你，你信嗎?”真正的許子齊并沒有遇到過楚爺，他一直做的是白二爺的幕僚。

　　“那你剛才為何還問我們是什么人?”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呵呵，一開始就承認我是你門中的暗探嗎?”言下之意，不是你認出我是凌四的人，我也不會承認這一點。

　　“你不怕我殺了你這個暗探嗎?”這人的思維太與眾不同了。“不是應該隱瞞下去嗎?”

　　“都確定我是凌四的人了，我做了什么你還不了解嗎?”許子齊開始破罐子破摔。

　　還真是，當楚爺得知是許子齊帶隊去白虎山時，便讓人仔細得查了他，他是誰，會什么，為什么凌四會用他，他一直又在哪里干活，都查了一清二楚，正是因為清楚，才好不容易找到他。

　　“你到是識實務。”楚爺覺得這人有點意思，殺了他的心思有所動搖。“凌四已完了。”

　　“什么?”許子齊的反映很大。

　　楚爺也是一愣，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嗎?后又想起來他一直隱形得活著，不知道也不奇怪。“墨門內斗，他輸了。”

　　許子齊聽說，呆了兩秒，隨后哈哈大笑起來。“呸，活該，沒了我，就該他落敗。”滿臉的不屑。

　　“你與他不合?”楚爺開始試探。

　　“合不合與你有什么關系?反下凌四完了，我又落在你手里，想怎么樣，給個痛快。”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

　　“你不想活了?”

　　“活?誰不想活，可你楚爺會給我留條活路嗎?笑話。”許子齊看得很明白。

　　“也不是不可能。”下了個套。

　　“你是想要了那東西，再殺我，我不傻。”許子齊不上當。

　　“你還在為凌四孝忠?”

　　“老子為自己效忠，去他娘的凌四。”許子齊暴了粗口。也坐實了與凌四的決裂。氣呼呼得罵了一句，才覺得自己失了言。

　　“楚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話都到這份上了，也沒什么不能敞開了談的。“我如今這副模樣就是拜他所賜，所以我才會卷走到手的東西。”

　　楚爺捏了捏拳，東西果然在他手里。“你如何才能把東西交給我。”他的目的很明確。

　　“楚爺想要也不是不可以。”許子齊開始談判。“你瞧我現在已是這副模樣，要求不多，只想活下去。”

　　“我不殺你。”楚爺許諾。

　　“我不信。”許子齊搖頭。“當年凌四說的可比這好聽多了。”

　　“你真心投靠我，算我的人了，我自然不殺你。”楚爺知他手里還有養蠱的人，能為自己所用，倒還算劃算。更何況他原主子已不在了，而且他還絕交了他原主子。

　　“你敢用我?”許子齊懷疑。

　　“凌四死了，你又無牽無掛，跟誰不是跟。”楚爺覺得留下他越來越可行。

　　“當個普通手下嗎?哪天死了都不知道。”許子齊想謀取更大的保障。

　　“這樣吧，我與你結為異性兄弟，你看如何?”別以為楚爺大方，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好，毒品這條來錢的路斷了，錢自然來得了也慢了，若大個青幫要運轉，他一個人應付有點吃力。

　　再有，這許子齊在幫里并無根基，一個虛名而已，又能穩住他，又沒什么威脅，還能幫他出力，何樂而不為。

　　在旁靜聽的穆林月與凌九聽了這個提議，也是吃了一驚，細想想也明白了他的用心，不過這樣一來對他們的計劃更有利了。

　　扮成許子齊的顧白到是不犯懵，因為他根本不信有這種好事。“楚爺，別拿許子齊開玩笑了。”冷笑著不于理會。

　　“只要你答應把那東西交給我，不背叛青幫，明日我就開香堂，當眾結拜。”見他拒絕，楚爺更來勁了。

　　“楚爺不怕我做危害青幫的事?”顧白按下心底的激動，按許子齊的思維再次追問。

　　“你入了幫，再做那樣的事對你有什么好處?”楚爺起身，站到他面前。

　　“你是個無家的，以后青幫就是你的家。兄弟。”開始打親情牌。

　　許子齊認真得看了一眼楚爺，似是被感動到了，想了想，終重重點了點頭。“成，我入幫，以后以幫為家。”

　　凌九與穆林月暗松一口氣，比想象中要順利。能不能打探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許子齊明面上是楚爺的人就夠了，而且顧白也沒遭什么罪。

　　已談妥了，楚爺也不追問那東西的下落，必定遲早他會交出來，親自上前為他松了綁，剛想再套幾句近乎，有人進來小聲稟報了什么。

　　“真的?”楚爺的聲音掩不住喜悅，又覺得失了態，忙干咳了兩聲，命人把許子齊帶下去好生安頓，急匆匆趕了出去。

　　穆林月對顧白打了幾個暗語，叮囑他自己小心，不用與家里聯系，緊防楚爺的毒品一類的，見他一一回復了，才算真正放下了心。

　　與凌九對視先退了出去，來到一個僻靜處。“回吧。”凌九建議，天色不早了，快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