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昊接到了晚夢的電話,約他和丹慧出來坐坐。
晚夢坐在對面,看起來憔悴了很多,三個人坐著很久都沒有說話,最后還是晚夢打破了沉默:“我來BJ是因為學(xué)校要交畢業(yè)(yè)報告,明天就回去了,學(xué)校這邊只要明年畢業(yè)(yè)的時候來取畢業(yè)(yè)證和學(xué)位證就好。”
“晚夢,你不回來了嗎?”丹慧問道,滿眼期盼的眼神。
晚夢看著丹慧微微一笑:“我在青島已經(jīng)找好了工作,不會回來了。我約你們出來,就是道個別,當然,若日后你們?nèi)デ鄭u,也可以來找我。”
張昊聽到這話,把胳膊放到桌子上,身子向前挽留道:“晚夢,留下來吧,如果你不想再去博遠工作,我也可以幫你找其他的工作,總比你一個人在青島要強吧。”
“不了,昊哥,青島才是我的家,我總歸要回去的。”
“我一直想問你,你跟穆澄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現(xiàn)(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你們到底都還在糾結(jié)什么呢?”丹慧激動地問道。
“是一切都結(jié)束了。”晚夢低下頭笑了一下,說道:“若是澄瀚還在,或者澄瀚不是因他而死,我們倆或許還能有未來,如今......”
“澄瀚死了,這是事實,你們倆既然真心相愛,就應(yīng)該在一起啊,你們不是那種只有死亡才能分開的感情嗎?”
“現(xiàn)(xiàn)在,恐怕只有死亡才能讓我們在一起了。”晚夢沒有抬頭,嘴角卻一直保持微笑:“昊哥,”晚夢抬頭看向張昊:“他......還好嗎?”
張昊躲開了晚夢的眼神,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他挺好的,他還有樣?xùn)|西要我交給你。”張昊這么說著,卻一直坐在那兒沒動。
“什么東西?”丹慧催促他。
張昊只好拿過公文包,慢慢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張紅色請柬:“這是......他的結(jié)婚請柬。”
“什么?!”丹慧一聽就急了,從張昊手里奪過請柬打開看:“蘇漫雪?蘇漫雪是誰?穆澄澤他是不是瘋了?”丹慧質(zhì)問張昊。
晚夢伸手從丹慧手中拿過請柬,看著上面的名字,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隨后自嘲地笑了一聲:“看來,還是我自作多情了。不過,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恐怕沒法去參加他們的婚禮,你幫我說一聲吧。”晚夢看了一會兒請柬,把它重新折好,小心地放到自己包里。
“還有一樣?xùn)|西要給你。”張昊說道。
“什么?”晚夢問道。
“待會兒我?guī)閎タ窗傘!?p> 張昊開車載著晚夢往城郊駛?cè)ィ搅艘惶幤У拇迓洌瑥堦粠韷舻揭粋€空曠的廣場,讓她站到廣場一邊,對她說:“他說這是他答應(yīng)你的,一定要做到。”說完,自己朝黑暗跑去。
一會兒,隨著幾聲“砰、砰”的響聲,幾道火光沖上天空,然后在半空中綻開絢麗的光。是煙火,是那年元旦澄澤對她的承諾。
漫天的花火照亮了晚夢淚流滿面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