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發(fā)(fā)作的劇痛就是這只蠱蟲造成的,我已經(jīng)(jīng)用我的蝶蠱壓制了它的毒性,以后劇痛不會再發(fā)(fā)作了。”顧夢蝶將星月鳳蝶收回蝶玉之中道,“不過想要將它從王爺體內(nèi)(nèi)驅(qū)(qū)除還需要一段時(shí)間,畢竟蠱蟲所在的位置是脊柱,如果操作不當(dāng)(dāng)很有可能造成終身殘疾。”
秦竭楓點(diǎn)點(diǎn)頭道:“按照你的計(jì)劃來就好。”
顧夢蝶左手從懷中拿出一個(gè)小瓷瓶,交給符璣道,“我的右手動不了了,麻煩符公子幫我把王爺體內(nèi)(nèi)的巡脈蠱引出來。”
“我嗎?我可以嗎?”符璣受寵若驚地接過瓷瓶,“我要怎么做?”
他今天不僅目睹了顧夢蝶解蠱的過程,還可以親自上手,真的是賺大了。
“你也別太激動了,很簡單的。”顧夢蝶被他反應(yīng)(yīng)逗笑了,她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癡迷于醫(yī)(yī)術(shù)(shù)的人,“符公子對蠱術(shù)(shù)感興趣的話,我以后可以教你。”
“你們可以把蠱術(shù)(shù)教給外人嗎?”符璣眼睛里閃著星星。
顧夢蝶頷首道:“簡單的是可以的,太復(fù)(fù)雜的我就不能透露了,你可以把蠱術(shù)(shù)、苗醫(yī)(yī)和中原醫(yī)(yī)術(shù)(shù)結(jié)(jié)合起來,應(yīng)(yīng)該對提高醫(yī)(yī)術(shù)(shù)很有好處的。”
“那太好了。”符璣連連點(diǎn)頭,晃了晃手中的瓷瓶問道,“這個(gè)怎么用?喂給阿楓吃嗎?”
“不用,你把這里面的藥膏涂到阿楓手腕的傷口上,過一會兒巡脈蠱就會自己跑出來了。”顧夢蝶道,“蠱蟲離開王爺?shù)慕?jīng)脈之后就會死亡,你用干凈的毛巾巡脈蠱的尸體擦去就可以了。”
符璣照著顧夢蝶的指示將藥膏涂抹在傷口處,不一會兒便見無數(shù)(shù)肉眼幾乎看不清的黑青色小蟲子從傷口里爬了出來。
秦竭楓想到剛才就是這些東西在自己的身體里到處游走,覺得有點(diǎn)惡心,便別過頭不再去看。
“這些蠱蟲的尸體我可以拿回去研究嗎?”符璣將粘在白色手帕上的蟲子折起來問。
顧夢蝶笑道:“無所謂,其實(shí)我明天可以給你一顆新的,不過你大概率用不了。”
巡脈蠱是由無數(shù)(shù)休眠中的細(xì)(xì)小蠱蟲團(tuán)(tuán)成一只靛青色的藥丸,進(jìn)(jìn)入人體之后會被體溫喚醒,之后游走于經(jīng)(jīng)脈和血管之中,幫助施蠱者檢查病患的身體內(nèi)(nèi)部,是輔助治療的利器。
顧夢蝶使用的這種巡脈蠱是用星月鳳蝶屬下的一種無毒蠱,她是通過星月鳳蝶才能將自己的意識和他人體內(nèi)(nèi)的巡脈蠱相連,遵照祖訓(xùn)(xùn)她不可能把星月鳳蝶的煉制方法教給符璣。
不過符璣的醫(yī)(yī)術(shù)(shù)出神入化,如果能夠受到啟發(fā)(fā)開發(fā)(fā)出新的治療疾病的方法,那顧夢蝶也是樂見其成。
“這東西好。”符璣將手帕放進(jìn)(jìn)袖中,“你明天千萬要記得給我。”
“忘不了。”顧夢蝶笑道,“不過比起這個(gè),關(guān)(guān)于王爺身體里的蠱蟲有一點(diǎn)令我頗感在意。將這只蠱蟲下在王爺體內(nèi)(nèi)的人,本意似乎并不是要害王爺。”
“不是要害本王?”秦竭楓蹙眉,“它害本王還不夠多嗎?”
顧夢蝶輕笑:“王爺先別急。蠱蟲現(xiàn)(xiàn)在確實(shí)正在對王爺?shù)納眢w造成負(fù)(fù)面影響,但是它也保住了王爺?shù)男悅裉旆詠o我描述了你當(dāng)(dāng)時(shí)的傷勢,再結(jié)(jié)合今天巡脈蠱在王爺身體里發(fā)(fā)現(xiàn)(xiàn)的一些蛛絲馬跡我可以確定,這只蠱蟲當(dāng)(dāng)時(shí)是在救王爺。”
“王爺在受傷之前就被人下過其它的蠱,但是這只蠱蟲當(dāng)(dāng)時(shí)已經(jīng)(jīng)在你的身體里了,所以別的蠱蟲沒起效。”顧夢蝶接著解釋道,“現(xiàn)(xiàn)在卡在你脊柱里的是一只蛇蠱,下蠱的時(shí)間很早,至少有六個(gè)月以上。”
“六個(gè)月······”秦竭楓回憶道,“難道這只蠱蟲是雁門關(guān)(guān)被匈奴襲擊之前下在本王身上的?”
“這是一只蛇蠱,這位蠱師有可能提前知道了即將發(fā)(fā)生的事情。”顧夢蝶道,“五個(gè)月前您的身體里出現(xiàn)(xiàn)了另一種蠱,我不能確定它的種類,因?yàn)樗M(jìn)(jìn)入王爺?shù)納眢w之后很快就被這只蛇蠱給攻擊了。”
“兩種蠱術(shù)(shù)都很強(qiáng),雖然最終蛇蠱吞噬了另一種蠱,但它也卡在了王爺?shù)募怪小M淌閃硪環(huán)N蠱使得這只蛇蠱的毒性受到了污染,加上沒有及時(shí)解蠱,使得無害的蛇蠱變得有害,最終造成了王爺癱瘓和劇痛。”顧夢蝶補(bǔ)充道。
站在一邊的符璣難得拿出一副嚴(yán)(yán)肅的樣子道:“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一個(gè)局。”
“這場戰(zhàn)(zhàn)事本來就很蹊蹺。”秦竭楓的目光變得冷厲,“嚴(yán)(yán)冬大雪封山,并不是匈奴騎兵南下的最好時(shí)節(jié)(jié),而本王在呂梁山中的行軍路線也十分隱蔽,更重要的是那樣大量的匈奴騎兵怎么會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xiàn)在長城以南。”
“所以說整件事情很可能是一個(gè)預(yù)(yù)先制定的計(jì)劃。”顧夢蝶道,“他們最完美的計(jì)劃其實(shí)是在開戰(zhàn)(zhàn)前就用蠱術(shù)(shù)將王爺毒死,但是這位蛇蠱師通過某種途徑知道了這個(gè)計(jì)劃,所以預(yù)(yù)先在王爺身體里下了蛇蠱,保住了王爺?shù)男悅!?p> “對方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的蠱毒沒有起效,所以才狗急跳墻想要通過伏擊的方式置阿楓于死地。”符璣羽眉緊蹙道。
大量的匈奴騎兵出現(xiàn)(xiàn)在長城以南,幾乎就是明白地宣告在大俞內(nèi)(nèi)部有匈奴的內(nèi)(nèi)應(yīng)(yīng),對手不會從一開始就選用這么愚蠢的辦法。
“說到蛇蠱,先前在喜蛋中藏著的,也是一條蛇蠱對嗎?”秦竭楓問道。
“是的。”顧夢蝶道,“又是蛇蠱。”
“那只蛇蠱又是做什么的呢?”秦竭楓追問。
“那東西會把人毒成傻子,我已經(jīng)(jīng)派人送回森羅殿了。”顧夢蝶說道。她現(xiàn)(xiàn)在幾乎可以肯定,中原一定存在著除了玄鱗之外的蛇蠱師,因?yàn)闊o論是那只赤環(huán)(huán)還是現(xiàn)(xiàn)在秦竭楓體內(nèi)(nèi)的這只蛇蠱,都不像是玄鱗的手筆。
難道是暄貴妃身邊的蛇蠱師做的嗎?
“你會蛇蠱嗎?”符璣問道。
顧夢蝶搖頭道:“幾乎不會。蠱術(shù)(shù)之間的分類是很明確的,我雖然可以用蝶蠱解很多其它種類的蠱毒,但是下蠱的話只會蝶蠱。”
“森羅殿蛇王是不是蛇蠱師?”秦竭楓聯(lián)(lián)想到了森羅殿中與蝶王齊名的另一位殺手。
傳聞中蝶王與蛇王關(guān)(guān)系要好,既然蝶王是蠱師,那蛇王就很可能是蠱師。
顧夢蝶也沒有多做隱瞞:“是,但蛇王一定不會害王爺?shù)模麤]有動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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