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暗暗的給劉玉和梅婷記了一筆
這個倔性子這么多年,卻一點兒沒改。
血一點一點的向外滲,滴在了她潔白的鞋上。
似乎濺起了瑰麗的花朵。
在體育老師準備結束這場鬧劇的前一刻,我磕著眼睛,告訴自己是最后一次了。
然后忍無可忍的上去把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到底怎么回事?”我扯著她的衣領,逼著她與我對視,“我聽你說?!?p> 她用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不咸不淡的掃了我一眼,似乎在想我為什么會幫她。
“你信我嗎?”她說。
你信我嗎?
你相信我嗎?
可是他們都不信。
“我說我沒有撞她……我說是她撞的我……你信嗎?”她說。
劉玉大聲爭辯:“我那時候都向你道歉了,怎么會還招惹你……”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那些爭辯的話被壓在了嗓子里。
我猜劉玉現在的表情一定很扭曲。
但是我現在問的是她,還輪不到一個無相干的人插嘴。
溫蕪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大約是被捏著衣領有些不舒服。
我松開了手。
“我沒有做?!睖厥彸吨业囊r衫,好像下一刻就要摔倒,半垂著眼睛,很累的樣子:“我想去醫務室。”
我猜她也是想去醫務室了。
畢竟一個人類,哪怕生病的在頻繁,也不會習慣疼痛。
掃了一眼人群中的梅婷,以及面前這個哭的滿臉淚痕的劉玉,我懶懶說:“你們慢慢的編,我先送她去醫務室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劉同學一樣好運氣,被同學推倒了反而受傷的是推人的同學?!?p> 頓了頓,我又道:“也實在是很厲害的呢?!?p> 我只能提示到這里了,至于別人他們是心瞎了還是眼瞎了,都與我無關。
我掃了一眼默默站在我身邊的溫蕪,直接攔腰一把抱起,人群中傳來小小的驚呼聲,她沒有叫出來,但是我能感覺到她緊張的捏住了我胸前的衣裳。
體育老師在一旁沉思,我略微打了個招呼,便直接帶她向醫務室走去。
“剛才為什么不爭辯呢?嗯?”我掃了一眼她隱在亞麻色頭發下的瞳孔,手卻輕輕的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
她整個人僵了一瞬。
為什么總感覺我在耍流氓呢?……大約是因為我真的在耍流氓吧。
我避開了她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因為不用想我都知道……那里面盛滿了不可思議。
真是可愛呢,這位抑郁癥小姐。
自從我看她順眼以后,連帶著臉上那塊丑陋可怖的胎記都變得可愛無比了。
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
當然,如果忽略掉那塊胎記,將她臉上覆蓋的這些亞麻色薄薄的頭發撩開的話,她的確也是一個足以讓女性都為之憐愛的尤物。
醫務室值班老師姓彭,人長得又小又嬌俏,所以大家都會戲稱一句彭小姐。
我們去的時候,彭小姐正在悠閑地刷著視頻。
很明顯,彭小姐和她很熟,我簡單的說了一下受傷的原因,彭小姐便開始了消毒和包扎。
“多災多難的孩子。”彭小姐感嘆道。
然后飛快的系了一個蝴蝶結。
溫蕪沉默的看了一眼那蝴蝶結,然后把手又放在了彭小姐面前:“重系一次。”
彭小姐不情不愿的解開了那漂亮的一個大蝴蝶結,包扎了一個總算正常一點兒的。
最開始因為她捂著傷口,所以我沒有看到,但是在彭小姐包扎的時候,我卻是實實在在的看到了那白暫的手臂上被硬生生在地上磨開的一大片血肉。
怨不得血流的那么流利。
我在心里暗暗的給劉玉和梅婷記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