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故淵背靠在床旁抱胸仰頭睡著,稀稀疏疏的光投過門縫照進來,略微刺眼。
故淵不適地動了動眼睛,意識慢慢清晰,耳邊傳來了稀稀拉拉的響聲。
季池魚已經(jīng)換完了衣服,蹲在故淵身側,看見他身上的薄單已經(jīng)滑落,于是好心地把薄單往上拉了拉。
“嗯……”一聲嚶嚀,故淵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季池魚看見故淵睜開了眼睛,嚇得手都抖了一下,薄單便這么落在了故淵身上。
故淵視線慢慢清晰,季池魚嬌小的身影在他眸中印著,她背著光面向他,在故淵眼里,仿佛她帶著光站在他眼前。
“收拾好了?”故淵撇開視線,上下打量了季池魚一眼又掃視了周圍一圈。
“嗯嗯。”季池魚輕輕地點著頭,她退開了一步,讓出了一兩步的距離給故淵。
故淵拿開身上的薄單,起身,伸了伸懶腰,扭了扭脖子。
嘖,坐著睡一晚,真難受。
季池魚瞧見故淵臉上表情不是很好看,又想起她昨天晚上占了故淵的床睡覺,心里浮上一絲內疚。
“那個……”季池魚低著頭,張了張嘴,思索片刻后開口,“昨天晚上……謝謝你……”
故淵摸著脖子,斜視了季池魚一眼,“嘁”了聲,“就這么道謝?”
季池魚錯愕抬起頭對上故淵的眸子,茫然道:“你想讓我怎么謝謝你?”
故淵看季池魚如此單純可愛的問,他心里忽然冒出一個邪惡的想法,他突然湊近了季池魚,低著頭和季池魚平視,勾起嘴角一笑:“你可以怎么謝我?”
季池魚縮了縮脖子,驚愕失色地盯著故淵的眼睛,他的眼睛太過于魅惑,一眼望不穿,眸中似有一個漩渦,多看幾眼仿佛要將她吸引進去,或癡迷,或沉淪。
“我……”季池魚慌張地撇開視線,咽了咽口水,又往后退了一步,低聲道,“我……我請你吃早飯!”
“早、飯?”故淵挑了挑眉,他輕輕地笑了聲,收回視線后,單手插進褲兜里,頗為瀟灑地說,“行!請吧。”
季池魚“嗯嗯”兩聲,她拿起床沿邊的書包,背上后轉頭對故淵說:“那……我們走吧。”
故淵應了聲,然后走到房間角落,用腳輕輕蹭了蹭還在熟睡的旺仔。
“旺仔,走了,去吃大餐。”故淵語氣輕快,聽起來心情應該不錯。
季池魚傻眼,什么?大餐?
她不是只請一個早飯嗎……
旺仔“嗷嗚”了幾聲,小爪子扒拉了幾下故淵的鞋子,還沒睡醒。
故淵又用腳尖頂了頂旺仔的肚子,不耐煩道:“醒了!還睡,你是狗,又不是豬,睡不醒嗎?”
“嗷嗚~”旺仔頗為不滿地叫了聲,然后睜開了惺忪的眼睛。
季池魚站在一邊,不由得低頭笑了兩聲,旺仔和故淵的相處模式,真的好有意思。
“笑什么?還不走?”故淵側著頭沒好氣地說了句。
季池魚一嚇,驚地直起身子:“哦,好……好的,現(xiàn)在就走。”
故淵“嘁”了聲,邁開步子跟著季池魚,旺仔也搖著短尾巴走了出去。
那時的故淵不敢相信,他這一走,竟然走出了他狼狽不堪的生活,他走向了新天地,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