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明一把行李放回家,就立刻投入了建新房的工作。他是一個行動力和執行力極強的男人,當然,也是因為他想早日讓顯珍住上屬于自己的新巢。
哥嫂聽了他的決定,那是開心得不亦樂乎,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露出馬上這座房子即將屬于自己的小人得志的奸佞笑容。便也殷勤答應了下來,說著一定會幫忙一起建新房。
顯明果斷地花了2000塊錢買下了原屋旁邊的一塊地。雇了4個瓦工,從火石廠把毛石推回來。現在是嚴冬,等到來年春天便可以開工了。
當然,在這個冬季也有準備工作要做。顯珍把西邊一堵墻蓋了起來。
只見她干練地把一塊塊石頭堆砌在一起,蹲著抹上水泥,回頭看看顯明。顯明靜靜地看著在他眼里這個能干的小姑娘,以前總覺著她只是個上過高中的文靜閨秀,沒想著干起活來也利索得很,可謂是文武全能。便咧著嘴笑:
“你瞅瞅你臉上抹的啥哦!黑不溜秋的!”
顯珍低下頭,歪著頭用衣袖蹭蹭臉頰,“哎呀,什么時候沾上水泥了!”
顯明眼瞅著她的模樣,覺得甚是可愛。
他們合伙把最西邊墻蓋了起來。院墻尚且還沒有打理,等新房建好后收拾。
瓦工推著火石回來了,正是吃飯的點。每天顯珍負責出去買菜買油給瓦工們吃,哥嫂一家負責蒸饅頭,或者做飯。
直到很多年后一次回老家的席間,嫂子的孩子依舊拿此時攬著功,就像是嚼在嘴里很久早已沒味的泡泡糖,非要用牙齒纏住它,讓它在口腔變臭腐爛,貪婪地吸取它蹂躪不堪的剩余價值。
“當年蓋房子的時候,我們可出了一點爐的磨子呢!要不是我們,當年那房子能建起來?”中年的侄子邊就說邊啃食著油膩的蹄髈,砸巴著嘴,用手指吮吸兩口從嘴角流下的油,隨后又攆在褲子上擦擦。
第二年春天,顯明的假期到了。顯珍一個人開始著手蓋新房。她雇了4個瓦工和兩個小工,挖墻,建地基。隨著每日的進程推進,院墻套起來了,炕也砌起來了。
“王師傅,這土質結構怎么樣,可麻煩你瞅瞅這地基打的牢不牢啊!”
“張師傅,麻煩你負責檢查一下這屋子的墻壁結不結實。謝謝您啊!”
“哎哎!好嘞!”
在顯珍井然有序的調配下,新房日趨完善。
姐姐顯花和姐夫過來看看幫忙。
“這上過學的就是行啊!”姐夫插著腰贊嘆道。一個柔弱的女子也可以把房子建得板板正正,讓他不免欽佩。他轉了幾圈,欣賞著這個擁有四間新房的院子。
“顯珍啊,你這個門簾買的什么樣的木頭?”姐夫問道。
姐夫這一問,可是提醒了顯珍,她忽然想起來竟還要買木頭。“哎呀,我可忘準備木頭了!”顯珍著急地一拍手,摸著腦門。
“哈哈哈,我說你上學聰明是聰明啊,把房子建成了,”姐夫笑得合不攏嘴,“要是說不聰明可也不聰明,安門頭連木頭都忘準備了!”
“等著,我現給你回家殺樹去!”姐夫笑著,挽著顯花的手回家砍樹去了,“你說這妹妹可……”
姐夫現回去砍了自家的樹,給顯珍安上了。這下,一個完整的院子可算是圓滿竣工了。從冬天到春天,歷經了整整4個月。
顯珍滿意地站在門前,看著眼前的“藝術品”。雖然現在仍是毛坯房,但她相信經過她的打理之后必然生機勃勃。四間溫馨的小屋,里面燒著熱乎乎的炕。閑暇的時候,她可以坐在炕上,一個人邊帶著榮兒,一邊認真看上三兩本書。一切都是新的開始,向著美好發展。
顯明第二年回家時,家里已經大變樣,望著彩繪圖案的門框,和里頭生機勃勃的景象,顯明都認不得這是自己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