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嫣雨平復下心境,便開口冷冷說到:“多謝公子提醒,但嫣雨還有要事在身,不宜長居。救命之恩,嫣雨已銘記于心,他日定當報答!”隨后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剛走了幾步,后面那人又說話了:“哈哈,我救姑娘可不是為了姑娘的報答。只是姑娘身懷奇寶,卻又無神功護體,如此出去定會招賊人追殺。”
“那依公子之見,小女應如何行事?”陳嫣雨說完,眼神突然變得凌厲,手也緩緩握住劍柄。
“呵呵,我覺得姑娘還是把寶物交與我等保管更為妥當……”
還未等大師兄把話說完,陳嫣雨便拔劍斬向身后大師兄所在的位置。然而卻只聽見“叮”一聲響,劍在離大師兄喉嚨三寸的地方被擋住了。
“姑娘傷勢還未痊愈,不可如此,斬斷鄙人的劍鞘不要緊,可若是傷勢加重可就麻煩了。”
“我的傷我自有數,不勞公子費心了!”陳嫣雨一面說道,一邊手腕一轉,化斬為刺,向大師兄的咽喉暴點,只一瞬就點到大師兄咽喉前五寸的地方。反應如此迅速,攻勢如此凌厲,還是在受傷的情況下,顯然陳嫣雨在山河中也是入流的高手。
然而,大師兄面對著如此凌厲的攻勢,卻也絲毫不慌。只見一道銀光劃過,便將陳嫣雨的劍蕩開。
又一擊未果,陳嫣雨重新組織起攻勢,劍光鋪天蓋地的向大師兄襲來,卻都被大師兄一一擋住。碩大的圓月照得兩人的劍泛著點點寒芒,又因多變的攻勢匯成一道道銀光,令人望而生畏。
終于,在多次出手都破不掉大師兄的防御后,陳嫣雨借著一擊招式,腳尖一點地面,便向后飛出數丈,隨后轉身便要施展輕功遁走。大師兄看見陳嫣雨逃走,卻沒有追趕,反而習慣性地露出他的招牌微笑,好像在等待什么。
果然,陳嫣雨才跑出數十步就看見院子里的石椅上有一人,此人一手托腮,一手把玩著一塊石頭,顯然已經等待多時了。月光灑在其臉上,照出了一張英俊的面孔,不是秦新嵐又是誰?
“讓開!”
陳嫣雨見有人阻攔,丹田迅速運轉真氣至右手,而后一掌向秦新嵐印來。這一掌看似出自一只芊芊玉手,并且看起來軟綿綿的,實則暗藏玄機,若是普通人挨上這一掌,恐怕接下來一個月都休想動彈半分。
然而秦新嵐又怎會是常人,只見秦新嵐緩緩站起身來,同樣運氣向陳嫣雨印去。
“轟!”
兩掌相合,頓時就迸發出一股駭人的氣浪,兩人周圍的地上掀起漫天塵土。隨后只見陳嫣雨被震退一丈,而秦新嵐僅僅退了半步。
強行穩住身形,陳嫣雨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訝,隨后她擦了下嘴角的鮮血,道:“夜驚魂,果然名不虛傳。”
“姑娘也挺厲害的,若是真放開了打,秦某恐怕也難討到什么便宜。姑娘還是將東西交出來吧,雖然姑娘有傷在身,但若是不讓出那東西,秦某也顧不得勝之不武了。”
陳嫣雨收起劍來,看著正慢慢趕過來的“大師兄”微笑著說到:“那我應該交給你們兩個中的哪個比較好呢?”剛剛從和兩人的交手來看,雖然一人用劍一人用掌,且交手回合不多,但陳嫣雨還是能察覺出兩個的武功招式出自兩個不同的門派。
“這就不勞姑娘費心了,姑娘把東西拿出來便是了。”大師兄在后面緩緩地說到,顯然這種低端的計謀根本不會起什么作用。
聽到此番話,陳嫣雨皺了皺眉頭,極不情愿的將玉肖令從懷里拿出來,隨手丟在地上,便憤憤離去。
看著陳嫣雨施展輕功離去,秦新嵐也沒有急著去撿地上的玉肖令,而是解下自己腰間的古樸令牌隨手一丟,那古樸令牌竟完美地疊在玉肖令上,在月光的輝映下能清晰地看見一個“天”字。
隨后,秦新嵐慢慢走到剛剛的石凳上緩緩坐下,隨后舉頭望著穹頂圓月,道:“想奪玉肖令,這點人恐怕不夠吧,諸位還是請回吧。”
一語激起千層浪,果然只聽周圍沙沙作響,隱約間能看見有數道黑影像遠處掠去,過了十數息才安靜了下來。
但是秦新嵐依然沒有去撿玉肖令,而是望著圓月凌厲地說到:“剩下的各位還不走,是想讓我派人送你們還是想永遠留下?”此話一出,果真又見數道身影散去。
這次,秦新嵐才過去將玉肖令撿起來,而后屈指一彈便化作一道翠光射向大師兄,被大師兄隨意伸手接住。看著秦新嵐使的眼神,大師兄微微一笑,而后兩人往各自房間走去……
翌日,王思宇房間內……
“這真的是嫣雨姐姐給我的嗎?”王思宇看著手上精致的“玉兔令牌”,沖著大師兄問到。
“當然了,她還特地交代我要交到你手上。”大師兄臉上依然掛著他的招牌微笑。
“那嫣雨姐姐呢?”
“她已經走了,昨晚走的。”
“為什么要晚上走啊,還有她去哪了?”王思宇睜大眼睛好奇地問到。
面對這些問題,大師兄也只能無奈地攤攤手:“我怎么知道,人各有志嘛。這玉牌你要好好保管,別弄丟了,畢竟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哦,”王思宇把玩著手中的玉肖令,思考片刻后,道:“我還是讓師父幫我保管吧。”說完便拿著玉肖令跑去找師父去了。
大師兄見狀,笑容更甚,隨后也走出了王思宇的房間,卻在轉角處遇到了依在柱子上的秦新嵐。
“如何?”
“他沒有起疑心,拿著玉肖令去師父那里去了,只是怕師父認出來……”
“認出來又如何?別忘了,王思宇雖說是他撿來的,但他卻視如己出。就算認出那是玉肖令,為了保王思宇的安全,他也定會收下玉肖令。”說罷,秦新嵐笑了笑,隨后轉身抱劍離開,卻留下了一句話:“離紅月蔽日已是無多時日,李兄近來可要小心了。”
看著秦新嵐離去,大師兄第一次收起了自己習以為常地微笑,而后抬頭望了一眼刺眼的太陽,喃喃說道:“洛月,終于又要熱鬧起來了!”
……
黃昏,萬里火云,云臺觀的前院里三個少年正在長霞下練劍。奇怪的是不但三人練的招式不同,就連風格都大相徑庭。一人劍風剛猛狠辣、霸道無情,給人一種雷厲風行的感覺;而另一人的劍風看似綿軟細膩,實則卻無孔不入,讓人防不勝防;而最后那個少年的劍風氣勢磅礴,一招一式雖說看著普通,但卻透露出絲絲的威壓,令人望而生畏。
許久,三人才收勢歸劍,整理衣衫。秦新嵐正活動著筋骨,卻看見大師兄正皺著眉頭盯著院前的小路。于是便轉頭望去,赫然發現有五個大漢正站在院前小路上看著他們,不由得心中大驚。很顯然,秦新嵐并非驚訝這五個人在那干什么,而是驚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五人身形不一,行為異常。其中有人身強力壯,體態極其魁梧,高出其他人一個頭;也有人手里拿著一把黑色的布傘,皮膚白得宛若尸體,令人膽寒。
很快,王思宇也注意到了行為詭異的五人,正打算開口詢問便聽見身后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諸位到此有何貴干?!”
(下一更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