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美好的早晨,做作家來到了一家咖啡廳,點了一杯九八年的黑咖啡,挑了一太陽光能夠直接照射且帶有窗臺的位置坐下,他舒服地伸了伸懶腰,贊美柔和的朝陽,贊美那溫和的陽光。直至那有著甜美笑容的女侍待員送來了那熱騰騰的九八年黑咖啡,那做作家的臉卻陰沉了下來,他心如亂麻,他感覺他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他左手握著咖啡杯杯耳,右手持著鋼筆在小本本上寫道‘瞧,這陽光是如此明媚,樹梢上的鳥兒都為能受到這天賜的太陽浴而歡快的歌唱,可這些所謂的歡天喜地卻從未讓我心中那片烏云消散去,或許是我在后悔我看清了這個世界的運行法則,看得太透徹了。當你無限接近真相,你收獲的不是希望,不是歡樂頌,而是深深的埋藏在骨髓里的恐懼,是地獄里的吶喊,是天堂發起人間戰亂的號角聲。’做作家陷入了他所設立的思維空間,越陷越深,直至咖啡涼透了依舊無法自拔。一名同樣在這家咖啡廳喝早茶的掘墓家觀察著這個咖啡廳里的每一個人,想要從中尋找出一個同樣擁有創造思維的同仁,當看到了做作家這奇異的一幕,便清楚這是一名真正稱職的做作家,掘墓家拿著他的早茶起了身,而后坐到了做作家的身旁。
?????掘墓家親切地拍了拍做作家的肩膀,向做作家問好,做作家依舊如故,沉浸在他的思維空間里。掘墓家見普通的方法對普通的人才有效,唯有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換回這做作家的魂。掘墓家的嘴唇緩緩貼近做作家的耳朵,輕輕呢喃道:“深沉的真理,無需理會,只需意會,倘若它讓你悲傷、喜悅、痛苦,哈哈哈哈,那真是抱歉,它們是戲劇性的真理,不是深沉的真理。因為我們所苦苦追尋的那個它,是平淡如水,卻蘊涵哲理,也是因為如此,蕓蕓眾生看不清我們,我們看得清他們,上天賦予了你瘋狂的能力,卻讓你生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嘴,讓人們認為你是行為古怪的奇葩,或是那田野間軟弱無力的縛雞,努力地尋找著角落茍延殘喘的懦弱者,可是你卻忽視了真理成立的條件,即為不會使人感到恐懼,因而感到溫馨貼近現實。這是一般人所設立見鬼的條件,也是那人造神的福音,神所設立的思維禁區,因為這是大不敬。你該從自我折磨中走出來了,和我談談吧。”做作家如夢初醒,他感激地站起身來,朝掘墓家褪去了頭上的貝雷帽鞠躬道謝。而道謝罷,做作家卻又愁云密布,苦澀地笑著說道:“世人現在已掀開了我們這些做作家真相的一角,以前他們只是單純的以為我們的工作只是單純的在家寫作,寫作罷單純交稿的人,統稱作家,現在他們明白了。所謂的天才是在他們編織的內在世界瘋狂著,而所謂的瘋子無非是現實世界與內在世界交織在一起,混淆不清,分不清現實與虛幻,最終現實虛幻皆瘋狂。瘋狂是天才與瘋子的特權,而我們這些所謂的做作家無非是以自我折磨來獲取那通向真理之門的臺階,是帶著那一本本做作樂并痛苦地攀登著,這或許是我們這類人真正的使命,可卻大多數作家稱不上做作家,他們扮丑角取悅讀者,沉淪于因此而帶來的鮮花和紅地毯以及那戲劇化的人生,真是可悲。為了使命,哪怕犧牲我的全部生命也在所不辭,條件艱難也不過于住地下室啃咸菜饅頭,被孤立,也不過是一個人偉大的奮發圖強,我人生所定義的價值便是那深沉的使命感。生命不息,奮斗不止。”掘墓家哈哈大笑,不經意間滴落了些許苦澀的淚水,說道:“大悲傷先生,你可真會開鄉野間的玩笑話,我覺得你更適合成為一位掘墓家,而不適合做一位做作家,因為做作家在沒成名前沒有發言權,更何況類似你們這些性子直率性格孤僻內向不合群,不會處理人際關系,你們的心思都投入于書中,如何在書中貫徹你們的思想,讓那些看你書的人與你共同進步。可是世事難料,你依舊身處于迷霧之中,你知道路如何走,卻選擇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因為那所謂的與生俱來的使命感。說到你們這類人,我們卻同樣可悲,我們也是性子直率坦誠,也時常得罪人,可我們在沒成名前依舊有發言權,我們依舊可以出書,可往往我們這類人卻要為我們所陳訴的真理所買賬,所以那些愚昧無知的人便給我們這些世俗繁稱的思想家高舉了一個大頭銜,叫做掘墓家,笑嘲我們這類人自掘墳墓,嘲笑我們這類人晚節不保,卻不知道我們的真理早已貫穿了這個時代潮流,進入了時空隧道,在遙遠的未來,幾個世紀后,那里的人們會歡樂地歌頌我們,傳播我們的思想,讓我們的思想在那激情澎湃的熱土上開花結果,嘲笑前人的驕橫跋扈愚昧的一番作派,我們這些掘墓家的使命,并非取悅于當代,而是給這一個時代一個交代,正如你們這些正直的做作家,我們也有我們的顧慮,這超世紀的思維思想并不屬于這個時代,而是屬于那渺茫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