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地廣人多,各路武功高強的俠士數不勝數,其中附燕和附梵就是被朝廷收編的一份子。
他們的武器雖然很普通,但是在他們手里卻能幻化出各種霸道的招式,攻守兼備,二人的配合度也高的驚人,曾經連敗突厥三道防線,而自身毫無損傷,除了沉星山莊,這二人也是不容小覷的對手。
而東陽王之后的話,拉回了阿寧的沉思。
“祿安這個人陰險狡詐,自從他投靠沉星山莊后,還從未碰過一臉灰,小女這事,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p> 郡珂擺擺手,倒有些不在意:
“這個還不簡單,如果他敢找上門,我和阿寧就把他揍出去”
阿寧臉汗“你說話不嫌腰疼呀”不過回眸細想,幫相爺除掉他的眼中釘,在安都不就有能依靠的地方了嗎,不過她還得試探試探眼前人的好壞,萬一他跟那死胖子是一路人怎么辦。
相爺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妥唉,祿安麾下的隊伍眾多,連官衙也向他那邊傾倒,而如今我這個相爺已是徒有虛名,唯有皇上御賜的玉令能讓他忌憚三分,俠士若非有要緊事,還是早些離開這里吧”
“那你打算怎么辦?”
“這地方已經不是能長留的地方,我得安排好小女及家眷搬遷的事,如果祿安真跟本王破罐破摔,等引誘他入府,我的侍衛就會全力刺殺他,我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為章臺的百姓除掉這個禍害。”
阿寧從他神情上捕捉到一絲視死如歸的氣息,還未思索,他忽然松了一口氣了,那種釋然的神情仿佛由心而發,令他忽然想起什么事看向她們,幾秒又收斂了。
“對了,還不知道你們是做什么的”
“我們是…來游玩的”
“面生的不像中原人”
“嗯…我們來自關外”郡珂洋溢著明媚的笑容,瞬間緩和了當下壓抑的氣氛。
“邊關如今也快打仗了,你們這時候回去也有些不安全”
“所以我打算長住一段時間”這話是阿寧說的,她將背后的索神鞭放到腿上,隔著布細細撫摸,而后她頭也不抬,語重心長道:
“如果我們能幫相爺解決掉那胖子,是否能暫住府里一段時間?!彼f這話威風的緊,可只有郡珂知道,她們已經沒有錢再住客棧了。
“本王不想因為自已連累其他人,祿安身邊的人武藝高強,陰險狡詐,你們還是快些離開這吧”
說白了就是不信她們。
郡珂雖然也覺得這件事有些懸,但一掃阿寧堅定的眼神,她沒有附和什么,這一路走來,阿寧雖然是有些功夫能保護她,但是這次她們所要面對的可是官衙和那胖子的手下,若阿寧打不過那群人,該如何是好。
不過她一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但是…郡珂下意識抬眸看向她,陽光毫不吝嗇的斜射進來,照在她此時有些皎潔清冷的面孔,有一瞬,她仿佛看不透她。
阿寧,你真只是一個丫鬟而已嗎。
阿寧此時也察覺到了某人的異常,冷不防看過來,四目相對,阿寧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以為自己臉上有什么臟東西一樣。
正當她要開口說話時,一抹粉色俏影從大門走了進來。
“爹爹!咦?茗湘見過俠士”
來人的聲音軟軟酥酥,兩眼恍如兩泓清泉,身子搖曳的如同水池中隨風而動的碧蓮,給人一種美好的錯覺。
“咳…”郡珂首先嗆了一口水,阿寧細心的為她拍背,一陣臉黑,小聲道:
“你激動啥…”
“……”她也不想激動呀,只是這名娘子一顰一笑都似撥撩人心魂般,連她一個女人都有些情不自禁,不過想來也難怪那胖子會找上她。
“湘兒,你怎么來了”相爺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寵溺。
“孩兒擔心爹爹,就出來看看了”
“傻丫頭,今日你受了驚嚇,該好好休息的”
“哼,爹你還當孩兒是三歲丫頭呢…”
茗湘的目光挪向她們那邊,錯過郡珂,落在阿寧了身上,她眼睛頓時明亮了許,實有名門閨秀的朝她行了一個禮儀,輕啟紅唇羞澀道:
“今日多謝俠士相救,沒想到我們還能再次相見?!?p> 阿寧扯了扯嘴角,有些無地之容:“我也沒想到…”
郡珂明銳的嗅到空氣中彌漫起的一股莫名的氣氛,登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敢問俠士大名?”
“阿珂,阿寧”郡珂快一步脫口而出,阿寧撇了她一眼,默許了她的話。
“原來是寧大俠,今日夜色頗晚些,可考慮留宿一夜?”
阿寧干笑幾聲:“我還想多住幾天呢”
“那也不打緊,如果俠士沒有住處,可留在府里一段時間,茗湘會派人照顧好俠士的起居”
“這倒不必,有個落腳的地方就不錯了,其他的不麻煩娘子了”
茗湘莞爾一笑:“這都是茗湘應該的。”
……
而后她說下去準備廂房,朝她們又行了一個禮,便離開了。
回歸正題,阿寧再次看向相爺,雖他遲遲沒有開口,但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
江都中心的府院內
觀夜將信封點燃,扔在火炭中,常白撥弄炭火,頭也不抬:
“這次刺殺名單上寫了誰?”
觀夜一身紅衣在火光的襯托下更顯奪眼。
“祿安”他語氣淡的不能再淡。
“章臺那位?”
觀夜點頭,隨后提起一杯酒抿了一口,卻陡然聽到某人無比嫌棄的話:
“咦,讓我一個刺殺過無數戰撩的殺手現在跑去章臺取一個小嘍嘍的人頭,開玩笑呢?”
“難道你還嫌任務簡單?”觀夜隨手將身上的絨袍褪去,有些無語
常白嘆了一口氣,直擺手:“你把任務隨便交托給我手下其中一人都好,怎么現在連這種無聊的差事都讓我親自出馬,你變了?!?p> “你想表達什么?!庇^夜眼中閃過一絲陰沉,后者瞬間矯正道:
“變得謹慎了!”
……
下一秒他又托起了下巴哀嚎起來:“你不會真讓我去吧”,卻通通被某人無視。
“你做事我放心,其他人我還要交貢費”
“這算哪門子理由”某人氣的拍膝蓋:“你不是說咱們府里富裕的很嗎”
“后來我仔細想想,錢還需花在正道上,你也該出去走走了,橫豎你在府里也是吃喝玩樂?!彼脑捄芄⒅保珎鞯匠0椎亩?,怎么聽都像趕他走的意思。
某人嗤之以鼻,雖然很不情愿,可也不好再推脫:“我去就我去,也省的見你鬧心…”
“對了,上次進宮那位,是你母親吧”他漫不經心一問,眼睛卻一直在觀察他的變化。
只見他眼瞼低垂,依舊在默默撥弄炭火,星火在這時忽然跳動起來,瞬間籠罩了他整個臉龐。
“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常白切了一聲,雖然被他說中,但之后消化依舊有些難以置信,忍不住想要理清楚:“你是皇后的兒子,那不就是皇子了?不過你為什么不好好在皇宮生活,最可恨的是你這家伙居然瞞了我這么久?!?p> “這件事你沒必要知道,而且我也不是什么皇子”
“那你現在做的這些對朝廷不利的事,是為了什么?報復他們嗎”
觀夜這時抬頭看向他:“當然是謀利,你看我是這么無聊的人嗎”
“那倒也是…”
常白摸著下巴,忽然又試探他問:“你就不想?謀個權啥的?”
觀夜此時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睡意滿滿:
“謀權這種事,有人已經在做了”
“你指的是誰?”
“多問無益,和你我都沒有多大關系”
“……”
“算了,我也只是問問,我先走了,等我的好消息吧”他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樣子,抓起一旁的絨袍披在身上推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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