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開念回到他們專門的實驗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面無表情的約翰：

　　“幸好那位帕西提亞殿下沒有答應你的邀請，我這次想設計的實驗，是基于“偷盜者”途徑對分身的運用。”

　　“帕西提亞殿下就算來了，也參加不了。”

　　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一夜沒睡的龍開念正有些精神萎靡，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大驚：

　　“你如何知曉我昨夜對殿下說過的話？”

　　約翰冷笑了一聲：

　　“你難道不知道，‘正義’小姐是‘觀眾’途徑的天使？只要祂想，我們沒有秘密能夠瞞過祂。”

　　“平時‘正義’小姐當然不會窺視我們的隱私，但我們現在做的實驗，祂相當看重。所以——”約翰聳了聳肩，“抱歉了，龍開念先生。”

　　龍開念的心不由得沉了下來。當然，也沒有沉得很下來，因為他大概明白，如果事情真的很嚴重，有隱秘權柄的帕西提亞殿下必然會為他遮掩。

　　他表情凝重、如臨大敵地問道：

　　“你們要加利息了嗎？”

　　約翰差點噗嗤笑出來。他努力繃住神情：

　　“這要看‘0-60’的想法。”

　　“那你們——”

　　“只是警告你，別再做這種事了，龍先生。”

　　他一步步向著龍開念走了進來。明明在身高上比龍開念矮了一個頭，可配上他裝模作樣的嚴肅神態，卻把龍開念嚇得往后退了幾步。

　　直到約翰突然露出了調侃的笑容：

　　“你算是艷遇不淺啊。我聽‘正義’小姐說，那位殿下序列3及以下的非凡特性都來自魔女途徑。”

　　他用手肘捅了捅龍開念：“怎么樣，身體還承受得住嗎？”

　　娘的，老子什么都沒干！龍開念滿心的憋屈說不出來。不過他更在意其他的內容：

　　“那位‘正義’小姐為何同你講帕西提亞殿下的事？”

　　因為那是我二嫂——咳，暫時還不是。

　　約翰沒在意龍開念仿佛看家小狗對陌生來客的戒備情緒。他似笑非笑地壓低聲音，說道：

　　“‘正義’小姐不僅說了這些，祂還讓我提醒你一件事。”

　　“那位殿下的損傷來自一場毫不值得的付出，所以，祂不會愿意為這樣不值得的損傷再付出任何其他的代價。”

　　“因此，你其實不必再想著為那位殿下找誰幫忙。好好陪一陪祂，就是你所能盡到的最好的努力了。”

　　龍開念的神情頓了頓。他不太確定地問道：

　　“你的意思是——”

　　“這幾天給你放假。浩天殿下最近的治療剛剛結束，恰好有時間為我們幫忙。制作法箓的事，不需要你了。”

　　“好好談你的戀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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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的時候，龍開念陪著張祈道夫婦參觀大都市，心里還想著約翰的話。

　　這讓他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等到回神的時候，身邊就只剩下于淼淼一個人了。

　　于淼淼正神情莫測地看著他。她猶豫了一會兒，壓低聲音問道：

　　“開念啊。你見過帕西提亞殿下了是不是？”

　　啊？

　　娘的，怎的一個兩個都曉得我的行蹤？

　　老子在玄冥觀練出來的本事都喂狗了不成？

　　見龍開念神情錯愕，于淼淼解釋了一句：

　　“我在船上見過殿下，殿下是跟我們一道來的。我想著殿下素來待你不同，沒準兒你已經見過祂了。”

　　“唉，你別怪師姐多嘴。師姐就是記掛你。你一個人在外頭，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旁的人看出什么，也不會為著你好與你說。”

　　“所以師姐多一句嘴，你別見怪。”

　　“開念啊，那是位殿下，是位神仙人物，你明白吧？”

　　龍開念倒沒有生氣。他聲音幽幽地問道：

　　“你是想叫我別恃寵而驕，還是叫我別心生妄想？”

　　“你瞧，你都明白。這就是師姐多嘴了。唉，師姐就是記掛你，沒別的意思。”

　　龍開念沉默了一會兒，像只無家可歸的小狗一樣說道：

　　“我覺著這么著就挺好的了。”

　　“唉，師姐明白。師姐不覺著你該怎樣怎樣。”

　　“這日子過起來，不就為的一個舒心？又沒人管著你，你當然是怎么高興怎么來，是不是？”

　　“師姐就是怕你吃虧。現在知道你心里清楚，這就行了。”

　　龍開念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頗為不講儀態地歪靠在了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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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再見到帕西提亞的時候，龍開念獻寶一樣地捧出了兩個盒子：

　　“殿下，我今天逛街時瞧見了一家甜品賣得不錯，專門給您留——嗷！疼疼疼。”

　　帕西提亞氣呼呼地收回了自己的長發：

　　“你覺得我有嘴嗎？”

　　“我，我以為您有來著……”龍開念可憐兮兮地揉了揉被帕西提亞勒緊的脖子，說道，“那，那要不還是我吃吧。”

　　“身為一名男士，你不覺得甜品這樣的食物不適合你嗎？”

　　“可，可您又不能吃呀……”

　　“那聞聞氣味也算不錯。”

　　龍開念眼睜睜地看著長發卷走了自己手中的兩盒糕點，沒忍住地問道：

　　“可是您也沒有鼻子呀——嗷！好疼！”

　　“我就是想要拿走，怎么了？”

　　“是是是！殿下，這本就是您的。哎呦……您輕點……我要被您打壞了……”

　　“等到明天，你先搬回黑夜教會去。我在圣堂有自己的房間，你先住在我那里。”

　　“殿，殿下，圣堂好遠呢！”

　　“我們從靈界穿梭，很快就可以到達。”

　　“可，張師兄于師姐還在這邊——嗷嗷！我錯了我錯了……”

　　“殿下！嗚嗚您放開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本系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