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伶反的事,引得朝中軒然大波,人心惶惶。幾日后我便得了口諭匆匆入宮,殿內的人批著奏章,并未抬頭,隨意般開口:“景朝曾有意求娶你。”
我腳步頓了頓,置若罔聞,直直跪下:“陛下,臣女自請去南域和親。”
皇帝以婚事為由將我留在了宮中,那夜,我在殿里跪了一個晚上,離殿前殿里方才傳來聲音:
“有些人你該分的清。”
我怔了怔,望向香囊上繡的梔子,無言。
出嫁那日,整個青州一片喜慶,皇帝封我為清和公主,派三千精兵護送,在他們看來,皇帝待我極好,而我深知,我和親只是個幌子,其一找回謝景朝的青梅竹馬,袁景嘉,其二便是與青州里應外合滅了南域。
直到我在驛館住了一月,南域的皇帝才想起我,我從未想到,南域的皇帝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而且是個病秧子。
我到大殿上時,空無一人,許久,從內殿里傳來咳嗽聲,“進來吧。”
內殿彌漫著清淡的藥草味,他就安靜的坐在那,未曾抬頭,“從今日起便住進青梔殿吧。”
在青梔殿數月,我打探了許多消息,南域的皇帝叫夏徵,以及他有一位與我有些相似的阿姐,他從未來找我,只是遠遠望著我,后來再見時,他對我說:“你長得真像我阿姐。”
我緩緩抬頭,大著膽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猛地咳嗽了起來,掩袖匆匆離去,白袖上還留有一抹血色,我想他的病又嚴重了。
…
南域終是敗了,我趕到城墻時,夏徵正站在城墻上,搖搖欲墜,他笑了:“阿姐,我敗了。”忽的縱身躍下,我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夏徵,抓緊我。”他卻一點一點地掰開了我的手,風過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