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少商隱漸漸的收斂了笑容,臉上滿是戲謔的出言嘲諷道:“岳!你說他人是魔。可,你才是魔,你才是那個要亡人族的大魔!”
說著,他如同發瘋一樣怒目看向了臺下,然后嘲弄般的笑道:“等著看吧!他會一步,一步的把整個人族拖進深淵里的!我,在地獄等著你們!”
說罷,他又回過頭去看向了岳,嘴中放肆的大笑道:“岳!我在地獄里等著你們!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少商隱竟直接就沒了氣息,身體也隨之癱軟的倒在了高臺之上。
而岳,在聽到少商隱聲音消失的瞬間,睜開眼睛低頭看了一眼少商隱那已經沒有了氣息的尸體。
然后抬起頭來將目光悠悠的投向了遠方,同時嘴中輕描淡寫的說道:“現在想死?怎么可能?”
說著,少商隱那已然沒有了氣息的尸體竟是瞬間又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在少商隱又活過來的一瞬間,岳將目光凝視向了此刻正跪伏于地,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有熊?身上。
同時,岳眼中射出精芒,冷聲喝問道:“還不動身,更待何時?”
聽聞此言,有熊?終于回過了神來。
只見他抬起頭來看著岳的眼睛,嘴一張,就想要說些什么。
可看著岳此刻那森然無情的目光,有熊?最終還是將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然后就一臉不甘與郁氣的對著岳一抱拳,便起身直接轉身向著殿外走了出去。
而岳,在目送著有熊?離開大殿之后,就又將目光轉向了此刻已是一言不發的司空身上。
看著他此刻臉上那頹然失落,似是已經神游物外的神情,岳突然朗聲喚道:“司空!”
這時,司空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一些,眼神滿是茫然的看向了此刻立于高臺之上的岳。然后才又慢慢的收回了目光,定睛看了一眼岳之后,滿是疲憊的對岳施了一禮,然后回話道:“在!”
待他說罷,就見岳輕輕點了點頭,然后溫和的對他下令道:“將少商隱暫時收押起來。用邸報向全人族通告少商隱所犯的罪行,三日之后……”
說著岳又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再無任何力量可言的少商隱,然后抬起頭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將他碎尸萬段,凌遲處死!”
卻只見司空聽完他所說的之后,臉上無喜無悲,只是麻木而恭敬的施了一禮,然后回道:“是!”
說罷,司空便將少商隱攝到手中。提著便離開了大殿。
看著兩位為人族操勞一輩子的老人此刻不歡而散,岳無言的立在那白玉高臺之上,沉默了許久,許久。
之后,岳就調整好了情緒,一臉淡然的接著喚道:“寒巢離!”
聽聞岳的呼喚,寒巢氏族長不知是嘲諷,還是宣泄情緒的輕笑了一聲,然后就一抱拳,恭敬的回話道:“屬下在!”
聽聞此言,岳不由得又看向了寒巢離。
就這樣無言的注視了寒巢離許久之后,岳朗聲問道:“這大荒之中,一族之主繼位,需要什么規格?”
聽聞此言,寒巢離卻是連頭都沒有抬起,便似是不耐的直接開口回答道:“回人主話!這大荒之中,王族以下諸族。但凡一族之主位置交替,需先設天壇上告皇天,再設地壇下祭后土,然后遣使者去往所屬王族求一道敕封的旨意!這樣,才算是名正言順。”
聽完寒巢離所言,岳輕輕點了點頭,然后笑道:“我人族,何時來的上位的王族。那幾個王族,又有什么資格敕封于我?”
說著他就又開口問道:“既然王族之下需要王族的敕封旨意,那王族自己呢?”
聽聞此言,寒巢離卻是抬了頭來,一臉嚴肅的看向了此刻正滿臉微笑著的岳。
在直直的注視了岳許久之后,寒巢離開口問道:“不知人主問這個做什么?”
岳看著滿臉嚴肅的寒巢離,微笑著輕聲說道:“既然王族無人可以敕封于我,而我又需要一個名正言順,自然便要聽聽那王族的繼位儀式有何不同之處了!”
聽完這話,寒巢離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睜開眼睛直直的盯著岳的眼睛,同時嘴中悠悠的說道:“王族之主繼位,亦是要設天地二壇,禮敬皇天后土。不過……”
說著,寒巢離便故意停頓了下來。
而岳,看到寒巢離突然停下,當即便輕聲追問道:“不過什么?”
聽到岳的問話,寒巢離便開口繼續說道:“不過,王族無需討要敕封。而是設下宴席,邀其他王族與大荒各族一道前來觀禮祭天禮地之典禮。”
聽完寒巢離的介紹,岳輕輕點了點頭,然后就低下頭來自語一般的輕聲說道:“這皇天后土,乃是那寰宇開辟之初,便已存在于世的神圣,亦是這世間一切生靈與秩序的庇護者與管理者,應當禮敬之。”
說罷,他就抬起頭來,微笑著看著寒巢離,然后說道:“既如此,我出任人主之時,當設祭天禮地之儀,并傳告于大荒諸族。”
說著岳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天穹,又低下頭看了一眼大地,然后接著微笑著說道:“另外,你遣使者去酆都與玄都之城,向土伯與一眾星君送上請帖,邀他們一起前來觀禮!”
聽到這話,寒巢離卻是震驚的瞪圓了雙眼,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岳看著他那震驚的表情,輕輕笑了笑,然后輕聲問道:“你這表情,有這么夸張嗎?”
寒巢離聽到這話,終于反應了過來,隨即就收斂了神情,低下頭來恭敬的問道:“那,不知人主何時舉行繼位大典?”
聽到這個問題,岳低下頭看了他一眼之后,輕聲笑道:“這個,你比我懂。大典的一切由你來負責。我不干涉。”
寒巢離聽聞此言,立即抬起頭來看向了岳,隨后又低下頭來恭敬的抱拳行禮道:“寒巢離,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