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養神間,對于當年的事一想就來氣,“你不仁,我不義。”溫想躺在床上似乎在說夢話。
毛仁愛側耳傾聽,心情十分矛盾,不應該偷聽吧?可是,不聽又不曉得發生什么事。
李大龍松開溫想的手,撓撓后腦勺一頭霧水,為何她這樣說?難道她做了什么壞事?
張開保留小花的照片,溫想吃醋,覺得張開對小花動了真情,身心都出軌了。
“誰也別想搶走我的公司。”溫想好像在夢囈,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嘴.唇微微顫動,想哭又哭不出來,實在憋的難受。
瞧她那般委屈,李大龍很是憐香惜玉,輕輕為她抹去眼角的淚水。
當溫想親眼確認張開的遺囑后,便產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他不仁她也不義,搞死他能提早得到遺產,公司就由她掌控了。
李大龍站起來,俯身仔細打量她,‘做惡夢了吧?快點醒,我好早些回去。’
輕拍她的肩,李大龍低聲呼喚:“溫總......”頓了頓又繼續叫喚:“溫總。”
“啊!”吃驚的溫想猛地睜開眼,慍聲道:“叫什么叫?”
站在門外的毛仁愛也嚇了一跳,忐忑不安,慌忙逃離現場。
怎么辦?她聽到一個天大的秘密,也看見溫總和李大龍的奸情。
毛仁愛心中五味雜陳,告訴張狂?怕他為父報仇干壞事。不告訴他吧,又怕他將殺父仇人當母親。真是左右為難。
毛仁愛走到樓梯間來回跺步,無數的問題統統浮現腦海。
為何溫總說‘你不仁我不義’?難道張總出軌,溫總就做出對不起他的事?做了什么壞事?她必需一一查清楚。
李大龍拿起床頭柜上面的茶壺,斟了一杯綠茶遞給溫想,她坐起來接過杯子喝了一口,隨后問道:“我怎么會在這里?”
“你在車里暈了過去,我只好送你上來。”李大龍自顧自倒了一杯熱茶喝了幾口,終于松一口氣,她醒過來他才放心。
“哦。”溫想捧著熱茶,出奇的平靜,隱約覺得自己剛才在睡夢中說了什么。
李大龍進公司后,打聽到張開墮樓的事故,畢竟他和溫想初見時鬧的很不愉快,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你沒事,我先走了。”李大龍放下茶杯,邁開腳步想離開。
“等等。”溫想連忙叫住他,手按在額頭上,低聲問:“我燒糊涂了,剛才有說什么胡話嗎?”
“知道就好。”說完,李大龍頭也不回地走了。
其實李大龍想問:你知道自己有說夢話的習慣嗎?嚴重的話會夢游。
放下茶杯,溫想用那蒼白的兩只手扶住臉頰輕搖頭部,在自言自語,“世上沒有‘后悔藥’,沒有的。”她進入無限悔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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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聽到這樣的秘密,毛仁愛已無心工作,要想個辦法好好試探試探溫總才行。
毛仁愛去到廚房,在冰箱里拿出退熱貼,還拿了一盒感冒藥,之后煮了一碗牛奶麥片端上三樓。
“叩叩——”門外響起敲門聲。
溫想望向門口,說道:“請進。”
毛仁愛推門走進房間,把托盤放到床頭柜上,看著溫想道:“溫總,好些了嗎?”
“嗯。”溫想虛弱地應了一聲。
“有發燒嗎?”毛仁愛拿起感冒藥查看盒子上的說明書,看清楚是不是有安眠作用,病人吃后睡的更香。
“有一點。”她在發高燒。
“先吃感冒藥,再敷退熱貼好嗎?”毛仁愛有些心急,好讓溫想再睡一覺,她就可以窺聽溫總的夢囈。
“給我吧。”溫想接過膠囊和茶杯,乖乖服藥。
毛仁愛收回杯子,隨后為她貼上退熱貼,再遞上托盤,細心哄道:“趁熱喝了這碗麥片,再睡一會吧。”
果不其然。
吃飽喝足后,藥力發作,病人很快進入夢鄉。
毛仁愛直勾勾盯著她,怎么還不說夢話?還要等多久?
呆坐床邊的人在發愣,案發當時的畫面仍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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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誕節的傍晚,層層紅霞猶如詭異的火海。
別墅前院天臺上,正在舉辦酒會,賓客絡繹不絕。
忙碌了一整天,毛仁愛躲到一個無人角落里,脫去高跟鞋揉揉腳踝,長時間走動腳后跟脫了皮。
張開在通往后院天臺的過道上遇見毛仁愛,她從那邊若無其事地迎面走過來。
“張總好。”毛仁愛向他打招呼。
“跟我來。”張開嚴肅的樣子讓人覺得他很兇。
兩人來到后院天臺上,這里的燈光昏黃暗沉,很少有人會來這邊,賓客都聚在前院天臺。
站在天臺邊沿,張開仰望天空,長長嘆了一口氣。
“張總有事找我嗎?”女人的第六感很準,她能感受得到他的無奈與惆悵。
“唉......”張開遲疑說道:“你再年輕幾歲,該多好啊!”
這是在嫌棄她比張狂老,如果能選擇出生日期的話,她也想比他早幾年出生。
毛仁愛低頭不語。
見她不吭聲,張開接著說:“我不會同意的。”
毛仁愛一下子紅了眼眶,強忍淚水默不作聲。知道張總為何不同意,又明白他說的是不同意她和張狂在一起。
“不止有代溝,還有一層不清不楚的親屬關系。”張總盯著毛仁愛,想看清她的微表情。
在商界打拼多年,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一個人的自然反應不能隱藏內心的想法。
眼淚模糊了視線,毛仁愛忽地抬起頭來,她以為眼睛朝上便能止住眼淚,可是,最終還是忍不住潸然淚下。
“你喜歡張狂?”張開一目了然心里想的很透切,她是喜歡自己兒子才會哭,只可惜她不配。
“我有自知之明。”我老,我又比他老那么多,我沒有資格愛他。
“唔......”張開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喂——”他接通了電話。
“毛仁愛在你那里?”電話那頭傳來張狂的聲音,他用那焦急的語氣又問:“你找她干嘛?”
根本不用張開回答,張狂已經從溫想口中得知父親想干什么,肯定是想先發制人,棒打鴛鴦。
“臭小子!”張開生氣發火,剛踏出一步就被花盆絆了腳,手機拿不穩掉了下來,他伸手去抓往下掉的手機,卻不慎摔落天臺。
溫想悄悄躲在門后偷看這一幕,始作俑者還惡人先告狀,沖過去打了毛仁愛一巴掌,還揪住她的衣領來回晃動,口中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