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兄弟情
梁秦山看著躺在床上的哥哥,心里百感交集。
在他摘完菜后回到院子,只看到哥哥側(cè)躺在爸爸懷里,臉上還有一些不太明顯的紅印子。但爸爸說高中不會管他們,梁秦山知道,這是哥哥撐住了三招。(?′╰╯`?)
天黑了。
天亮了。
臉疼、脖子疼、渾身無力,這些無時無刻再提醒著昨晚那個可怕的畫面。
叮叮叮~
梁莫羽正想著老爸為什么出手那么狠,就隱隱約約聽見隔壁傳來的電話鈴聲,家里的隔音效果是非常好的,居然還能聽到?想必這電話響了好久吧。
那是家里的座機,一般都是爺爺奶奶、大姥小姥打來的。
從記事起,了解到老爸是在政府工作的職員,而媽媽則是為了更好的照顧我們,早早就辭去了餐飲白案的工作,但一手精致、健康的糕點可把我倆的嘴給喂叼了。有些時候會把我們送去爺爺家和大姥家,媽媽則是去找一些兼職說是貼補家用,其實是閑不住。
原本還想著努力起床去接電話,卻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應(yīng)該是媽媽從超市回來了吧,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果然,才不打12點,我那愚蠢的弟弟應(yīng)該是早早被送去補課了,當(dāng)哥的學(xué)習(xí)太好,從來不用發(fā)愁補課的事,嘻嘻。
很快,電話不響了。
而這場與懶癌大軍第無數(shù)次對抗中,他梁莫羽再次不戰(zhàn)而降。不理會已經(jīng)抱怨許久的肚子,準(zhǔn)備再瞇十分鐘,嗯,就十分鐘!
......
......
“喂,你好”
“您好,請問是梁夫人嗎?”
“是的,你是哪位”
“我是國安部二組的,梁區(qū)長因特殊原因無法與您聯(lián)系,讓我通知您,給孩子申請的天隕石已經(jīng)下來了,今晚六點前就可以來商華小區(qū)門口,我在這等您。”
“那我現(xiàn)在準(zhǔn)備,一小時就到。”
“好的梁夫人,我等您。”
梁媽媽掛斷電話,起身把買回來的水果和熟食簡單收拾一下,就換件衣服準(zhǔn)備出門,走到梁莫羽門前,敲著門說道:“小羽呀,起床了都幾點了,磨蹭一會你弟補課都回來了,媽出去一趟,冰箱里還有餃子和一點剩菜,自己擱鍋里串下氣再吃噢,媽走啦。”
聽到熟悉的關(guān)門聲,梁莫羽知道可以開始行動了,磨磨蹭蹭的下了床,看到了窗外逐漸遠去的藍色哈弗初戀。
這輛車聽媽媽說是老爸當(dāng)年給的彩禮之一。
快速穿好衣褲,拿起今年生日小佬送的新款手機,雖然才拿到?jīng)]幾天,不過一些基本功能還是手拿把掐的。
緊接著進入洗手間,鎖門。
看著眼前的手機,梁莫羽也掏出了讓他期待已久的...一張紙條!
(?˙ O ˙?)
......
......
白沙區(qū),這是一個半開發(fā)的城區(qū),也可以說民主性半開發(fā)城區(qū),因為這里有三分之一的荒地,還有一半的人住不慣樓房,哪怕國家給你拆遷補助費也不要,所以白沙區(qū)除了幾個大型商場、學(xué)校、樓房小區(qū)外,大多都是一二層樓的磚、瓦房,每家每戶擁有的土地面積可以說是相差無幾,逢年過節(jié)相鄰人家都是其樂融融,孩子家長也都叫得出名字,能走到一起去的,不像一些城區(qū),不說認識領(lǐng)導(dǎo)、見過區(qū)長、都長啥樣,就算是個名字都不知道,當(dāng)然,這也可能是白沙區(qū)比其他城區(qū)較小的緣故。
就在這片磚瓦房中的一條大道上,一輛自行車悠哉悠哉的向前行駛著,車上的少年還不忘哼著小曲,時不常的還發(fā)出笑聲。沒過多久,少年在一個大門前停下,推著車走進當(dāng)院,把車靠在窗前,滿臉開心的開門進屋。
梁莫羽突然聽見那熟悉的開門聲,腦子熟練的立刻飛速運轉(zhuǎn),知道現(xiàn)在要是急忙出去會很不正常,而且已經(jīng)來不及了,索性,先快速動手把門解鎖,然后深呼吸,調(diào)整心態(tài)。
梁秦山剛拉開屋門,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金屬聲,也沒太過注意,心想可能是剛剛的開門鎖的聲音,畢竟老師說過,聲音也是有傳播時間的,吧~
隨后進屋關(guān)門,剛回頭,就看到右邊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哥哥,神態(tài)自然,但略顯刻意,平時的哥哥不會這么認真,甚至還有些緊張的看著我,而且媽媽好像不在家,在這種情況下,哥哥應(yīng)該在毫無顧忌的看電視,大聲吵鬧著在打游戲或是在當(dāng)院研究招式,但現(xiàn)在,明顯看過來的眼神就不對,總覺得有那么一點心虛。
梁莫羽把心態(tài)調(diào)整的自認沒毛病后,輕壓門把手,平靜的推開了門,他以為是媽媽,沒想到會是老弟,噢對,這家伙補課也到時間了,他應(yīng)該不會看出什么吧,不會的,我已經(jīng)把一切做到最好的,都可以和一些演員來場對手戲了,他絕不可能看出來的,可是這小子眼神什么意思,怎么有種我都懂得感覺,不管了,要不要先打聲招呼緩解一下場面,梁莫羽心里想到。
“那個,來了老弟,啊不是,回來了來弟。”梁莫羽心里想著便張口說了出來,作為哥哥,他還不忘左手杵著墻,右手掐著腰,向左歪頭,右嘴角微微上挑,做了一個自認為很帥其實很可疑的動作。
???
梁秦山驚了呀!
我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誰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
梁秦山發(fā)誓,十多年了,他從沒有這么迷惑過,哪怕小學(xué)時這位不懂事的哥哥跑過來問他,你知道自己不是咱爸媽的親兒子么?雖然那時候年紀(jì)小,但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于是我非常鎮(zhèn)定的回答道:“我當(dāng)然是爸爸媽媽的兒子!”雖然那時說的異常勇敢,但下了體育課回到班級,還是趴在座位上不爭氣的哭了,都說童言無忌,可我真的不喜歡任何人問我這種問題,還問的那么認真,真的不喜歡,甚至?xí)憛捤呐履莻€人是我的親哥哥!
那天回家后,爸爸問我為什么眼睛怎么腫了,是不是哭了?看著爸爸的眼神,從來沒有撒過謊的我強壓下恐懼,只好把哥哥的名字換成了另一個同學(xué),說完不一會,我還在為自己的聰明感到驕傲?xí)r,耳邊也同時響起了哥哥的慘叫。
從那之后,哥哥就像變了一個人,對我的態(tài)度雖然還是不冷不熱,但一有人頂撞、稍微戲弄我,哥哥會毫不猶豫的喊回去,就連那個哥哥不敢惹的死對頭,只是因為隨口說了我一句難聽的話,哥哥也會毫不猶豫的動手,哪怕?lián)Q來的是傷痛和一次次的倒地,可他依舊挺直了腰板拍著我的肩膀,用生怕別人聽不到的音量告訴我,以后誰在敢欺負你,我就把他牙打沒。
誰會去相信一個小屁孩的承諾,誰又會在意呢?
但我會,而且初中那四年哥哥真的做到了,雖然有些坎坷,我的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掉了下來,這是我第一次在哥哥面前哭,我現(xiàn)在還記得他的表情,驚訝、不知所措,到最后捂住我的眼睛,不斷的抱怨這叫我別哭了,回家會很慘的。
那天,我很開心,從未有過的開心,有一個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有時我也會不自主的想起那個讓自己討厭的問題,因為爸爸媽媽總是讓我感覺到和哥哥的區(qū)別對待,一次又一次,越來越深。
記得那天哥哥又為了我受傷,傷的必須要有人扶才能站穩(wěn),等車來了,我自己先上了階梯,然后雙手穿過哥哥的腋下,努力提著上半身想把哥哥拽上來,但哥哥的腿抬了好幾遍,只能到階梯的一半多點,我敢忙蹲下去抬哥哥的腿,可我只有兩只手啊,費了老大勁,真的沒有那么多力氣了,很快我一只手就撐不住了,哥哥的上半身趴在我的肩膀和半個背上,我那時候真恨自己這么脆弱,我知道想那些沒用,我就在那狹小的空間一點點努力,直到肩膀一輕,我轉(zhuǎn)過頭,是司機,我和那位叔叔把哥哥抬上了公交。
自從天外石被人們廣泛運用后,一部分公交車已經(jīng)改成了空間公交,上人不少,很不幸,這輛并不是,但有位善良的阿姨給我們讓了坐,雖然是側(cè)著的,我也很開心,連說謝謝。
好了,現(xiàn)在讓我們插播一條設(shè)定:(共463字)
空間公交車,正式運行時間,四通國歷5393年,具體原理、方法等四國并沒有任何資料公布,總之,你安心用就完事了。
大致結(jié)構(gòu)上,車上除了駕駛座位和一些相關(guān)部件都在,后面是空的,座位和各種把手都沒有。
車的發(fā)動原理和舊式公交一樣,油還是那個油,輪胎還是那個輪胎,一切沒變,變的只是車內(nèi)。
車內(nèi)的頂棚就像是有一塊巨大的鐵板在上面漂浮著,下面掛著零零散散,長度都是離車地板20厘米的怪異短繩,看著亂糟糟,但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短繩以五列十一排的方式排列。而這怪異短繩站近一看,居然是用各種手辦拼接而成的,哇,好想偷回家...
上車旅客只要選擇一根短繩,下拉5厘米以上,就可隨機進入一個手辦內(nèi)。
進入手辦內(nèi)部,有四個座位大的獨立空間,但只有倆個座位。獨立空間以特殊視角觀察外界,從而避免踩踏等危險事件發(fā)生。
旅客還可以選擇一種娛樂方式,以靈魂形態(tài)存在,游走于車內(nèi),無法透過車體外出,可隨意觀賞周圍景色,不可交談,無視車晃。時間12秒
想出去的話,獨立空間墻面處有紅色按鈕,輕輕一按,就可原地出現(xiàn),哪怕可以看到外界情況,體諒到旅客的絕對安全,按鈕上方等號程序,歡迎大家體驗哦~
扶著哥哥坐穩(wěn),我右手把著哥哥座位左側(cè)邊上的小扶手,左手繞過豎著的鐵桿,把在里面橫著的小鐵桿上,身體向前傾斜,就這樣站了很久,因為當(dāng)年白沙區(qū)沒有重點小學(xué),兩兄弟只能去隔壁的城區(qū)上學(xué),從學(xué)校到離家最近的公交站,從上車我們站好再到下車踩上那讓人安心的地面,一個小時十三分,看著手腕上的電子表,我無法忘記這個時間。
感謝當(dāng)時的司機叔叔,下來送我們。
挺起胸膛半背半扶著哥哥,拖拖拉拉的走了六七分鐘,終于到家。
當(dāng)我們進屋那一刻,只有媽媽跑回來,手里還有些許面粉,直接從我身上接過哥哥,抱著我哥就往屋里跑,嘴里還喊著拿藥箱,這句話不知道是對我說的,還是爸爸,可我看到屋里站著不動的父親,我只好趕快脫鞋,半趟浪著拖鞋就跑進屋,拿著藥箱就去我們那屋。
我從來沒看過媽媽哭的樣子。
看我拿來藥箱直接從我手里搶過去,哥哥的左下嘴唇好像裂了一塊,半個下巴都是血,左顎骨也有些青了,身體脫下衣服,就數(shù)肩膀和手臂最嚴(yán)重,新傷舊傷都有,我不知道在我看不到的時候哥哥為我做過多少,我就杵在那里,耳邊全都是媽媽的小聲哭泣和喊叫著爸爸的全名加上各種難聽的話語,我不知道那天是怎么過來的,我也不愿去想,真的,那太糟糕了...
之后的半年,風(fēng)平浪靜,學(xué)校老師也沒說什么,哥哥的死對頭也沒有再來主動挑釁,同學(xué)之間也沒有再鬧任何不愉快,學(xué)校的歡樂氣氛沒變多少,但卻多了一對形影不離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