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是答應(yīng)他啊!”
阮茉看著葛萌萌只覺得頭疼,她怎么比當(dāng)事人還要激動。
“不行的,距離產(chǎn)生美,我不想破壞在他心里的形象,也不想破壞他在我心里的形象。”
葛萌萌抿了抿嘴巴,她總覺得阮茉的想法有些問題,但是她說不上來。算了,讓阮茉自己考慮吧。她這條單身老狗,還是思考一下怎么推掉太后攢的相親局吧。
六月,L大的校園里到處是穿著學(xué)士服拍照的人,這些場景喚醒了阮茉去年畢業(yè)時的一些回憶。去年此刻,她無比期待又忐忑的勾勒著在L大的未來。
原來距離她回到覃傲身邊,已近一年。
“藍(lán)朋友,答辯加油!【加油】【加油】”
“幸不辱命,論文和答辯拿了雙A!【得意】【得意】”
“耶耶耶,我的藍(lán)朋友天下第一棒~~”
“晚上班級要聚餐。不知明天綠朋友可賞臉,一起吃個飯?”
“No problem.【OK】【OK】【OK】”
也許是畢業(yè)季,學(xué)校附近的餐館大白天也是爆滿。人們喝酒劃拳,人們喧囂吵鬧,人們爛醉如泥,人們相擁告別,人們紅了眼圈。人們借著酒菜,放肆又無奈地與象牙塔一刀兩斷。有些人已經(jīng)知道,以后他們大概再也不能有這樣的時代了,有些人還不知道。
阮茉看著這樣的場面,心里有些堵:“覃傲,我不想待在這里了。”
“火鍋不吃了?”這丫頭念叨了大半天要吃火鍋。
“emmmm。。。。。。”雖然很想吃,但她看著這種場面,估計吃不下。
“我知道了,走吧。”
“啊?你知道什么?還有我們?nèi)ツ陌。俊?p> “去把你賣掉。”
“嚶嚶嚶,買賣人口是犯法的,覃傲小哥哥。”
阮茉被覃傲拉著,暈頭轉(zhuǎn)向的在超市拿了一堆食材。等她看到覃傲在擺放鍋具的貨架上挑了個鴛鴦鍋時,徹底傻眼了。
“依我淺薄的理解能力,覃傲同志,咱這是要自己煮火鍋?”
覃傲顛了顛手里的鍋,朝阮茉挑了下眉,算是肯定了她的說法。
“學(xué)校操場還是超市門口。”阮茉已經(jīng)腦補出一堆人圍觀他們吃火鍋的畫面。她拒絕,達(dá)咩達(dá)咩!
“去我家!”
“啊?你房子租好了?”阮茉后知后覺的想起這件事。
“對啊,前幾天我就把東西搬進(jìn)去了,本來想等這兩天稍微裝飾一下再告訴你的。”
“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我還可以幫你搬點東西呢。”
“搬東西這種體力活,我自己來就行了。”覃傲一手拎著購物袋,一手牽著她出了超市。
覃傲租的房子,離學(xué)校不遠(yuǎn),阮茉大概看了下,走路也就十多分鐘。
“小茉莉,你來開門,里面有個驚喜。”
阮茉接過鑰匙,滿懷期待地開了門。忽然一道黑色的影子飛奔過來,差點嚇得阮茉一哆嗦。
“啊!餅干!!!”
過年那會它還是個小可憐,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成半大的小伙子了。餅干看到阮茉進(jìn)來,極其熱情的搖著尾巴圍著她轉(zhuǎn)。沒想到四五個月過去了,它竟然還認(rèn)得她。
“它怎么會在這?你回去接它的?”
“我爸媽跟我抱怨它精力太旺盛,每天遛它太累了。這不,我一找到房子他們就開車送過來了。”
覃傲臉不紅氣不喘的扯謊,他可沒忘記他爸媽那兩張幽怨的老臉。餅干是他的王牌誘餌,至于獵物嘛,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阮茉擼夠了餅干,這才有心思打量房間。兩室一廳的格局,裝修還挺新的,衛(wèi)生間也很干凈。
“你怎么租了個兩室啊?跟別人合租?”阮茉走進(jìn)廚房,覃傲正在料理臺切菜。
“給你準(zhǔn)備的啊,就算你不搬過來,也可以偶爾留宿嘛。我還給你淘寶了地毯和床頭燈,應(yīng)該快到了。”
阮茉內(nèi)心吐槽,是她齷齪了,當(dāng)初還以為他說的住在一起是住在一間臥室里。
“小茉莉,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接下來偶爾需要加班,可能來不及遛餅干,到時候你能過來幫我遛一遛嗎?”
“這有什么問題,交給我好了。”餅干那么可愛,她求之不得呢。
一頓火鍋吃完,阮茉摸著滾圓的肚子睡了個午覺。等醒來時天都黑了。
“要不然今天就睡在這里?”覃傲沖她眨了下眼睛。
“忒!妖怪,休想誘惑俺老孫,俺老孫可是很矜持的!”怎么能第一次來就留宿,不行不行。
“矜——持?”覃傲故意把矜字拉得很長,調(diào)侃的意味十分明顯。阮茉想到在蘇州的那個晚上,氣呼呼得把餅干毛都擼炸了。
“哈哈哈,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可憐的餅干吧。”
“哼哼,這還差不多。”
“走吧,我送你回學(xué)校,順便遛遛餅干。”
兩人一狗就這么并肩晃悠,引來不少路人側(cè)目。
阮茉用胳膊碰了碰覃傲:“哎,餅干可真招人喜歡,平時走在路上哪有這么多人看我們。”
覃傲沒說話,只點點頭。他內(nèi)心早就沖著餅干冷哼了數(shù)聲。是啊,就因為它招人喜歡,路上看他們的人太多了,導(dǎo)致小茉莉都不好意思跟他牽手了。算了算了,自作孽不可活,忍忍吧。
阮茉的暑假和炎熱的夏季一起到來了,不用管覃傲加不加班,她天天傍晚跑去覃傲那里遛餅干。遛累了就牽著餅干在樓下椅子上坐著,吹吹風(fēng)、晃晃腿、看看月亮,等著覃傲回來,一起上樓。
覃傲每天回來都給她帶吃的,有時候是西瓜,有時候是燒烤,有時候是雪糕。等她一邊看電視一邊慢吞吞的吃完,覃傲再帶著餅干送她回去。
這種生活太美好了,要是能這樣過一輩子就好了。這是阮茉最近每天臨睡前的最后一個想法。
她又想起覃傲說的,要不要住在一起的事情。相比第一次聽到時的抗拒和不安,她現(xiàn)在覺得同居好像也沒有那么可怕,甚至有一絲向往。然而真要她下定決心換一種生活方式,她又有些不敢。再等一等吧,等她再把心態(tài)調(diào)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