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順銘躺到床上,右手揉著額角。閉上眼,往事歷歷在目。她渾身濕透哆哆嗦嗦的可憐樣格外清晰。后來經(jīng)(jīng)過程似錦,他才了解事情全貌。
記得那天還是期中考試。
程似錦和簡隨安一起去考場。突然簡隨安一臉痛苦地捂著肚子,她彎著腰,看起來難受的不行。
“安安你怎么了?沒事吧?”程似錦連忙扶住她問。
“肚子疼......”簡隨安推推她,“期中考試很重要的,你先去考試吧。我去廁所,有可能是姨媽來了吧。”
程似錦當(dāng)然放心不下她,“要不我陪你去吧。”
“別,你趕緊去考試吧,我馬上就回來,別擔(dān)心。”
見程似錦還是猶豫,簡隨安還不得不拂開她的手,連聲勸道,“去吧去吧,考試遲到就不好辦了。”
“那好吧。”程似錦一步三回頭,漸行漸遠(yuǎn)。
簡隨安捂著小腹走向廁所。
語文科目在程似錦的忐忑不安,憂心忡忡中考完。程似錦立馬跑向隨安的考場,卻不見她的人影,又沖向廁所,也沒有。再回到自己考場,她也沒來找自己。回教室看看,更是連本班的人都不見,程似錦心里著急,腳步不免加快,一個(gè)沒留神撞上了迎面走來的同學(xué)。
“對不起。”她道完歉就想走,卻被那人拉住。
“你這么慌慌張張的干什么?”金一帆問,“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程似錦看清是他,抓住了他的袖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金一帆,隨安不見了。
金一帆愕然,“怎么會(huì)不見了?”
“考語文之前隨安就說她肚子疼,她就去了廁所。然后考完試我去找她,到處都找不到啊。”程似錦越說越慌,眼眶里盈滿了淚。
“別慌。”金一帆彎起食指擦去她的淚,“別慌,她不會(huì)有什么事的,我現(xiàn)(xiàn)在去找老金。”兩人一路飛奔到老金辦公室,敲開門卻愣了。
魏順銘,簡隨安,李樂禮都在這。只不過簡隨安渾身都濕透了,身上披著件很大的校服外套,一看就知道是魏順銘的。她蜷縮在沙發(fā)(fā)上,捧著冒熱氣的茶杯瑟瑟發(fā)(fā)抖。而站在老金辦公桌前的魏順銘陰沉著臉,緊皺著眉,狠狠咬著牙,脖子上的青筋若隱若現(xiàn)(xiàn)。李樂禮則梨花帶雨地?zé)o聲哭著。
老金看到門口的兩個(gè)人,頭都大了,“你倆有事兒嗎?”
“發(fā)(fā)現(xiàn)(xiàn)簡隨安不見了,”金一帆說,“結(jié)(jié)果在您這兒。”
“放心了?放心了就都回去考試吧,等考完試再說別的。”老金的聲音透著疲憊,“簡隨安,你之后再補(bǔ)考吧,我有話跟你說。”
“老師,簡隨安才是受害者。”魏順銘的臉越發(fā)(fā)陰沉,“希望您能夠秉公處理,明辨是非,不包庇任何人。”他冷眼橫向旁邊的李樂禮——她和校長有親戚關(guān)(guān)系。
老金沉聲道,“魏順銘。”
“你時(shí)常教導(dǎo)(dǎo)我們先做人,再學(xué)知。我只不過希望得到公正公平的結(jié)(jié)果。”魏順銘轉(zhuǎn)(zhuǎn)身就走,回身時(shí)深深望了簡隨安一眼。
金一帆抿抿唇也跟著出去。程似錦擔(dān)憂地看了簡隨安一眼,也只好跟在金一帆身后出去。
“你也出去吧。”老金對李樂禮說。
辦公室里只剩下老金和簡隨安兩個(gè)人。
簡隨安的思緒亂飄著,只知道她欠了魏順銘很大的人情。
“孩子,你打算怎么辦呢?”老金在她旁邊坐下,嘆氣,“我知道你現(xiàn)(xiàn)在一定很生氣很害怕很無助,特別需要老師拿出來公正的結(jié)(jié)果來安撫自己,希望自己不受侵害的權(quán)(quán)利能夠被大人保護(hù)。我......”
老金為難的看向隨安,“你是要一氣告上教育局把事情鬧大,還是給她一點(diǎn)處分就此揭過呢?”老金想,依著她的性子,肯定是前者吧。畢竟她爸爸可是有這個(gè)實(shí)力鬧的滿城皆知。
“我希望她和她的家長來向我道歉,讓她轉(zhuǎn)(zhuǎn)班,然后給予她留校察看處分,必須記在檔案上,否則我會(huì)毫不客氣的把事情鬧大。”
這出乎老金的預(yù)(yù)料,“......就這樣嗎?”
“就這樣。”簡隨安點(diǎn)頭,思緒又飄遠(yuǎn)了。
簡隨安剛剛推開廁所門,一盆涼水朝她潑來,兜頭淋下,白色的校服上衣,被水浸的完全透明,依稀可以看到黑色的胸罩和細(xì)長的乳溝,肚子的疼和徹骨的涼交織在一起,攪得她不得安生。但她還是努力睜開眼,李樂禮就站在她面前。
李樂禮丟下盆抓著她的手就把她摁在地上推搡到角落,長長的指甲在她手上劃出三道血痕,簡隨安感覺肚子的疼越發(fā)(fā)強(qiáng)烈,她縮著四肢抱著小腹,盤曲著身子躺在地上。李樂禮鎖上門,很欣賞眼前的畫面。
“還裝嗎?簡隨安,我最討厭你裝成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樣了。明明自己趾高氣揚(yáng)的,驕傲自己是簡家的小公主,還非要粉飾太平,裝出大家都和你很和諧的樣子。”李樂禮掐著簡隨安的下巴,“不僅如此,還勾搭我的班長。你可真是個(gè)狐貍精呀,簡隨安。”她光罵還不解氣,拿起盆就要砸向簡隨安。
“哐!哐!”門被踹開,李樂禮驚恐地回頭。
簡隨安躺倒在地,疼得睜不開眼,在縫隙中看到了那個(gè)猶如天神下凡的男孩。
他陰沉著臉,正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魏順銘脫下外套蹲下來,把外套蓋在簡隨安身上,一把把簡隨安打橫抱起,長腿一邁就要往外走。
李樂禮忙不迭地追上去抓住他的衣袖。
魏順銘厭惡的瞪著她,身上的壓迫感越來越重,“松手。”
他冰冷冷的眼神像是現(xiàn)(xiàn)在就想殺了她,李樂禮松開手,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你就算幫她也沒用。校長,校長可,可是我的......”
魏順銘冷哼一聲,嘴里的話像冰渣子一樣狠狠的扎進(jìn)李樂禮的身上,“就算校長是你爸爸,你以后也不會(huì)好過。”說完抬起長腿就往外走,這時(shí)候考試開始已經(jīng)(jīng)很久了。他管不了這么多,抱著簡隨安就往老金辦公室方向走。
簡隨安意識(shí)有些朦朧,“魏...魏順銘?”環(huán)(huán)繞在她身邊的清冷氣息很熟悉。
魏順銘的手臂微微收緊了些,言語中帶了絲絲溫柔,“嗯,是我。”
“好疼,還好冷...”她縮了縮脖子,如同溺水的貓,收了平時(shí)的尖牙利爪,乖順可憐地待在他懷里。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恢復(fù)(fù)平常的冷靜樣子,“別怕,馬上就不疼了。”
到了老金辦公室,他也不管老金是何種震撼表情,把簡隨安輕輕放到沙發(fā)(fā)上,倒了杯熱水塞進(jìn)她手里,把空調(diào)(diào)調(diào)(diào)為暖風(fēng)。
“我說順銘啊,你怎么像在自己家一樣。”老金不一會(huì)兒就覺得熱,解開了最上面的襯衫扣子。
魏順銘陰沉沉的臉色中帶了六分的嚴(yán)肅,“您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