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瘟疫風(fēng)波(中)
“從頭到尾說一遍,一個(gè)字不屬實(shí)我就割你一塊肉,懂?”
袁序?qū)χS皮子說完,讓魏釗給自己磨墨。
“是,小人這就說,這就說。”黃皮子第一次見這么大的官,還是一個(gè)王爺,嚇得舌頭都卷了,魏釗剛聽還在想這是哪的口音。
“年初那會(huì),小人在琉璃坊找……找樂子,然后這圓圓姑娘就上前跟小的搭話,讓小人在東街水里頭下毒,接著還給了小的三十兩銀子,說辦好了還有好處。”
黃皮說完一段,小心翼翼抬頭看了一眼袁序。
袁序依舊冷漠的神態(tài)(tài),倒是魏釗聽了一把抓起黃皮子的領(lǐng)(lǐng)子,黃皮子整個(gè)人給懸著,臉上憋紅了,手腳亂蹬。
“讓你下毒,你就下毒?!你腦子被狗吃了?!”
黃皮子透不過氣,也說不上話,袁序皺著眉頭制止了魏釗:“放下,讓他說。”
黃皮子雙腳落了地,整個(gè)人癱在地上大喘氣:“小人,小人也不想啊。小人欠著賭坊錢,這也是沒辦法不是!小人知錯(cuò)了知錯(cuò)了!”
“接著說。”袁序在紙上上將賭坊和琉璃坊畫了個(gè)等號(hào)。
“然后,小人就摸黑到東街水井下了毒。后面隔了個(gè)把月,圓圓姑娘又找小的,讓小人在西街那口子水井也下毒,還給了小的五十兩銀子。”黃皮子說完下意識(shí)爬遠(yuǎn)了些,遠(yuǎn)離魏釗好幾步。
“老王是你殺的?”袁序查過卷宗,這瘟疫得了的人死也是死在兩周后,這老王剛出幾天就死了,不對(duì)勁。
“小人下毒時(shí),被這老王頭看見……所以,所以就利落干脆宰了。”黃皮子驚恐的看著袁序,自己殺人時(shí)并未有人看見,這王爺如何得知?
“好大的狗膽!殺人,下毒!東西街百姓一共上千戶,你真該千刀萬(wàn)剮!”袁序聽完氣的拿起硯臺(tái)砸向黃皮子。
黃皮子愣是被砸的腦袋開花,血流不止,一個(gè)勁的磕頭求饒。
“還有什么,還不快說!”魏釗當(dāng)胸給了黃皮子一腳。
“沒了,沒了,圓圓讓我給這些個(gè)富家公子下毒,說是,說是要擴(kuò)大影響。還讓我去找賭坊二當(dāng)家,讓他想辦法把賭下到衙門里頭!真沒了,王爺!王爺饒命!”
黃皮子捂著胸口,這一腳簡(jiǎn)直拆了他的骨頭。
“解藥在哪?”袁序走到黃皮子面前,居高臨下看著。
“沒,沒有解藥。王爺,王爺,他們真沒給我解藥!真的,就讓小人下毒!”
黃皮子死命搖頭。
“帶給曾廣言處置。”袁序聽到?jīng)]有解藥,心里一慌,這可不行,關(guān)(guān)系到上千戶百姓!
魏釗一把抓起黃皮子出了門。
袁序拿著藥包和酒馕去了太醫(yī)(yī)的住處。
李太醫(yī)(yī)這會(huì)累的躺床上剛瞇盹一會(huì)兒,就被敲門聲吵醒。
“誰(shuí)啊?來了來了!”
剛開了,就見袁序一臉冷冽的黑臉,嚇得就要跪下。
“參見王爺!”
“起來,你來看看這是何物,可解?”袁序?qū)⑺幇⒕柒蝸G在桌上。
“是,是!微臣這就看!”
李太醫(yī)(yī)身子骨被袁序這一嚇有些抽筋,拿起藥包湊近鼻尖嗅了嗅,又打開酒馕聞了下。
“微臣一時(shí)無法判斷,其中有一味藥倒像大漠的百枯草,味酸澀又帶些甘甜。王爺從何得來?”李太醫(yī)(yī)不解,憑著這百枯草,這玩意定是毒藥無疑!
“這就是瘟疫源頭。可解?”
袁序心知這恐怕一時(shí)半會(huì)解不了毒,遲一天就會(huì)有人死去!
“這……”
“這什么這!快說啊你!”袁序急的頭上冒汗。
“微臣需要些時(shí)間。”李太醫(yī)(yī)心里犯嘀咕,解藥那里是說有就有的!
“給你三天!解不出來,本王參你一本!”袁序說完,甩了袖子就走。
李太醫(yī)(yī)欲哭無淚,有生之年居然會(huì)被紈绔王爺參一本,想了想,立刻召集其他太醫(yī)(yī),幾人就窩在藥房搗鼓解藥。
袁序從太醫(yī)(yī)那回來,就在屋里來回踱步。
“吱嘎”窗戶被推開,周慷派來的黑衣人從窗外進(jìn)來。
“參見王爺!”
“恩,皇兄可有找我?”袁序正糟心著,這會(huì)見到黑衣人才反應(yīng)(yīng)過來,可以找周慷幫忙!
“皇上讓我等一切聽從王爺?shù)拿睿瑓f(xié)(xié)助王爺治理瘟疫。”黑衣人說完,將懷中的信給了袁序。
袁序接過信,以為是周慷給自己的交待,一看才知道是蕭絡(luò)(luò),焦灼的心瞬間被撫平,嘴角都咧開了來。
“行行,下去吧。待會(huì)叫你。”袁序急忙揮退黑衣人,迫不及待坐到椅子上,小心翼翼拆開信封。
信上不過寥寥幾字:一切安好。
袁序拂過紙上的紙,笑瞇了眼,好一會(huì)才想起提筆回信:甚念,待歸。
接著又周慷寫了一封瘟疫源頭的原委,信中字字催淚,展現(xiàn)(xiàn)了自己的決心。
袁序?qū)懲輳終衼硨諞氯耍骸靶偶慕o皇兄和王妃。”
黑衣人領(lǐng)(lǐng)了信就走,狗王爺當(dāng)我是信差?
袁序看黑衣人走后,心生一計(jì)。
陳術(shù)(shù)士的房間離袁序還是有些距離,袁序大不咧咧走到陳術(shù)(shù)士房門口。
敲了幾聲,沒人應(yīng)(yīng)答,這老東西想必聯(lián)(lián)系苛察的人去了。
袁序直接推門而入,大大咧咧點(diǎn)了燈坐在椅上等陳術(shù)(shù)士。
等到天都將明了,陳術(shù)(shù)士這才悄咪咪回來,一見自己房中點(diǎn)著燈,心里慌了神,立馬想要逃走,走了兩步又想到可能是周游,這才放心的回到了房間。
屋內(nèi)(nèi)袁序黑著臉,一見陳術(shù)(shù)士就將燈臺(tái)砸過去。
“你一晚上去哪了?”
“王爺,王爺息怒!屬下安排人手去了,這,這名單都在這了!”
陳術(shù)(shù)士懵了,一早上這是鬧哪出啊?!
袁序一把接過名單也不看就揣進(jìn)懷里,接著當(dāng)著陳術(shù)(shù)士的面劇烈咳嗽起來,咳著咳著身形還有些搖搖欲墜。
“王爺,王爺,你這是出什么事了?”陳術(shù)(shù)士徹底懵了,扶著袁序坐到椅子上。
“我肯定是染病了!這該死的瘟疫!你還不快想辦法!”袁序一把推開陳術(shù)(shù)士,又開始咳嗽起來。
“不可能!”陳術(shù)(shù)士一臉肯定。
袁序眸子微亮,這老東西果然知道!
“怎么不可能!你沒看街上都是染病的人嗎?瞎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死啊?!”
陳術(shù)(shù)士嘴角抽搐,差點(diǎn)破口大罵,好不容易才忍住:“王爺,你這,一直在衙門,怎么會(huì)染病呢?肯定是受寒了!”
“本王昨個(gè)去了琉璃坊。肯定這時(shí)候染上的!你快給本王想辦法!”袁序說完,又開始咳。
陳術(shù)(shù)士深知周游的性子,這才像是周游能做出來的事!氣的想給“周游”一巴掌。
“王爺,別急,屬下這就找大夫!”傻子王爺這時(shí)候還不能出事!
“那還不快去!”袁序站起身踹了陳術(shù)(shù)士一腳,接著又開始咳。
陳術(shù)(shù)士只好告退,馬不停蹄的跑出驛站。
待陳術(shù)(shù)士走后,袁序直起身子揉了揉嗓子,這難受的緊。
袁序回到自己房間,找來黑衣人。
“你叫什么名字?”袁序找到瘟疫的癥結(jié)(jié)所在,心里松了口氣,這才又開始思索賭坊和喬府的聯(lián)(lián)系。
“屬下喚梨衣。”
“你去金氏賭坊查一下二當(dāng)家彭印,還有彭印府中有沒有什么紅木箱子。”自己進(jìn)不去,那就讓周慷的人去,這樣反而給自己撇清了關(guān)(guān)系,省了麻煩!
“是!”梨衣領(lǐng)(lǐng)了命令就走。
魏釗嘴里啃著雞腿,手上拿著早膳,敲了敲袁序的門。
“王爺,該吃早膳了!”
“進(jìn)來!”
袁序用完早膳,帶著魏釗去找曾廣言商量下瘟疫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