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廣言大老遠看見袁序走過來,就讓手下先下去。
狗王爺找我做什么,待袁序走近了,曾廣言臉上揚起笑容:“王爺,今日尋我何事?”
“誰說我找你?”袁序輕笑。
“......您這直勾勾往臣這方向走來,不是找我?”曾廣言被“周游”噎了下,臉上的笑都僵住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找到瘟疫源頭了?!痹虮尺^手,臉上滿是嚴肅。
“什么?!源頭是什么?王爺如何得知?”一嚇一驚,曾廣言這心臟都跟著砰砰作響,就幾個晚上,這就查到了?
袁序點了點頭,接著把事件原委告知給曾廣言。
曾廣言一時半會沒說話,片刻才目光深深盯著“周游”地笑了起來:“王爺此行,實在叫臣刮目相看?!?p>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曾大人早該重新看待本王了?!?p> 袁序裝逼的話剛說完,就看見陳術士著急忙慌的身影,心里訝異,這么快就拿到解藥了?這可不好辦!
袁序猛地開始咳嗽,曾廣言前一秒見狗王爺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正要反駁,誰知話還沒有說出口下一秒狗王爺咳的肺都要出來了。
“王爺,你沒事吧?”
曾廣言作勢想要虛扶一把,袁序借機倒在曾廣言身上。
陳術士快步跑到袁序面前,還沒來得及擦汗,就被袁序罵道:“還不快扶我回房,傻愣愣的做啥?”
“是,是?!标愋g士腦袋一團懵,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跟著袁序的話走。
曾廣言看著“周游”虛弱的背影瞇起了眼,狗王爺背在后面的手卷起一個圓形的手勢,不知怎么回事,竟然看懂了。
圈,丸,藥,等于找李太醫。
回到房中,袁序躺回床上。
“王爺,藥找到了?!?p> “怎么找到的?”
袁序時不時咳一下,半瞇著眼看著陳術士。
“有一好友正是名醫,他不輕易見人,所以給了我這藥,我就立馬回來了?!标愋g士擦了擦汗,自己急匆匆去拿解藥,一回來就撞見傻子王爺,一時也沒有編好說辭,只好隨意說了下。
“哦,你這好友住在附近???”
袁序接過玉瓶打開一看,瓶內只有一顆褐色丹丸。
“是,是,啊,不是不是!是屬下的好友正好來附近。王爺快吃吧!”你可別問了!陳術士腦門上的汗越發多了。
袁序對著陳術士一笑,將藥丸含在舌下:“多要幾顆來,一顆怎么夠?還不知道頂不頂用?!?p> 陳術士隱約感到了一絲不對,但沒有多想:“這個只有一顆,好友給了藥就走了?!?p> 呵,這老東西的答案根本經不起推敲!
“苛察人到了嗎?”袁序閉著眼假寐。
“快到了,明日晚飯后約莫就到了?!?p> “下去吧?!痹虮憩F出我很累,你快走。
等陳術士走后,袁序猛地起身,將藥丸吐出,還好沒化!
“去叫李太醫過來。”
袁序包好藥丸,吩咐魏釗找人。
魏釗一溜煙跑了出去,沒一會就抓著一臉黑炭的李太醫走進來。
“王爺,人到了。”.魏釗拎著人都不帶喘氣的,李太醫卻是捂著心口上氣不接下氣的。
“王,王爺......”
“行了行了,這是解藥,快去查一下?!?p> 袁序將藥丸遞給李太醫,就讓人走了。
過了午飯,梨衣悄無聲息的從窗外進來。
“王爺,這是彭印暗室內的東西。”
袁序正琢磨著關系網,梨衣突然出現嚇得袁序手中的筆掉到地上。
“什么東西?”
袁序裝作淡漠的樣子,撿起筆,又拿起梨衣遞上來的的銀制鐵劍。
鐵劍上并無任何官印制造的痕跡,質量卻比一般官造好上三成!
“呵,膽敢私自鑄鐵!”袁序冷笑。
“屬下并未見到彭印,搜尋過內室才發現王爺所說的箱子,全部打開后,箱中皆是私鑄鐵器。還有這個木盒,內里全是信件,屬下也拿來了。”
“恩,做得好,下去吧?!痹蚪舆^信件,迫不及待想要翻看。
“對了,你下次敲門,不對,敲窗!”
袁序冷不丁抬起頭對著梨衣的背影說了聲。
“是!”......梨衣表示無語,我是暗衛?。?p> 袁序將鐵劍放置一旁,拆來信件一一查看。
“省府一個月內必須拿下?!?p> “協助苛察......”
一共十三封信件,袁序查完更加一頭霧水。
原以為是苛察暗中作祟,怎么還扯上皇室了?殿下?誰?周游?
一想到周游,袁序立馬在腦海里駁回,不可能!要是周游暗中私鑄,陳術士早就說了,而且名單中也沒有這個彭??!
如今尚在人世的皇嗣只有周慷,周述,周游。
周慷還沒有皇子,不可能有太子。周游和周述都被封王,鮮少稱為殿下......
袁序百思不得其解,紙上被畫了一道又一道的叉。
殿下......袁序突然想到曾廣言對前朝的反應,難不成是前朝余孽?!
前朝的皇室早被殺盡,沒聽說有殘留的皇室......可一將所有的事件串聯起來,又剛好印證了這一切。
省府內各中勢力縱橫多年,里頭的水想想都知道深得很,周慷派曾廣言來協助河下瘟疫怕是已經知道什么消息了。
袁序似想到什么,急急忙忙打開社稷圖,將河下、省府、京城、大漠、苛察幾處位置圈了出來。
河下是省府與京城的唯一連接點,省府有重兵把手,又配備最快的騎兵,如果要攻陷省府就必須堵了河下的通訊要塞口!
袁序眼里泛著冷意,細思極恐,額頭上全是冷汗。
苛察引起瘟疫,造成混亂,導致信息無法及時傳回京城,如今看來,省府定是出了問題,所以周慷才讓曾廣言暗中調查!
袁序又聯想到夢中京城血流成河,簫絡的死亡,心里發緊,恨不得立馬騎上快馬回京。
好不容易控制住身體,袁序才發現手掌處早已被自己掐出血。
“魏釗!”
袁序大聲喊門外守著的魏釗。
“王爺,咋了?哎喲,您這是做什么???快包上,咋還傷了?”
魏釗一聽傳喚立馬走了進來,又看見袁序手上的血跡就想轉身去找李太醫拿藥。
“去找曾廣言,快去!”
袁序冷靜下來,整理好思路,腦海里飛快的盤算。
魏釗看袁序這么著急,腳上用了輕功就去抓曾廣言。
再說曾廣言看著李太醫眾人低頭研制解藥,還想著狗王爺哪里弄來的解藥,魏釗進來后立馬抓了曾廣言就跑。
曾廣言剛開始一臉懵,反應過來后已經在魏釗的肩上。
“放肆!放我下來!”
“王爺找你。抱歉了!”
“那你慢些!我胃都給你顛出來了!”
一個閃身就回到袁序房內。
“你!”曾廣言坐下,臉色有些難看。
“抱歉,事出有因。”
袁序起身倒了杯茶遞給曾廣言。
“王爺說笑了,無妨?!痹挾急荒阏f了,我說什么?
“曾大人可聯系到省府的守將?”
袁序開門見山,沒再跟曾廣言打圈子。
“王爺如何得知?!”
曾廣言一臉驚色,難不成皇上也讓狗王爺查了?
“你只要告訴我,能否聯系的上!”
看到曾廣言的反應,袁序的臉色又沉了一分。
“......實不相瞞,至今無法聯系的上。我已上報給皇上,不日援軍就會到。王爺如何得知?”
曾廣言若有所指說,有些懷疑狗王爺和這些有關,但又覺得狗王爺沒這個膽。
袁序沉著臉,起身拿過鐵劍和信件遞給曾廣言:“自己看看!”
曾廣言心里生出一絲不妙,看完信件猛地起身。
“我先聯系最近的守軍,此番王爺有大功!”
“等等,廣言手上有幾人?”
守軍肯定來不及,明日查律就來了,恐怕帶的不知七八個人!
“暗衛一共20人。”曾廣言如實說,狗王爺有點王爺的樣子了。
“麻煩曾大人聯系最近的府衙,所有衙役全部在明日子時到登高樓埋伏?!?p> “為何?”
曾廣言不解,衙役對普通人還有用,對苛察將兵可就如同以卵擊石那般脆弱。
“我接到消息,明日苛察查律會到河下,我派人將他引出了,以此為由拖延時間等待援軍?!?p> “好。”曾廣言深深看了眼“周游”后便就離去。
“魏釗!”
“王爺,屬下在!”
袁序和曾廣言商討計策時,并未讓魏釗退下,魏釗知道事態嚴重同時心里也對袁序有了改變,心里想著:我魏釗!此生跟定王爺了!
“去將衙門的衙役召集起來,全部叫到院子里?!?p> “是!”
魏釗的動作很快,加上所有衙役都知道魏釗如今跟著王爺做事,眾人集合的速度也快了起來,不一會所有人都到齊了。
“本王知道近日大家都很累,但你們身后是河下的百姓,是你們的妻子!兒子!父母!現在有人想要屠殺他們,你們愿不愿意!”
袁序一臉冷冽看著眾人。
“不愿意!”
衙役們被袁序的說辭鼓舞,感覺熱血沸騰起來。
“好!這場瘟疫是苛察的陰謀,明日敵人將會收網,我們援軍無法及時到來支援,只能靠在座各位了!大伙有沒有信心!”
“有!”
“拼盡全力保衛河下!”
衙役們的熱血徹底燃起,聽到苛察陰謀造就了河下瘟疫,一個個恨不得現在就將苛察的人剝皮抽筋!
“好,明日入夜,每個人穿著夜行衣,拿著羅網埋伏在登高樓處,以本王摔盞為令,茶盞一落,立馬行動將苛察一干人等全部圈住,可有問題?”
“沒有!”
“聽從指揮!”
袁序讓魏釗帶人下去準備,自己也回屋準備明日的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