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哈哈,我這噠正好開發蔬菜專業隊,需要大量勞力哇”,絡腮胡子漢子看著米倉的父親年富力強,眼里擠出一縷陽光,又看看父親疑惑的眼神說:“生產隊有食堂,有住宿哇”他慷慨承諾了簡單的吃住。并笑瞇瞇的自我介紹“我是生產隊長,大隊支書”,似乎他說了算數的樣子,一縷陽光瞬間驅趕了米倉父母心里的荒涼。
在迷茫的西口路上,米倉父母看到豪爽的漢子,又聽到他落地有聲的承諾,父親看了一眼母親迫不及待的笑容,一口答應“去昂”。有了立足地方,有碗飯吃,母親心想“謝天謝地,上帝總算發慈悲蘭昂”。
城郊開發的蔬菜大隊,菜園子里干活,自然臟活累活都要分配給聽話的父親干。從沒干過農活的父親,每天吆喝著牛車在城里拉大糞,起雞叫,睡半夜。大糞緊缺,生產隊派出人馬在城里搶大糞,看到臭烘烘的大糞如獲至寶,有時為搶一勺大糞相互都要掙得面紅耳赤,甚至在茅廁里大打出手。
“哎呀呀,何苦蘭”,為了避免糾紛,雄雞“咕咕”一鳴,父親一骨碌爬起,昏暗的煤油燈下晃動著父親穿衣服的身影,認真平展衣服棱角,嚴實扣緊每一道紐扣,他很注重儀表,把衣服穿的整整齊齊,干干凈凈。才拿起那把特制的皮鞭,“皓,皓”趕著牛車,吱吱扭扭往返在城郊土路上。走街串巷找廁所,把大糞一鏟一鏟挖起來,裝在牛車上的糞桶里。遇到矯情的女子雙手捂著鼻子蹲坑,看到大糞勺在坑里攪動,“呸”撅著溝子朝下吐唾沫,隨著白眼滾動,狠狠甩一句“流氓,不要臉”。一項正直的父親備受侮辱的煎熬,“唉,日他娘,給爺,吃香的喝辣的,懂什昂”,忍氣吞聲的父親,心里不服氣的想。
喜愛勤勞整潔的父親眾所周知,“老米哇,是個好人,做人,做事都干凈哇”。絡腮胡子書記為自己識人的眼力似乎很滿意,嘻哈哈的豎著拇指,在生產隊選勞模的大會上點贊米倉的父親說。
米倉的父親大字不識一個,平凡的生活積累了深刻的人生哲理,他的口頭禪是:“做人要厚誠,咱人窮,志不窮昂”。
米倉深受父親勤勞的啟迪,夜半起床,省油節儉,月光映照,學習,寫字,背課文,銅鑼似的大月亮在黑夜里為米倉點亮了前程,月光下看書,學習,書本里浮現出父親趕牛車的身影,米倉感激的遙望月亮,在書里挖掘改變人生的途徑,悟出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硬道理。
,有誰理解,有誰分憂,柔和的月光,靜靜傾聽米倉苦悶的心語,輕輕的撫慰米倉內心冰冷,書本讓米倉讀懂人生的道理,和父母走西口的意義。豎立了她百折不撓的志氣,不氣妥,不后退,懂得持之以恒,剛柔相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