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自從見了素云，高老爺父子兩個都像丟了魂魄，高老爺除了吃飯，就一直呆在庵堂，只為了多看看那道美麗動人的身影，還美名其曰的說自己要在佛祖菩薩的慈悲下一心向善，好好禮佛。更是把素云的來龍去脈打聽的一清二楚，下決心，把這美人弄到高家。

　　高衙內每天失魂落魄，像個傻子一般，不停追問來診治的師傅素云的情況，為什么再也沒過來，說想去庵堂治病等等，這些當然遭到了拒絕。衙內于是跟高老爺鬧脾氣，要高老爺去庵堂提親。

　　衙內的身子一天天好起來，心思就活泛起來，托人叫以前整天跟在屁股后面的那幫潑皮破落戶，來山上陪他解悶，再者想點子怎么把素云弄到手。那些潑皮都是附近的人，自然打聽到了素云和沖娃的事，衙內更是恨得牙癢癢，更是千方百計想把沖娃干掉。

　　父子倆都在想心思，倒是目的一樣，都想把素云攬入懷中。到底姜還是老的辣，高老爺想了個主意：先把沖娃搞定，再把至清大師搞定，最后剩素云就不在話下了，小丫頭不是如面團隨自己揉捏？

　　誰沒有料想到，衙內色膽包天又急色，偷偷派兩個人盯著素云，那天素云背著藥筐藥鋤干糧，準備上山采點藥，庵堂最近病人多，很多藥都要補充，反正熟門熟路，也就沒有去邀沖娃一起。素云走了兩里來地，老覺得身后有什么東西，可一回頭什么都沒有。就這樣慢慢走到一個泉窩子，素云放下筐，用手捧了兩捧水喝了，拿出干糧坐旁邊的石頭啃著，正在這時，一個身影撲過來，把素云撲個正著。這正是高衙內，抱著素云，上下其手，還口里叫著：“美人美人，你是我的了！”

　　突兀地出現一個人把自己撲倒，素云嚇了一跳，等看清楚是高衙內，就拼命反抗。素云經常上山采藥，體質異于常人，而高衙內酒色病幾乎掏空了身子，慢慢地被素云反擰著胳膊頂到地上，還被素云用石頭砸破了腦殼。血從頭上流過眼睛，臉上，加上疼痛，看起來像魔鬼般猙獰可怖。

　　“張四，你他媽兩個王八蛋塊快來啊，沒看老子被打成這個樣子！”

　　跟在后面的兩個潑皮先看到高衙內已經撲倒了素云，以為他一個人搞定了，沒想到現在反倒吃了虧，于是嗷嗷叫著向素云撲去。

　　兩個潑皮嚇傻了，看著疼成蝦一樣的衙內，不知道怎么辦，看著素云跑遠了也沒有去追。兩個人廢了老大的勁把衙內背回竹屋，又著人去喚老爺和至清大師過來。

　　至清大師簡單給衙內處理了一下頭上的傷口，身上的傷告罪了一聲治不了就回庵了。看著獨子凄慘無比的樣子，高老爺氣炸了，連忙叫人抬滑竿來，回鎮上去。

　　鎮上的老先生用手摸了衙內那里好半天，又診脈良久，搖搖頭出了房。到大廳后，高老爺問先生：“有勞先生，犬子的那里可有救？”

　　“難啊，老爺，兩顆均已破碎，唯一的就是看能不能自己長好，出現奇跡，目前我只能開些鎮痛藥物，別的恕老朽無能為力，告辭，告辭。”

　　送走先生，高老爺把房間里的東西都摔了。他恨恨說到：“好一個尼子，好一個素云，好一個苦泉庵，你們讓我絕后，你們就給我賠后，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