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歲那年,發生了一件很大的事,大到讓媽媽把我從一米五的車里面直接拽下來差點打死。
雖然我才四歲,但我卻記得很清楚。
那天很冷,媽媽她們要去進貨,我還小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在車頭的后面放了一條紅綠相間的小被子,讓我睡在那里。
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風不似平時的溫柔,像水柱從天上掉下來一樣,打的玻璃很疼,一直在顫抖著。我也害怕蒙著被子捂住耳朵,沒一會就睡著了。
再醒來就是一陣陣的敲玻璃聲。
我揉了揉眼睛,看到爸爸媽媽都不在,一個全身都是黑色衣服的男人在敲著窗戶。
那時不知道為什么,一點也沒有怕的感覺。車窗的上面有一道拇指寬的小縫。
那個男人見了我醒了也不害怕。指了指放在駕駛坐的包,示意我給他。
小時候的我真就下意識的給了他。想來要是現在的我看來,也會很生氣吧。
像一個傻子一樣又睡了過去。
……
迷迷瞪瞪的時候好像說了什么,就感到一陣旋轉我就到了車底下,之后身上就火辣辣的疼,臉上的巴掌一個接一個的抽過來。
我向爸爸望去,爸爸也是黑著臉,看著剛裝上車的貨一臉的茫然無措。剛睡醒的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挨了一頓的打,哭的讓人心疼。
鼻子被媽媽打到了,流出了腥紅的血,我還張著嘴哭,一股鐵銹味混著鼻涕的咸膩味在嘴里面散開。
看到我流血了,旁邊看熱鬧的人上前拉著媽媽。媽媽把她推倒在地上,那人又趕緊爬起來拉媽媽。被人拉開的時候媽媽最后用腳把我踢的后面的油壺上。
我的臉直接撞到了硬實的油壺口,失去了意識。
……
再次有意識,記得事,已經是在安徽鄉下的姥姥家了,我跟著兩個堂哥一起下水摸魚,竹林摘葉,放牛喂羊,樹上鉤知了的事了,全然不記得爸爸媽媽。
姥姥家的房頂長滿了綠色的青苔,四個連翹的角零零散散著落著不知名的黑斑。屋頂下面的支撐是由一塊一塊的紅磚堆砌成一面面墻。兩個窗戶配上中間的一道門,就像一張臉。
進門是一個叫“過道”的屋子,它的屋頂是用金茅草做的,幾十年過去了,金茅草已經發黑了。墻是泥巴做的,大概是兩個小汽車的大小。
“過道”被分為三個房間,中間是真的過道,讓人進到里屋。在靠近左邊的泥墻邊有一張床,姥爺有時睡在那里。僅留下大概一米多的過道讓人通行。
左邊是牛羊的窩,進門的時候總能聞到牛糞味跟羊膻味。右邊是放谷子,花生什么的。
過了“過道”就是姥姥家的小院,一個正正方方的小院,家里面最“豪華的地方”因為它是由水泥鋪的,印象中它好像是水藍色的,小院也被紅磚圍起來了,我和堂哥堂姐們就喜歡把手撐在地上,把腳耍在上面,看誰堅持的時間長,每次都是我最強!
小院的右邊是一個“灶屋”也就是廚房,里面有兩個地鍋,用來燒飯。還有一個相鄰的屋子,也是用來放谷子的,里面是一個大的鐵皮圍成一個圈里面放著谷子,有時候也放著姥姥炸的“馓子”。
最后就是里屋啦,里屋的中間是堂屋,它有四輛小汽車那么大,最里面是一個很小的電視,兩邊是木頭做的二米長的長椅子,每次過年回來床不夠了就睡在上面。
兩邊都是睡覺的屋子,左邊的屋子有二張小床,小床像是現在的單人床,和一張可以睡四個人的大床。孩子們都睡在這個屋子里。右邊屋子只有一張小床,是姥姥姥爺睡。
姥姥家有姥姥姥爺,還有兩個堂哥兩個堂姐,還有我跟一個我們幾個都討厭的女生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