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大巴車回城后,停在早上上車的地方,一天活動結束。
林力說:“在山上走一天也累了,我們各自回家休息。”熊思雯接話:“不累呀!”“穆楠你累嗎?”她拍了拍穆楠的肩膀,沒等穆楠開口,便接著說:“林總,離晚飯時間也不是太遠了,你不能讓俺倆第一天戶外活動參加完,餓著肚子回家吧?不如我們仨來個小聚,我感覺穆楠還有好多話要問你。”
“萬一林總有事呢!”穆楠不想強人所難。
“等會兒,我打個電話。”林力和她倆拉開挺大的距離。
“干啥呀!打個電話都這么神秘。”熊思雯看著穆楠。
“不希望俺倆聽見唄!”穆楠心情比在山上時好了很多。
“你倆想吃啥?走,我請!”林力打完電話,往她倆緊走幾步說。
“要不吃火鍋?海底撈咋樣?”熊思雯提議。
“我都行,看看穆楠。”林力把決定權交給穆楠。
“我也無所謂,既然熊思雯想吃,那就去。”穆楠順水推舟。
下午的陽光慵懶,已過立夏的氣溫,漸漸升高,以后參加戶外活動的人,將越來越多。周末的大街上,擁擠的車流,顯現著都市的繁華,有接送學生補課的,有領孩子出來玩的,還有情侶享受周末約會時光的,等等。這座城市的風格,偏慢節奏,就看你想追求什么。
三個人來到海底撈,這個點,桌不是太緊張,就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邊吃邊聊。“林總,沒看出來你這人也夠怪的,為啥穆楠跟你QQ聊天,別的任何聯系方式都不留呢?要是早留的話,是不早知道是你了?也省得折騰了好多天。”熊思雯不解地問林力。
“關鍵不熟悉,她又說要了解蝎子的事,這人命關天的,我當然要小心了,她說是蝎子妹妹,誰知道真假?”林力的顧忌挺多。
“那怎么想讓穆楠跟你一起參加戶外活動呢?”熊思雯追問。
“她說是蝎子妹妹,就讓她到出事現場去看看,我也想弄明白她是啥意思?這是一個什么來路的人?”林力心思縝密。
“你想的也對。還有,一個QQ,你咋白天不上線?非得大半夜的才有空?!”熊思雯發覺自己態度不對:“我不是那意思,就是為穆楠聯系你費勁而發個牢騷。”
“這就純屬我個人問題了,白天忙的要死,電話、微信都回不過來,還哪有工夫搭理QQ,再說那個QQ號自從蝎子這件事之后就不咋用了。碰巧那天晚上沒有酒局,我女兒九點多睡著了,要不然她老要玩手機,也是好長時間沒上過,才上去看一眼的。”林力一再解釋。
“為啥戶外不用微信群?專用QQ群嗎?”熊思雯疑惑太多。
“也用微信群,QQ群是以前延續下來的,重要的是,微信群只能五百人,QQ群可以一千人。”
“那次你還沒回答我,為啥和蝎子不是QQ好友的事?”穆楠放下筷子說。
“我和蝎子壓根就沒加過……!”林力聲音突然放大,他覺察到自己情緒激動,趕緊平和地:“是蝎子不讓加,她跟我什么聯系方式都沒有。”
“怎么會這樣?你倆不熟嗎?”熊思雯搶著說。
“半熟不熟吧!認識了接近兩年,我特別欣賞她身上的氣質,其實是很喜歡她這個人。”林力往下說。
“不會吧?你孩子都……”熊思雯不解。
“就全跟你倆說了吧!本來我的事是從來不讓同事知道的,但今天這事太巧,另外說完后,只能我們三人知道,不許傳到公司!”林力下死命令。
“你說吧!”她倆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其實兩年前,我就離婚了。那時我也不玩速降這類項目,我高中同學喬赟的圈子,有點錢的人多,他們玩那種在沙漠上飆車的活動。當然都是改裝的越野車多,像牧馬人、酷路澤、普拉多啥的,也有開大G的人,但心疼。有時他們會拖著兩輪越野摩托車,或者四輪沙灘車,去沙漠里狂奔。趕上周六日,他經常讓我陪他去,我的普拉多2700排量小,也沒改裝,所以不敢像他們那樣瘋,我一般在平整些的沙漠上跑一跑。”林力說著干了一杯酒。
“后來,有個女孩也總跟喬赟去,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被震撼了,她長得太大氣,絕對脫俗的那種,且有一股攝人魂魄的魅力,喬赟介紹說是他女朋友,剛要說名字,她禮貌地伸出手:叫我蝎子吧。”說到這,被穆楠打斷:“她沒有男朋友啊!從來沒跟我說過。”
“沒跟你說過,不代表沒有。我倒是猜到了他倆的關系,但仍控制不住喜歡她,去的次數多了,就慢慢熟悉一些,應該是她看到我對她的那種熾熱眼神,產生抗拒。所以她跟喬赟說,不讓告訴我真名,我到今天都不知道,無所謂,蝎子這個名,更能代表她有警惕性和攻擊性。”林力說著把酒杯倒滿。
“她叫穆杉,杉樹的杉。今天你咋沒問我她的真名呢?俺倆也順著你叫蝎子了。”穆楠瞅著熊思雯插一嘴。
“穆杉這名字,確實大氣,但沒有蝎子有攻擊性。而我明知她是喬赟的女朋友,我能干出那種背叛同學的事嗎?我成什么人了?再說,蝎子也不可能看上我,就在心里默默祝福吧!”林力說出了真心話。
“大約一年前,一次沙漠活動上,她問喬赟,除了飆車,還有沒有別的項目可以玩,最好是她能參與的那種,而我清楚戶外一系列運動,因為我一個同學,就是開三夫戶外專賣店的,經常有戶外驢友去買裝備,他肯定能幫聯系到,很順利,他們就把蝎子拉到戶外QQ群了。再后來,我也進了那個群,蝎子出隊的時候,我也去,倒沒有別的意思,感覺能看到她,都很高興。”林力舉杯,邀她倆一起喝。
“喬赟不和蝎子一起去嗎?”熊思雯問。
“喬赟從來不參加,可能認為沙漠馳騁,方顯男兒本色,又或者他們那個群體的實力,是區別于戶外登山徒步的,當然這是我的揣測,具體是不是我不敢妄下結論。”林力給她倆杯子都倒滿,自己杯子也滿上。
“即使這樣,蝎子也沒改變對我的看法,依然冷冰冰的。突然有一天,我們公司開早會,穆楠,我就直說了,你別介意。我發現你長得有幾分像蝎子,除了個頭矮點,瘦點,大氣上差點,接近的地方挺多,但我絕對沒想到你們是親姐倆,況且蝎子和喬赟都說她是獨生女,而你也說自己是獨生女,這無論如何也無法讓我把你倆想成一家。”林力說的有點激動。
“都是穆杉讓我說的,我問她為啥?她就那一句話:讓你咋說就咋說!在別的事上,對我態度可好了,我感覺她跟我沒有秘密,沒想到她還是騙了我。”穆楠干了一杯說。
“或許她有難言之隱!”熊思雯跟著干了一杯。
“我也感覺她有難言之隱,具體是什么,無從知曉了。”林力也干了。
“要怎樣才能了解她的想法呢?你說喬赟能知道不?”穆楠看著林力說。
“這個我也說不好,重要的是,即使喬赟知道,他能愿意說嗎?”林力持懷疑態度。
“哪天你把喬赟約出來,我們三個一起跟他聊聊。”熊思雯說。
“我只能試試看,出不出來就看他的決定了。”林力深吸了一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