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蹡的撲倒了屋子里,等我到了屋子后,外面的門一下子被關了起來,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從地上爬了起來。
整個房里昏暗的要命,和外面的光亮的天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靠著里面的微弱的燈光,我開始打量起這個屋子來,只是當目光轉向一個角落時,我的眼睛瞬間睜大了,楞楞的看著那個身影。
沒錯,就是和我們分開行動的大節!
此時他正蜷縮著身子,眼神無神的望向墻壁,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身子更是一動不動的。
看到他的樣子,我心里不免有些難受起來,我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看他。
“大節。”
我走過去,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肩膀,并喊著他的名字。
大節一聽到有人喊他,還是一副呆愣的樣子,不過在我一聲又一聲的呼喊中,他終于不再是呆呆的了,而是木訥的轉過頭,看向了我。
我清晰的看見,他在看向我的時候眼里閃過一絲的亮光,但又很快的落了下去。
他看了我許久,而后又沉默的看向墻壁。
我看到他的樣子,輕輕的嘆口氣,隨后就坐在了他的旁邊,然后開始問他關于這里的事,但他始終沒有反應。
后來在我和大節的沉默中,我竟感受到一絲的困倦,隨后我毫無戒備之心的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房間里更顯得昏暗了些,而大節還是保持著他那姿勢。
我搖搖頭,起身甩甩胳膊,稍微活動了一下。
正當我活動完畢,要再次和大節蹲坐在一起時,大節忽然露出恐懼的神情來,身子也在顫抖著。
我疑惑的望著他,想不明白他這是怎么了,可是很快,就有人給出了答案。
屋子被打開,四五個看著很是強壯的人開始朝著我走來。
嘰里呱啦。
他們先把我和大節的距離拉開,又圍繞著我轉了一圈,然后在一旁嘰里呱啦說著話。
而我觀察到,他們說話的時候,大節竟然在認真的傾聽,而后又因為這些人的話而松了口氣?
難不成,他能聽得懂這些人的話是什么意思?
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這些人也終于停止了聊天,隨后便狠厲的把我圍起來,并開始動起手來!
先是把我的衣服都給毀壞,而后在衣服里摸索著什么,并把我身上的東西都給拿了出來,在看到葫蘆的時候,他們的眼睛都亮了幾分。
但是在看到葫蘆里面沒水的時候,他們眼里的光芒立馬散去,而后更是狠厲的瞪著我。
我不僅要忍受著他們非人的搜索,還要壓制自己的自尊,心里更是不舒服起來,手上的青筋也都暴露出來。
只是在看到他們的武器時,看到他們猙獰的面容時,我把憤恨的內心隱藏了起來,眼睛也低了下去。
要是被看到的話,會生出許多的事端來。
過了一會兒,艱難的搜身終于結束了,正當我以為這樣就可以的時候,他們又突然拉著我,并在我的嘴里喂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
而后在我的咳嗽中,他們不予理會,而是走到了大節的身旁。
大節先是恐懼著,而后眼睛紅了起來,手上的青筋變得粗大起來,后來更是直接把一個人給撂倒在地了。
我看著眼前的一幕,知道他這是發病了,但是我也感覺一陣解氣,心里的不爽也稍微被沖淡了一些。
但是接下來,那些人面無表情的,像是明知道他會發病一樣。
一個人拿起了一個稍微大點的石頭,另外幾個人開始摁著大節,隨后大節就被石頭猛的一砸,就不知醒了。
這樣的情形,讓我開始不安的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的,那些人直接出了屋子,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有些放心,但也知道我這樣的狀態不會維持的太久,估計再過幾天,就會和大節一樣了。
就因為是這樣,我更加的想要逃出去,因此我的腦子迅速的轉著,思考著怎樣牽制他們,怎樣逃出去。
還沒等我想好,大節卻是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看到我一直在走來走去的,他終于開口說話了,但是他說的話,讓我徹底的把逃出去的念想給斷掉了。
“你是逃不出去的,這里,方圓幾十里都是他們的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不會成功逃出去,你逃出去,被抓回來,就要受到非人的折磨。”
聽著大節的話,看著大節冷淡的面容,我不知為何就喪失了斗志,心里也忍不住的想,是不是大節剛來這里的時候,也是想著逃跑,所以經歷的多了,知道反抗不了,就變得有些木訥?
但是不管我怎樣的想,事實就是這樣,我也根本反抗不了,這一瞬間,我就想要接受這種命運了,但我的心里,卻還是有些不舒服,我也為懦弱的自己感到羞恥。
“你想這么多,不如想想明天要進行的活動吧。”
忽然,大節又開始說話了,這次還提到了那群人的活動,我感到一陣的疑惑,在這沙漠缺水少糧的沙漠里,還有什么樣的活動?
這樣想著,我一直把疑惑放在心里,并沒有表達出來,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還真是有活動,并且是熱鬧非凡的活動。
祈雨!
祈雨活動,果真算個大型的活動,他們忙忙碌碌的,根本沒空管理我和大節,不過因為必須是全員參加,因此大節和我都在外面看著他們忙碌著。
說來也怪,先前我并不能聽懂他們的話,但今天,他們說話,雖然還是奇怪的語言,但我竟然能聽得懂了。
“是他們喂的東西的緣故。”大節看著我疑惑的樣子,開始跟我說著,我懵懂的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了些。
“一會他們跳舞的時候,你和我站的遠點,但也不能讓他們發現是我們故意站遠的!”
大節又開始對我說話了,這次是莫名其妙的提醒,我看著大節慎重的樣子,也上了心。
他們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廢話,而后開始圍著沙漠里的植物跳起了舞。
他們正投入的跳著舞,大節卻小心翼翼的后退起來,我也跟著大節往后退著。
大節找好了后面的位置開始站好,我也跟他一樣站好,這時人群忽然停止了跳舞,而是整齊的跪拜在地上,然后起身。
起身過后,他們相互的看望著,然后幾十個人就把站在最前面的幾個人給拉了出來,那幾個人并沒有掙扎,反而感到很榮耀的樣子。
我望著那前邊幾個人,明白了大節的含義,只是那些人,是去了哪里?
我剛冒出了想法,大節的聲音又冒了出來。
“他們帶著人去了東北方,那些被帶走的人,去了就沒有回來了,據說是被祭祀了。”
原來是這樣,我在心里慶幸著,不由的對大節多了些好感,真是虧了他啊,要不然我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一個人拿著液體向我們走來,我看著大節沒有抗拒的樣子,也就把液體接了過來。
面上看起來雖然很粘稠,但是在這沙漠沒有水的地方,這也算救命之物了,想到這里,我先前因緊張而不在意的干燥感覺一涌而來。
我頂著干燥的嗓子,嘴巴朝著液體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