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甲乙的詢問,他們面面相覷。
什么想法?
他們倒是有很多想法,但誰又敢開口?
那青年徐行面色鐵青。
終于,那渴求力量的欲望終于戰(zhàn)勝理智,咬咬牙,還是開口了:“道長,您又怎么知道我們控制不了這種力量的?也許我們會成為第一例,第二例。我們會成為這一條進(jìn)化之路的先行者?!?p> 張甲乙淡淡的道:“這只是也許,而貧道這兒不要也許?!?p> 徐行覺得他太強勢了,但張甲乙那冷冽的目光掃來,讓他閉上了嘴
“那即使不成功,這亦是我們的選擇,您完全不用管我們,把我們放逐野外。由我們自生自滅吧?!?p> 又有一個青年大著膽子開口道,換了另一條路,在求自由。
“人間與地獄不共戴天。你們體內(nèi)寄宿著鬼祟,就不要想著自由,本天師懶得與爾等廢話。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接受凈化,要么死亡?!?p> 張甲乙徹底升起怒氣,一甩衣袖,轉(zhuǎn)身離去。
無度和尚跟著上去,走的遠(yuǎn)了,他向著張甲乙道:“凈化儀式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p> “下午就開始了,宜早不宜遲?!睆埣滓業(yè)饋?p> “我來?!?p> 無度和尚道。
“無需,我還撐得住,再說他們是求的我?!?p> 張甲乙知道他在擔(dān)心自己那正在崩解的身體。
兩人無話,又回到了那放著棺材的房間,他們沒有繼續(xù)研究功法,而是為了凈化儀式做著準(zhǔn)備。
下午,實驗基地之外。
礦區(qū)里,被清理出一處平坦的空地。
張甲乙、無度和尚等人都聚集在這里。
三十多個共生實驗體盤膝坐在地上,整整齊齊成一個方隊。
那幾個渴求力量的實驗體也老老實實的坐在那,他們終究不敢反抗。
只是心里早已問候了張甲乙的祖宗十八代。
“該死!辛辛苦苦,如此努力的共生與融合,想不到今日就要功虧一簣嗎?”
尤其是青年徐行,盤膝坐在最后的角落里,他陰晴不定,他想過逃跑。
卻又怕張甲乙抓回來,直接處死。
他看向那站在前面的張甲乙,暗暗祈禱,儀式千萬不要成功。
“當(dāng)!”
一聲劍鳴清響。
連帶著站在礦洞口看熱鬧的研究員們,都精神一悚。
脊骨自然而然的都挺立了起來。
只見張甲乙手持一把黃金長劍,屈指輕輕一彈。
便有震懾人心,好像能夠滌蕩神魂的劍鳴聲響起。
尤其是這些體內(nèi)寄宿制地獄生物的共生實驗題,更是感觸深明。
劍鳴聲響起的那一瞬,他們甚至能夠感受到基因中的地獄生物都躁動了。
張甲乙盤膝坐在地上,長劍橫在膝上。
張甲乙緩緩道:
“吾道門,自太上道君創(chuàng)立,分枝千萬,有我龍虎山天師府之脈,至我張甲乙已有六十四世,兩千余年矣?!?p> 人群中有騷動,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張甲乙自報家門。
一個個都稀奇,對張甲乙說出的到門更是有所不解,感興趣,議論起來。
“當(dāng)!”
又屈指一彈,劍鳴聲響,人人情不禁的閉口,安靜下來。
“我天師府有一神咒,名曰金光神咒,時時誦持,日日心念,金光護(hù)體,雷光守衛(wèi),可凈天地、自然、人身一切妖氛鬼祟?!?p> 張甲乙開口道,他曾與無度和尚商量用什么咒符經(jīng)文,最后還是選擇了金光咒。
一來入手易,二來效果佳。
“手掐金光印,隨吾念來?!?p> 張甲乙舉手掐印,眾人紛紛模仿。
張甲乙見眾人都模仿得有模有樣,便點點頭,閉上了眼睛,念念有詞,聲音不大,但把每一個字都送到他們耳朵里: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他念著,語調(diào)很慢,眾人一一跟上。
但還有些慌亂,雜亂。
一連念了五六遍,便整整齊齊,語速一致,聲音相和,那洞口看熱鬧的研究員聽見,都覺得心靈安寧下來,
這一次悄無聲響。
便有金光在張甲乙周身浮現(xiàn)。
繼而彌漫開。
把三十余位實驗體,都包裹進(jìn)去。
他們瞬間就像是在暖陽之下,懶洋洋的。
口中跟著念著:
萬神朝禮,役使雷霆。
鬼妖喪膽,精怪忘形。
內(nèi)有霹靂,雷神隱名。
洞慧交徹,五炁騰騰?!?p> “嘶!”
“吼!”
直到念到鬼妖喪膽之語,個個體內(nèi)都傳出異樣的聲音。
那是基因中的鬼祟發(fā)出慘叫。
他們像是被置于太陽之中烘烤,又像是被雷神把玩于掌中。
不知是個什么滋味。
個個都想逃離宿主身體。
但又由于他們已經(jīng)深入宿主體內(nèi)每一個細(xì)胞與基因,卻又由不得他們隨意逃離了。
開始掙扎起來。
這次掙扎,卻沒有影響到實驗體。
他們依舊像是在春風(fēng)中蕩漾。
個個神色安平寧適。
這一幕,還發(fā)生在那想要濫竽充數(shù)的徐行身體中。
他分明感到體內(nèi)的司藤祟也在逃離。
這讓他不甘,想要阻止,無能為力,想要閉口,那嘴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依舊跟著念誦咒語。
“厲害,厲害呀?!?p> 不遠(yuǎn)處那雞窩頭老頭吳三成,拿著光腦錄著像。
他是沒想到這咒聽起來平平凡凡,從張甲乙口中念出,卻又如此威力與神奇。
他立即掏出光腦進(jìn)行錄像,打算回去好好研究。
他現(xiàn)在對古代的神秘方術(shù),越來越感興趣了。
這一念,便是近一個小時才停止。
三十多個實驗體,體內(nèi)的鬼祟并沒有被分離的。
但一個個都萎靡起來。
靜靜的待在體內(nèi),再也不會出來鬧事,蠱惑引誘宿主。
“今日的儀式暫告一段落。驅(qū)離深入基因中的鬼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還請諸位要時常念誦著金光神咒。爾等雖沒有法力,但若日日念誦,只要心誠,便能合乎道則,有金光護(hù)體?!?p> 張甲乙拾劍站起身來,如此說道。
“多謝天師傳法。”
眾實驗體也紛紛躬身,他們不再跪拜,知道張甲乙不喜歡這個禮節(jié)。
張甲乙擺擺手便轉(zhuǎn)身進(jìn)入礦洞。
“好??!”
看他進(jìn)去了,洞外的實驗體們都紛紛舉手大叫,互相擁抱蹦跳,興奮歡呼起來。
只有幾位野心的共生實驗地,面色難看,但又無可奈何。
一連幾日,早中晚。
張甲乙都領(lǐng)著他們進(jìn)行凈化儀式。
他們的狀態(tài)越來越好,面色紅潤,體內(nèi)的鬼祟,再也不會輕易跑出來,萎靡不振了。
甚至有一個都脫離了出來。
被張甲乙一劍斬的粉碎!
那人獲得了徹底的的解除,跪在地上又哭又笑。
這讓眾人拾獲巨大的信心。
更加勤奮,日夜念誦不止。
所以不止30個實驗體了,連那些研究員都跑來湊熱鬧,跟著張甲乙掐法印,念神咒。
因為他們聽張?zhí)鞄熣f了,普通人日夜念誦。也有好處,能落得個心地光明,百病不生。
這一日,礦區(qū)空地上坐滿了人。
那一聲聲咒唱,仿佛天籟,讓人怎么也移不開耳朵,只想靜靜的聽著,靜靜的呆著,靜靜的感受著。
突然。
有巨大的引擎轟鳴聲,打破了這一份歲月靜好。
天空中升起了烏云,大地一片陰影。
不是烏云!
“那是什么?”
眾人慌亂起來。
紛紛仰頭觀看。
是一方戰(zhàn)艦!
巨大無朋的戰(zhàn)艦!
其長數(shù)百米,如一只黑色鵬鳥,緩緩從幾十公里的高空降落。
直到壓落在頭上。
抬頭看去,仿佛一座大山蓋頂,離他們不足五公里!
壓迫感十足,讓人感到陣陣的心慌。
“軍艦。為什么會有軍艦?這么大的軍艦?”
正在他們疑惑恐懼之時。
張甲乙早已站起身,御風(fēng)而起,與無度和尚并肩立在虛空。
把眾人與實驗基地?fù)踉谏砗?。
“來了!”
無度和尚輕聲道。
“兩位,別來無恙!”
無度和尚的話音剛落。
巨大的戰(zhàn)艦之上,有兩人踏空而來。
一人是身披大紅袈裟的大得和尚。
另一個人卻是蕭長生。
他穿著一身黑色合金戰(zhàn)甲,手持戰(zhàn)矛。
正是他開口,他們停在張甲乙不遠(yuǎn)處。
“此來何為?”
張甲乙明知故問。
“上一次未殺掉老天師,深以為憾,此來,再取天師人頭?!笔掗L生說道。
又一次行禮:“再請老天師成全?!?p> 這一次,張甲乙沒有第一時間進(jìn)行攻擊。
而又看向大得和尚,道:“作為無度的一部分,為何要造反?”
“阿彌陀佛,焉知器靈之苦?貧僧只不過要回到自己的身體,恢復(fù)本來的生命形態(tài)罷了?!貝蟮煤蛻瀉鮮駁?。
張甲乙搖搖頭并不相信他這個說法,其中定有隱秘。
他看向無度。
無度和尚卻沉默。
良久良久。
他才道:“我不知發(fā)生什么,但你既然要回到身體,可以與我相融,而不是要把我抹殺?!?p> 大得和尚突然嘆氣道:“我愚蠢的弟弟??!為何要相融?這身體,本來就應(yīng)該是哥哥的,把你抹殺也只不過就像去除異變的腫瘤而已。有利而無害。”
無度和尚聞言,眼瞳緊縮。
在這一刻,他自己都懷疑,眼前這個大得和尚真是他的哥哥!
而不是那個他不愿意抹除,而進(jìn)行分離的第二人格。

愁攀猿
只寫了5000來字,高估了自己,卡文卡的厲害。實在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