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一處軍事秘密基地。
大得和尚也與蕭長生盤膝而坐。
兩人對面,沉默不語。
蕭長生從面前的茶幾之上端起一杯清茶,一飲而盡。
“碰!”
茶杯頓在桌子上。
他終于開口:“你那塔,也不中用,居然能讓他逃了。”
語氣中有一些埋怨。
大得和尚眼皮抬了一下,道:“貧僧前幾日已經(jīng)解釋過,他曾是這座塔的主人,雖然我進行過清洗,切斷兩者聯(lián)系,但又哪有這么簡單,還殘有一些痕跡吧,藕斷絲連。”
蕭長生冷哼一聲沒有再反駁,他又道:“現(xiàn)在我的傷勢已經(jīng)痊愈,一定要雪此大恨,這已經(jīng)不是你和他們兩人的恩怨了。”
他目光中有著屈辱,覺得那一戰(zhàn),丟盡了臉面。
大得和尚也捏起茶杯,細細抿了一口,淡淡的道:“那日,貧僧曾提議追上去,聯(lián)手絞殺他們兩人,是你說先行退去,從長計議。要不然,那日你恐怕就已經(jīng)報仇雪恨了。”
“……”
不等蕭長生開口,大得和尚問道:“以張甲乙與無度的脾氣,已經(jīng)得知咱們這秘密軍事基地的存在,如何不來報復?”
看著蕭長生陷入沉思的神情。
大得和尚說道:
“那只能說明他們的狀態(tài)更差,那不是他們的實力,巔峰時期的他們,普通的神秘超凡,他們能彈指間從人間抹除。”
說著看了他一眼。
“…”
你是在指桑罵誰?
亦不等蕭長生羞惱出口。
大得和尚道:“他們能在此世現(xiàn)身,不管是死而復生,還是曾把自己封印休眠,即使有那神秘的玄棺相助,也肯定付了很大代價。”
“你到底想說什么?”
“阿彌陀佛,貧僧想說,既然你傷勢已好,而貧僧也狀態(tài)完備,那就應該主動出擊,越早越好,越拖對我們越不利!”
蕭長生沉吟,突然,他猛地抬頭:“那就事不宜遲,我會調用足夠的力量,給他們致命一擊!”
蕭長生拍板。
說完便起身離去,他已經(jīng)等不及復仇了。
只余下大得和尚,似陷入了某種回憶。
……
“還是不行。”
張甲乙滿眼血絲,很是不甘。
他與無度和尚推演了三天三夜,用盡了所有才思與方式。
還是感覺這再行開辟的功法,成功率不高。
有極大概率身死道消。
“出去走走吧。”
無度和尚站起身來。
張甲乙跟著出了門。
也認為一直閉門造車不是辦法。
兩人來到實驗大廳。
肩并著肩四處逛著。
“恩人。”
突然一間實驗室中,實驗臺上躺著的身穿白衫的年輕人,突然叫住了路過門口的張甲乙。
“恩人。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他扯下身上的輸液器,慌忙下床,向張甲乙跑來。
離的還有三五步,便雙膝跪地:“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他又一次說,昂著頭看著張甲乙,充滿祈求。
張甲乙連忙把他拉起來,道:“你有什么事?”
他對這人有印象,正是被他救下的那些共生實驗體中的一員。
“您是大神通者,神明般的超凡,我想問您,您有沒有辦法把我體內這該死的東西給摘除?”
白衫年輕人問道,目光中盡是渴望,緊緊的盯著張甲乙。
“我已經(jīng)受夠了,我現(xiàn)在不得不每天都要接受基因抑制藥劑,才能生活,要不然它就會跑出來。”
“它無時無刻不折磨著我,吃飯睡覺,在夢中折磨著我,引誘著我,讓我去殺人…有好幾次我都沒有控制住,它跑出來了,造成很多破壞…”
年輕人訴說著,漸漸流下眼淚,雙手抱頭,又一次跪伏在地上。
“是啊,恩人,我也是啊!”
“我也徹底受夠了!想過自殺,然而,我發(fā)現(xiàn)我連自殺都做不到,每一次自殺,那黑色的藤蔓都會跑出來阻止我。”
那實驗室的門口,走廊上,
見到那位青年的哀求與訴說
瞬間聚滿了人,都身穿著白色的病服。
張甲乙看著一個個跪倒在她身旁,這些人他都面熟,都是那日他救下來的共生實驗體。
足有三十多人。
此時,跪倒在他身周的已有二十多。
還有一些沉默著,站在外圍。
張甲乙也認識,其中有幾個是龍虎大學那方實驗室出來的,自愿成為共生實驗體的學生。
他們這些人都是為了追求力量。
另外幾個雖然是被抓來的壯丁,但顯然比他們還要渴求力量。
張甲乙不理他們。
看一下身邊跪拜哭訴,乞求的這些人。
他與無度和尚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想法打算。
便道:“你們都先起來。”
“恩人不答應我們,我們就不起來。”
有人說道,頭埋在地上不敢看張甲乙,因為他們也知道,這是道德綁架,但他們已經(jīng)走投無路。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更是日日夜夜都生怕自己變成鬼祟。
那時是會被超凡生命給殺死,也算是一種解脫
但也太過于憋屈了。
所以但凡有一絲希望,他們都要抓住。
“是啊,恩人不答應我們,我們就不起來了。”
張甲乙無奈只得道:“貧道讓你們起來,不是不答應你們,貧道已經(jīng)答應你們了,但驅除你們體內的地獄生物,不能隨意為之,需要有所準備。”
“恩人,您說,需要我們準備什么?”
聽到張甲乙說他已經(jīng)答應他們了,而且聽這話。
他是有辦法的,一個個都面露激動,欣喜的看著張甲乙。
“你們不需要準備什么,只需要靜靜等待,放松心情,平日切忌緊張焦慮與恐懼,你弱,它便強,你心靈無所畏懼,始終安定,這鬼祟,反而怕你。”
張甲乙開口說道,一個個把他們攙扶起來。
他們也不再反抗,都站了起來,聽著張甲乙的話,個個點頭,表示明白。
“還有你們,你們雖沒有求貧道,貧道反而最擔心你們。”
張甲乙目光抬起,看著那站的遠的,始終沉默的幾個共生實驗體。
這十個人,聽到張甲乙向他們說話,心頭一緊。
果然。
他們聽到張甲乙又說道:“驅除鬼祟的儀式,你們也要參加,強制參加,貧道知道你們要追求力量,可這種力量,你們駕馭不了。”
張甲乙目光漸漸泛冷,掃過他們:“你們可以不答應,貧道可以親自送你們往生,亦會為你們吟誦超度經(jīng)文。現(xiàn)在,你們有什么想法?”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