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軍師啊。”秋與目不敢斜視,卻依然忘不了調侃趙白石,“那可得領月俸的。”
跟秋與正好相反,趙白石的脖子自從上馬后就沒扭正過,眼神一直就沒離開過秋與。
“我可是人財都交給你了,再沒有什么東西能充當月俸了。”趙白石如實相告。
秋與想到了一個詞,卻并不適合這樣大聲說出來,只得笑著搖了搖頭,“開個玩笑而已。”
趙白石看著秋與轉了幾轉的眼睛,知道她肯定想到了什么,不好說出來,便揭過了,可是他卻并不想揭過,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躍下了束,小跑在了秋與的旁邊。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趙白石染上了身體比腦子快的毛病。
“馬蹬給我。”趙白石說,氣息如履平地時平穩。
秋與將腳從馬蹬中抽出,趙白石迅速輕踩馬蹬飛身上了馬,然后又將馬蹬還給秋與,讓她繼續控馬前行,自己則老老實實地摟著她的腰坐在后面。
只要是跟秋與在一起,趙白石已經不太習慣跟她隔得太遠了,而在他現在的定義里,沒有把秋與抱在懷里,就算是隔得太遠了。
抱到秋與的那一刻才算是解了相思,心安然地落了下來。
“說,又在犯什么壞?”趙白石貼在秋與的耳邊用氣聲問道。
“沒。”秋與偏了偏頭,趙白石呼出的氣息像是一根根羽毛撓過她的耳朵,“癢。”
“不說我也猜得著。”趙白石一手掰過秋與的臉,一手接過了韁繩,趁著路上空曠無人之際,飛快地在秋與的唇上輕啄了一口。
“趙大人,體統啊,趙大人。”秋與將頭掙出趙白石的手,拍開趙白石握著韁繩的另一只手,靠在趙白石的懷里,繼續御馬而行。
趙白石笑起來。
“我打算從育嬰堂找幾個孩子跟仲宣、玉蓉作伴。”秋與說,“他們在府里太孤單了。”
雖然秋與隔三差五的便考校孫仲宣的功課,會陪玉蓉玩一會兒,晚飯也幾乎是日日在一起吃,但卻沒有辦法做到長時間的陪伴,有幾個年齡相仿的小伙伴陪在一起,就會好很多。
“夫人作主便是。”趙白石說,“得空了我陪你過去挑幾個。”
“我想要愿意賣身入府的,這樣妥當些。”秋與說,“便先請徐嬤嬤在育嬰堂里去問,哪知道當時她就不樂意了,說是堂里的孩子萬不能賣身,不為奴作婢,不入娼門,是她的底線。”
“徐嬤嬤一看就是吃過苦的人,她不愿意讓孩子們受罪。”趙白石說。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了解,趙白石相信了徐嬤嬤對育嬰堂里孩子的真心。
“本來想讓他們賣身入府,也不過是圖個忠心。”秋與嘆了口氣,“算了,不靠契約的忠心才是真的忠心。”
“就算作是伴讀吧,伴到何日全看他們自己的造化。”趙白石說。
灞河沿岸的植被并不很繁茂,尤其是他們來的這一段,趙白石找了一處三棵樹圍在一起的平地,將馬車停在外圍,卸了馬,讓它們跟著束和放一起到河邊喝水。
荷香帶人在三棵樹下的背蔭處鋪著油布,油布上面又鋪了一層小毯子,最后往上放食物。
算是初夏郊游野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