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仙君在看著我們
這邊李碩心急火燎的聯(lián)(lián)絡(luò)(luò)自己人,張文生那邊更是一封飛鴿傳書(shū)上呈長(zhǎng)公主。
歐墨說(shuō)過(guò)要保密,張文生也不敢違背。但是作為長(zhǎng)公主的左膀右臂,正常通信總無(wú)大礙。原本就是實(shí)(shí)時(shí)(shí)匯報(bào)(bào)情況,有沒(méi)有突發(fā)(fā)事件都得一樣奏報(bào)(bào)。
只不過(guò)這一次,張文生寫(xiě)的有點(diǎn)(diǎn)多。
張文生在奏報(bào)(bào)當(dāng)(dāng)中,無(wú)論是仙君還是鐵匠鋪都沒(méi)有提到只言片語(yǔ),只把縣城里的事情寫(xiě)了一遍。沒(méi)有任何揣測(cè)和分析,只是單純的描述客觀事實(shí)(shí)。
尤其是他對(duì)(duì)某位先生的尊敬,還有那位先生對(duì)(duì)他的贊賞,更是描述的極為細(xì)(xì)致。
晉國(guó)都城,薊陽(yáng),長(zhǎng)公主府。
“趙校尉,這是文生送來(lái)的傳書(shū),你看一下。”李秀寧遞過(guò)一摞紙?!霸氖掌饋?lái)了,這是抄錄的,可是寫(xiě)了不少東西?!?p> 如今的李秀寧,和十年前已經(jīng)(jīng)大不一樣。
模樣并沒(méi)有多大變化,可看上去英氣逼人,再無(wú)半點(diǎn)(diǎn)柔弱模樣。整個(gè)(gè)人站在那里,就好像一柄劍,鋒芒畢露。哪怕是身著女裝,也帶有一種肅殺之氣。
“都這么多年了,張大人還是改不掉這文人的習(xí)(xí)氣?!币粋€(gè)(gè)青年校尉接過(guò)信,臉上盡是鄙視。“軍中奏報(bào)(bào)最忌諱拖拖拉拉,他還寫(xiě)了這么多,當(dāng)(dāng)是寫(xiě)家書(shū)呢……”
趙崇杰,李秀寧的另外一條臂膀。
十年前鐵匠鋪于薊陽(yáng)現(xiàn)(xiàn)世,共流出神兵二十六件。這位趙校尉,便是另外一位。
不同于張文生本來(lái)就是世家子弟,趙崇杰原本就是一名普通護(hù)(hù)衛(wèi)(wèi)。當(dāng)(dāng)時(shí)(shí)一軍方世家子弟都進(jìn)(jìn)不了鐵匠鋪,便在可靠的護(hù)(hù)衛(wèi)(wèi)仆從中選人。趙崇杰從中脫穎而出,成了逆襲崛起的典型。
因?yàn)槌砷L(zhǎng)模板不一樣,趙崇杰對(duì)(duì)世家子弟速來(lái)看不上。和張文生雖然關(guān)(guān)系不算差,但一直相互較勁??吹叫偶牡谝环磻?yīng)(yīng),就是滿滿的嫌棄。
可如果他注意到李秀寧的神態(tài)(tài),就不會(huì)(huì)這么去想了。
李秀寧乍看沒(méi)什么,可只要稍微注意點(diǎn)(diǎn),就會(huì)(huì)發(fā)(fā)現(xiàn)(xiàn)身體一直在抖。神情更是按捺著激動(dòng)(dòng),眼睛明顯有些失神。
如今有著大晉戰(zhàn)(zhàn)神之稱的李秀寧,面對(duì)(duì)萬(wàn)千敵軍都不會(huì)(huì)色變??山裉熘皇强戳艘环葑鄨?bào)(bào),竟然就變了模樣。
等趙崇杰翻看了一會(huì)(huì)后,狀態(tài)(tài)和李秀寧也有些像了。
“這,這信……”趙崇杰結(jié)(jié)結(jié)(jié)巴巴道:“難道,難道真的是……”
“必然不會(huì)(huì)有錯(cuò)(cuò)?!崩钚銓庨L(zhǎng)吁了一口氣?!拔纳m然是文人,但很清楚本宮的喜好,做事也從來(lái)不拖拖拉拉。這次耗費(fèi)(fèi)筆墨寫(xiě)這么多瑣事,就是想讓本宮明白是那一位出現(xiàn)(xiàn)在吳州?!?p> “可是不對(duì)(duì)啊?!壁w崇杰提出質(zhì)(zhì)疑?!拌F匠鋪百年現(xiàn)(xiàn)世一次,這才過(guò)去十年。而且按照古籍中的說(shuō)法,鐵匠鋪不會(huì)(huì)在同一片州域連續(xù)(xù)出現(xiàn)(xiàn)。又怎會(huì)(huì)在如此短時(shí)(shí)間內(nèi)(nèi),在我晉國(guó)連續(xù)(xù)出現(xiàn)(xiàn)?”
李秀寧搖頭。“不是鐵匠鋪現(xiàn)(xiàn)世,只是鐵匠鋪主人現(xiàn)(xiàn)身?!?p> 趙崇杰不解。“有區(qū)(qū)別嗎?”
“當(dāng)(dāng)然有?!崩钚銓幍溃骸氨緦m猜測(cè),鐵匠鋪消失的百年里,并不是回歸仙界,而是隱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而鐵匠鋪主人也不會(huì)(huì)待在鋪中,而是會(huì)(huì)外出游歷,暗中觀察被其選中之人。”
趙崇杰恍然大悟,神情越發(fā)(fā)激動(dòng)(dòng)。“對(duì)(duì)啊,說(shuō)不定這十年時(shí)(shí)間,鐵匠鋪主人一直就沒(méi)有離開(kāi)晉國(guó)。我們這些年的成長(zhǎng),也一定被他老人家看在眼中。”
李秀寧嘆了口氣。“他老人家看在我們,可我們卻沒(méi)有看到他。文生這次能見(jiàn)到,著實(shí)(shí)是幸運(yùn)(yùn)啊?!?p> “這小子,狗屎運(yùn)(yùn)?!壁w崇杰都顧不得在公主面前失言,眼中全是妒忌。“如果是我去吳州,定然也能碰上。”
當(dāng)(dāng)初長(zhǎng)公主決定派人去吳州時(shí)(shí),第一人選本來(lái)是趙崇杰。因?yàn)櫞w崇杰的母親,就是吳州籍貫。
只是趙崇杰知道吳州情況特殊,擔(dān)(dān)心自己去了被有心人利用,這才換了張文生去。
可現(xiàn)(xiàn)在回想起來(lái),真是悔的腸子都青。
“公主殿下,咱們提前出發(fā)(fā)吧?!壁w崇杰當(dāng)(dāng)即建議道:“按照原計(jì)(jì)劃,下個(gè)(gè)月才要啟程趕往吳州。可如果那時(shí)(shí)候再啟程,只怕就撿不到仙君了?!?p> 李秀寧有些猶豫。
這個(gè)(gè)想法她當(dāng)(dāng)然也有,看到信的第一時(shí)(shí)間就想去。差點(diǎn)(diǎn)就讓人備馬,日夜兼程往吳州趕。
可猶豫再三,她還是搖了搖頭。
“看文生的意思,仙君并不希望行蹤被泄露。我們貿(mào)(mào)然過(guò)去,只怕也難見(jiàn)到。況且仙君更不可能駐足,這個(gè)(gè)時(shí)(shí)候說(shuō)不定已經(jīng)(jīng)離開(kāi)吳州了?!?p> “也是啊……”趙崇杰一陣懊惱?!澳窃趺崔k???這么大事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仙君既然現(xiàn)(xiàn)身,肯定是有事的。”
李秀寧心頭一動(dòng)(dòng)。
“對(duì)(duì)啊,仙君不會(huì)(huì)無(wú)緣無(wú)故出現(xiàn)(xiàn)。”李秀寧暗暗思索?!叭绻删幌胱屓丝匆?jiàn),張文生不可能發(fā)(fā)現(xiàn)(xiàn)他。而且我正要去吳州,仙君就在吳州現(xiàn)(xiàn)身。這里面……我懂了!”
思索良久,李秀寧豁然頓悟??聪驋煸趬ι系囊刑靹Γ壑芯忾W爍。
“公主?”趙崇杰忙問(wèn)?!澳氲绞裁戳??”
“有一些想法,但只是猜測(cè)。”李秀寧道:“簡(jiǎn)單的說(shuō),仙君是想考驗(yàn)(yàn)我們?!?p> “考驗(yàn)(yàn)我們?吳州有什么考驗(yàn)(yàn)的?”趙崇杰沒(méi)想明白?!叭羰强简?yàn)(yàn),當(dāng)(dāng)年公主與那大周太子,倚天劍對(duì)(duì)屠龍刀,應(yīng)(yīng)該更像一些吧?!?p> “不然?!崩钚銓幍溃骸皩毜锻例?,號(hào)(hào)令天下。倚天不出,誰(shuí)與爭(zhēng)鋒。我一度以為,仙君是想讓我去與大周相爭(zhēng)。可現(xiàn)(xiàn)在想來(lái),人王之爭(zhēng),不在于刀劍拼殺,而在于家國(guó)天下。仙君應(yīng)(yīng)是見(jiàn)我走了彎路,才故意在吳州現(xiàn)(xiàn)身提醒?!?p> “只是這樣?”趙崇杰還是沒(méi)太懂。
“當(dāng)(dāng)然不止這些?!崩钚銓幠孟聣ι系囊刑靹?,撫摸著劍鞘顯得有些沉重?!拔移x了人王之道,仙君是提醒更是警示。若不能及時(shí)(shí)改正,只怕這柄劍會(huì)(huì)被收回?!?p> 趙崇杰一驚,下意識(shí)(shí)的握緊了自己的佩刀。
他這柄刀遠(yuǎn)(yuǎn)不如倚天劍,但也是鐵匠鋪里出來(lái)的神兵。如果連公主的劍都被收回,那么他的刀呢?
“這些年我立下許多戰(zhàn)(zhàn)功,保家衛(wèi)(wèi)國(guó)當(dāng)(dāng)無(wú)過(guò)錯(cuò)(cuò)。但我執(zhí)(zhí)著于權(quán)(quán)力地位,依然偏離本心。從這方面而言,張文生遠(yuǎn)(yuǎn)比我強(qiáng)(qiáng)?!?p> 相對(duì)(duì)于李秀寧的復(fù)(fù)雜心情,趙崇杰更多的是恐懼。
公主沒(méi)了劍還是公主,張文生沒(méi)了劍還是世家嫡子。可他若是沒(méi)了這口刀,難道還要做回以前的小護(hù)(hù)衛(wèi)(wèi)?
“仙君,一直在看著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