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言斷魂山,絕羽逋叛格瑞拉,引天崗軍尋著薩羅帝爾棲身之窟,將其主圍困于其中。搦戰(zhàn)(zhàn)之終,薩羅帝爾與天朝大將鳳港對壘。其部下亞玢塔,與竍族之將董兆勃交鋒。邢志域則戰(zhàn)(zhàn)天朝上將龐洪晏。戰(zhàn)(zhàn)事將臨之際,薩羅帝爾揮三纓鬼頭刀,徐步向前,目露兇光,道:“戰(zhàn)(zhàn)未啟,我有一事須先為,即親手?jǐn)貧⒏袢鵠!?p> 格瑞拉聞此,驚恐萬狀,三魂失守,七魄飄搖,頓時跪地,哀求道:“君主饒命,末將實屬無奈。”
“曾幾何時,我待爾不公?身為勇將,卻臨危存懼,叛變之心起,如此實難留于世。”薩羅帝爾聲音低沉,目眥盡裂,“今日,我將以你之血,洗雪絕羽之恥。”
格瑞拉無奈之下,轉(zhuǎn)(zhuǎn)身跪向龐洪晏,頭如搗蒜,“龐將軍,龐將軍,我愿為天崗效勞,請求救命!”
“汝早當(dāng)斃命!”龐洪晏手中緊握碎月神鞭,直指格瑞拉,寒聲道,“汝背主求生,罪不容逭。”
“將軍何出此言?”格瑞拉面如土色,聲音顫抖,“此番尋著薩羅所在,我功不可沒,我愿歸降。”
“畜生,若真心實意歸順,則善矣!然汝貪生畏死,今日叛絕羽,他日必叛天崗。”龐洪晏目光如冰,語氣不容置疑,“且睜眼觀之,絕羽將士,孰非天性忠肝義膽?唯此寧死不屈之氣節(jié)(jié),足使龐某拜服五體投地。”
薩羅帝爾目中滿是瘋狂之色,牙呲嘴裂,狀若猛獅,對叛徒不容多言,揮起三纓鬼頭刀,刀光如電,破空之聲刺耳。格瑞拉只見寒光一閃,尚未及反應(yīng)(yīng),頭已落地。鮮血噴涌,格瑞拉身軀栽倒,氣絕身亡。
“一刀揮下,乃賜爾便利。”薩羅帝爾冷眼環(huán)(huán)顧,目光兇狠,似在警誡眾人:叛人之結(jié)(jié)局,便是如此。
嶦峰兀立銜天霄,煙泊濁染風(fēng)林遙。
千古垂留多少事?終歸誓死顯英豪。
天崗大將鳳港潑使一把銀龍三挺砍山刀,端見此人生得:
黃鬐束齊披月簾,金耳雙藏鬢發(fā)(fā)間。
墨眉燈目迥流電。挺鼻薄唇英雋面。
頭戴飛鳳紫金冠,身著鳳袍錦羅緞。
腰旋青紗竹節(jié)(jié)棉,足蹬戰(zhàn)(zhàn)履行云巔。
日光透梢,灑在鳳港身上,赤色戰(zhàn)(zhàn)袍熠熠生輝,宛如烈火中的鳳凰。真是:
凜凜豪風(fēng)義奉軒,赳翰天將雄如劍。
虎豹聞息皆喪膽,祅寇遘遇逃風(fēng)煙。
敢驅(qū)(qū)薩羅奪天顏,斗破絕羽歸功顯。
英雄忠謇世出賢,鳳港英名萬人傳。
鳳將軍揮舞大刀,化作一道銀芒,直取薩羅帝爾。薩羅帝爾不退反進(jìn),橫掣鬼頭大刀遮攔,兩刀相撞,鏗鏘之聲震耳欲聾,火星迸射,宛如天雷地火相擊。鳳港力拔山兮,每一擊皆含風(fēng)雷之威;薩羅帝爾矯若猿猱,刀法詭異,如游龍戲水,靈動難測。兩將交鋒,戰(zhàn)(zhàn)況激烈,天昏地暗,難分勝負(fù)。鳳將軍大喝一聲,刀勢如山崩地裂,連環(huán)(huán)三斬,勢不可擋。薩羅帝爾身形一晃,巧妙避開,反手一刀,刀鋒直指鳳港咽喉。鳳港側(cè)(cè)身躲過,手中刀勢一轉(zhuǎn)(zhuǎn),化作無數(shù)(shù)刀影,將薩羅帝爾籠罩其中。
“刀法妙哉!”薩羅帝爾目中流露贊許之色,手中鬼頭刀揮舞愈急。其忽怒吼,“然我目中,猶顯稚嫩!”言罷,三纓鬼頭刀當(dāng)即化作一道黑風(fēng),竟將鳳將軍刀影一一破開。
鳳港面色不變,冷笑間,身形忽變,化作一道流光,須臾間繞至薩羅帝爾之后,一刀劈向其后背。
薩羅帝爾覺背寒襲,未及深思,猛躍前,刀尖點地,一個翻滾,避開致命一擊。他迅疾穩(wěn)(wěn)立身形,遽反手一刀,向身后砍去。然而,鳳港早已料其動作,輕松避之。薩羅帝爾連攻數(shù)(shù)次,皆被鳳港輕松化解,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急躁。
鳳港冷眼睥睨薩羅帝爾,步步逼近,絲毫不容他有喘息之機。薩羅帝爾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深知自己已處下風(fēng),然不甘心就此敗北。鳳港愈戰(zhàn)(zhàn)愈猛,薩羅帝爾逐漸力怯手軟。
鳳港忽露破綻,一刀劈其腕。薩羅帝爾但覺手腕生涼,鬼頭刀已飛離指尖,遠(yuǎn)擲而去。鳳港身形閃爍,瞬間逼近,刀尖直指薩羅帝爾咽喉。薩羅帝爾頓感寒氣逼人,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亞玢塔索戰(zhàn)(zhàn)董兆勃,兩個斗得難分勝負(fù)。但見得:一個揮風(fēng)云樸刀,一個掄亮銀寶戟。一個揮刀玄過寒風(fēng)能剮骨,一個掄戟掣來霆電必亡生。刀卷云雺翻,戟擁雷雰寒。好一個剽勇大將董兆勃,怎個是:
英叡威鎮(zhèn)(zhèn)全天摩,雄悍氣壯滿山河。
掣戟沉寒起沙波,顯身隱風(fēng)飄荒魄。
殺開谷岸挌陣泊,曾把鳳山蒼狼破。
擒風(fēng)赤膽真英羅,竍族豪杰董兆勃。
此人生得:方頭大耳,墨發(fā)(fā)戟須,劍眉星目,挺鼻絳唇。觀其戰(zhàn)(zhàn)裝:
頭戴雙鳳鰲金盔,身著鐵鎖連環(huán)(huán)甲,
腰系赤金寶月帶,足蹬卷云飛天履。
亞玢塔睹董兆勃之雄姿,心竊敬之,然手中風(fēng)云之樸刀,未嘗稍懈。兩雄交鋒,刀光戟影,交織成死亡之網(wǎng)(wǎng)。
董兆勃大聲呼喝,戟勢如長虹貫日,直取亞玢塔。亞玢塔側(cè)(cè)身避之,董兆勃佯攻失利,忽轉(zhuǎn)(zhuǎn)身,戟尾如毒龍出洞,直刺亞玢塔腰間。亞玢塔反應(yīng)(yīng)迅速,一刀格開,亦不甘示弱,反手一刀,刀鋒帶著破空之聲,直取董兆勃面門。仰首避之,刀鋒掠其頷下,空氣似因斯觸而凝固。兩人瞬間分開,各據(jù)(jù)一方,呼吸濁重,目中閃爍戰(zhàn)(zhàn)斗之狂熱。
兩股風(fēng)暴,猛烈撞擊。董兆勃之亮銀寶戟,舞動間銀光閃爍,如夢似幻,每一擊皆含排山倒海之力。亞玢塔之風(fēng)云樸刀,則如疾風(fēng)驟雨,快而狠,精妙無比。
亞玢塔目中狡黠之色一閃,腳下猛然發(fā)(fā)力,身形如箭,直取董兆勃。董兆勃見其來勢洶洶,難以全然避之,遂揮戟相迎。
正值此時,亞玢塔招式突變,樸刀猶如靈蛇出洞,直取董兆勃咽喉。董兆勃反應(yīng)(yīng)敏捷,頭一偏,刀鋒擦面而過,毫發(fā)(fā)未損。董兆勃目光炯炯,捉機如神,手中寶戟驟然一沉,猶閃電之疾,直指亞玢塔胸口。亞玢塔見狀,驚愕不已,未料其于危境中仍能反擊,且這一擊,精準(zhǔn)狠辣,令人防不勝防。
“將軍,勿復(fù)固守窮途,敗局已定,宜自縛以降!”董兆勃叱之,聲若震霆,氣吞山河。
“將軍戟下,一死而已;英魂所至,何處非歸宿?”亞玢塔心悅誠服。
另一方,邢志域與龐洪晏激戰(zhàn)(zhàn)正酣。邢志域執(zhí)(zhí)梨花槍一枝,槍法猶龍游,靈動飄揚;龐洪晏揮碎月鋼鞭一條,鞭影如夢,恍惚難測。二人交鋒,猶如流云與疾風(fēng)之抗衡。
龐將軍之勇,莫之能御,鞭之所及,石崩樹摧,塵土飛揚。邢志域見龐洪晏鞭勢猛烈,不敢正面迎敵,身形如貍貓般靈活閃避。其槍法驟變,梨花槍化作點點寒星,直取龐洪晏周身要害。龐洪晏從容不迫,碎月鋼鞭揮舞間,鞭影交錯,邢志域之攻勢皆為其所破。
邢志域目光猶如鷹隼,凝視龐洪晏,尋覓其破綻。其槍法愈顯精妙,時虛時實,時進(jìn)時退,令人難以捉摸。而龐洪晏則穩(wěn)(wěn)如泰山,無論邢志域如何變換招式,皆能從容應(yīng)(yīng)對,鋼鞭揮舞間,風(fēng)雨不透。
“邢將軍,爾之槍法,確屬上乘。然較之于我,猶未至爐火純青之境。”龐洪晏聲若洪鐘,氣吞山河。
邢志域深悉龐洪晏武藝超群,自度非竭盡全力,難以克敵。乃深吸一口氣,集全身之力于槍尖,梨花槍瞬成一道白芒,直取龐洪晏胸口。龐洪晏見槍勢凌厲,不敢輕忽,鞭影一散,身形向后一躍,巧妙避之。
邢志域乘勝追擊,槍法如霹靂,一槍快過一槍。龐洪晏步步后退,略顯被動。
忽地,邢志域槍勢一變,由剛轉(zhuǎn)(zhuǎn)柔,梨花槍飄若春風(fēng),輕柔徐緩。龐洪晏見狀,心領(lǐng)(lǐng)神會,知其故意示弱,誘己進(jìn)攻。龐洪晏心念一轉(zhuǎn)(zhuǎn),決意將計就計,手中碎月鋼鞭,瞬間加速,向邢志域連環(huán)(huán)攻去。
邢志域被打得措手不及,連連后退。鋼鞭之威力,使其兩臂酥軟,握不緊手中長槍。龐洪晏未趁勢取其性命,但靜立一旁。
“汝非我之?dāng)呈鄭瑒袢曄志頹埽栽庠爰纂兄唷!餅嫼殛毯鵲饋?p> 邢志域棄了梨花槍,抱拳行禮,“龐將軍英勇蓋世,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fēng)。”
龐洪晏邁步向前,沉聲道:“邢將軍,汝非尋常之輩。今日之戰(zhàn)(zhàn),足見汝之武藝與膽識。若非身處兩軍,龐某愿與將軍共飲,共論武道。”
刑志域目流狡獪,乘龐將軍言談間,遽從腰間拔數(shù)(shù)枚毒針,奮力投向龐洪晏。龐洪晏迅捷如電,避了過去,毒針?biāo)忑R整沒入樹干。
邢志域乘間,自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向龐洪晏刺去。龐洪晏眼見匕首寒光一閃,心中暗罵邢志域無恥,然其身手不慢,只見他身形一側(cè)(cè),匕首貼其胸甲劃過,金鐵相摩,聲甚刺耳。
龐洪晏忿然怒起,回手一鞭揮出,邢志域急急躲避,然龐洪晏鞭法猶如天羅地網(wǎng)(wǎng),雖疏而不失,疾如迅雷,邢志域頓仆于地,面目皆非。
“虧我信任于你,意與你相交,不思你以暗器傷人,實乃卑鄙之行。”龐洪晏叱之,目中怒火閃爍,鞭端直指邢志域之尸體,“小人無恥,死有余辜。”
薩羅帝爾與亞玢塔已被綁縛,昔日之威風(fēng)掃地,今唯余被征服之頹態(tài)(tài)。余眾五六十絕羽兵,亦一一就擒,眼中皆露不甘與絕望之色。
鳳港大步趨至薩羅帝爾之前,沉聲而言:“薩羅帝爾,汝之野心與狂妄,已使汝喪失一切。汝之部下、汝之領(lǐng)(lǐng)土,乃至汝之自由,均已隨風(fēng)而逝。汝曾思否,此一切之代價,究竟值否?”
薩羅帝爾抬首,冷笑一聲,聲嘶力竭:“值得與否,已非所問。我已竭盡全力。成王敗寇,古之常理。今日我敗于君手,無言以對。”
鳳港微微頷首,遂轉(zhuǎn)(zhuǎn)身謂龐洪晏道:“龐將軍,此輩如何發(fā)(fā)落,伏惟指示。”
龐洪晏目光掃過眾絕羽兵,沉思少頃,道:“其雖為敵,卻亦為戰(zhàn)(zhàn)士。宜示之以禮,遣送歸營,待蕭圣主裁斷。”
“謹(jǐn)諾!”鳳港應(yīng)(yīng)聲,遂命士卒執(zhí)(zhí)薩羅帝爾等去。
天崗大營中,蕭琿瑜與朱顏若并坐于主位,左右天崗竍族猛將列坐,眾皆飲酒論英雄。俄頃,有將士急來告:“啟稟蕭圣君,龐洪晏將軍解薩羅帝爾來見。”蕭琿瑜聞之大喜,親往帳外迎之。
蕭琿瑜與朱顏若出帳,望見龐洪晏、鳳港等將,押解薩羅帝爾、亞玢塔等敵將立于帳前。龐洪晏趨前,抱拳跪下:“君主,末將請罪。”蕭琿瑜扶之起,道:“汝為我天崗建功無數(shù)(shù),何罪之有?”龐洪晏容色嚴(yán)峻,道:“圣上,未承旨意,臣擅自率百余人潛登山頂,擒其敗軍之殘部,實有違逆,動搖軍心,故此請罪。”鳳港乃拱手而言:“圣主,愿勿罪龐將軍。薩羅帝爾猖狂至極,毫無歸順之意。其部下亞玢塔擒將我等先鋒官屯山縛于山間,去皮割肉,焚而食之。”劉玉豪亦如此而言:“圣主,此次入山我等皆去了,此舉只為挽回天崗之顏面。”蕭琿瑜聞此,笑漸斂,語氣堅定:“爾等之舉,雖未承旨,然出于忠心,為天崗雪恥,為將士復(fù)仇,此乃大義。我非但不罪,更要嘉獎。”眾將軍謝恩,立于一側(cè)(cè)。
蕭琿瑜容色驟變,回身正視薩羅帝爾及其部下。薩羅帝爾雖遭束縛,然不失其傲氣,昂首軒昂,與蕭琿瑜對視。
“薩羅帝爾,爾之行為,悖逆天理,人神共憤。今陷我手,爾有何言?”蕭琿瑜聲音冷冽,如寒冰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薩羅帝爾聞斯言,非但無懼,反而縱聲大笑,“我薩羅帝爾,生于沙場,死于刀劍,復(fù)何憾之有?爾等雖得一時之勝,然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安知誰能永保江山耶?”
“爾之智謀與勇力,我非不知。然而,爾之野心與手段,實令人發(fā)(fā)指。爾欲以暴力服天下,豈不知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萬民之天下乎?爾之行為,已失民心,何談天下?”蕭琿瑜言詞鏗鏘,字字珠璣。
薩羅帝爾笑聲忽止,冷眸視蕭琿瑜,“爾之仁義,我亦略知一二。然天下之大,終歸強者居之。爾今雖一時勝我,安知他日無人如我,再起而挑戰(zhàn)(zhàn)爾之位乎?”
蕭琿瑜沉默少頃,徐徐而言:“爾所言,我不否認(rèn)。然我天崗治下,百姓安居樂業(yè)(yè),我之所為,皆以天下蒼生為念。若有人能以仁政治天下,使萬民安康,我蕭琿瑜,愿拱手獻(xiàn)出么魯塔。”
“亂世之下,是非曲直,常由勝者書寫。今日我敗于爾手,爾自可如此言論。若今日我勝,汝之仁義,豈存于世間?”薩羅帝爾雖如此云,然語態(tài)(tài)中已無先前之傲。
蕭琿瑜輕搖頭顱,“爾之觀念,實與我相去甚遠(yuǎn)。我之仁義,非為勝利而存,乃我心中之信念也。無論勝敗,我皆堅守此道。”
薩羅帝爾沉默不言,凝視蕭琿瑜。心知二人志向迥異,其之所求,乃權(quán)(quán)欲與征服,而蕭琿瑜,則以天下為己任。
此時,朱顏若上前一步,緊視薩羅帝爾,道:“爾之?dāng)。菓?zhàn)之過,實心之所累也!爾若能早悟此理,或許今日之局,會有所不同。”
“事既至此,我已淪為囚虜。萬眾將士,僅余殘星,我無顏再見絕羽族人。”薩羅帝爾嘆息,祈求,“夫解繩,還我大刀,我將了結(jié)(jié)此生。”
蕭琿瑜應(yīng)(yīng)允了他,解其束縛,遞還三纓鬼頭刀。薩羅帝爾緊握大刀,仰望蒼穹,慷慨悲歌:“我乃絕羽之酋,心懷族人,眷戀山河。然我力有未逮,未能樹我民于圣君之位,愧對眾生之仰望。我非明君,何顏再臨斯土?寧死于英勇,以全‘英雄’之譽。”薩羅帝爾回身,正視蕭琿瑜,“我死不足惜,請君應(yīng)(yīng)許兩事。”蕭琿瑜目光深沉,望著薩羅帝爾,緩緩頷首,“但言無妨,若不違我天崗之原則,我必應(yīng)(yīng)允。”薩羅帝爾聞言,稍點頭,“首,請釋絕羽殘余之士。次,我死后,望君善待絕羽子民。”蕭琿瑜慨然應(yīng)(yīng)道:“爾所請,我皆應(yīng)(yīng)允。絕羽將士,我當(dāng)釋之;絕羽子民,我必善待。”
薩羅帝爾轉(zhuǎn)(zhuǎn)過身,望向殘余將士。他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桿,高聲對將士們道:“爾等忠心耿耿,勇猛無匹。然今日之局,非爾等之過,皆因我一人之決策失誤。我死后,汝等當(dāng)收斂我之遺體,帶回絕羽族,善加安葬。自今而后,汝等當(dāng)安分守己,做個良民。告之后人,天崗非一腐敗之國族也!”
絕羽將士聞斯言也,無不淚下如雨,俯首觸地,悲不自勝。薩羅帝爾臨終遺言,如同重錘擊心,令之既感悲痛,又生敬意。
薩羅帝爾不再多言,舉刀置于頸,闔眸而息,深吸以凝神,忽地側(cè)(cè)身一抹,血濺如注,一代雄杰,遂此隕落。其軀徐徐傾頹,掌中大刀隨之墜地,作沉悶之響。
絕羽將士,哀呼一聲,咸趨前行,跪拜于薩羅帝爾之側(cè)(cè)。亞玢塔輕撫薩羅帝爾之遺體,祈求蕭圣主,“愿解我之束縛,還我樸刀,使我效忠絕羽圣君之側(cè)(cè)。”
蕭琿瑜命人釋其綁縛,歸還風(fēng)云樸刀。亞玢塔回身,對那五六十絕羽兵言道:“爾等聽著,將我與君主之遺體一同運至絕羽,合葬一處,我要與君主相伴。”絕羽兵聞言,皆俯首應(yīng)(yīng)是。
亞玢塔跪于薩羅帝爾尸體之側(cè)(cè),拭去嘴角血淚,“君主,末將以死追隨。”言畢,自刎而亡。
蕭琿瑜見狀,心中亦生感慨。他走上前,俯視著薩羅帝爾的遺體,沉聲說道:“薩羅帝爾,爾之勇猛,我深感敬佩。爾之死,雖是爾之選擇,但我蕭琿瑜,必銘記爾之遺愿,善待絕羽子民。”
言罷,蕭琿瑜轉(zhuǎn)(zhuǎn)身,對龐洪晏道:“龐將軍,依我之令,釋絕羽將士,且贈兩口松木棺與他,用以斂其遺體。即刻遣使回城,敕華親王蕭璜瓊、御親王蕭璟瑢往赴絕羽,治其疆域,務(wù)(wù)須愛民如子,保其和平。”
龐洪晏聞聲而行,著手布置諸事。俄頃,得龐洪晏之助,絕羽兵將薩羅帝爾與亞玢塔之遺體納入棺槨,置之于車,預(yù)備載歸絕羽。
大漠孤血染殘陽,萬里絕羽赴西場。
壺雁哀鳴沙渡飛,余人憐主跪故鄉(xiāng)(xiāng)。
天崗與絕羽之戰(zhàn)(zhàn)事,暫告一段落,然天下大勢,仍在變幻莫測,未來如何,誰又能預(y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