霾云壓頂未如年,壯士一去不復返。
戰(zhàn)骨凌凌寒荒窆,英魂歸落有誰憐?
天崗絕羽戰(zhàn)事后,斯土遭戰(zhàn)火之虐,一片荒涼寂靜。戰(zhàn)場上,斷劍殘戈、破碎戰(zhàn)旗,皆為永駐沙場英勇靈魂之見證,皆在訴說戰(zhàn)爭之慘烈與無情。
天崗軍死難者,已歸于塵土,安息于地下。蕭琿瑜、朱顏若痛切心扉,如刀割箭射,并立萬人冢前,其后皆為生存將士,面容悲戚,淚似洪流。個個披麻戴孝,人人飄魂不定。
將士們酌酒捧于胸前,慰祭昔日沙場之英魂。酒香彌漫,似能穿越生死,傳達生者對逝者之思念。
“戰(zhàn)歿之兄弟,一路行好。”蕭琿瑜哽咽而言,灑酒于白骨盈野、鮮血濺染之地,“絕羽軍已為我所破,爾等壯烈犧牲與奮勇殺敵之身影,將永志于天崗之史冊。”
晨光初露,眾將士裹糧食收甲,安軍整馬,待正午時分班師回朝。于主營之中,蕭琿瑜對朱顏若道:“此次蒙朱君之助,蕭某感激不盡。”朱顏若笑道:“圣主何出此言?千百載來,天竍和睦,情同手足。忽聞大漠烽火驟起,我即刻發(fā)兵相助。及至,絕羽軍所剩無幾,愧矣,愧矣!”蕭琿瑜搖頭,“何愧之有?今絕羽全軍覆沒,眾將勞苦功高,正當歡慶之時。朱君不如至我天崗一敘,吾必以上品美酒待之。”朱顏若沉吟少頃,欣然道:“善,勞蕭圣君之盛情,朱某感激不盡。”蕭琿瑜笑道:“朱圣君若能來我天崗,必令其蓬蓽生輝矣!”
當日午時,兩族之軍馬列隊齊整,奏凱而歸。
大軍駐望路茫茫,我夢擁人寄天鄉(xiāng)。
將軍功高收長劍,戰(zhàn)馬蕭蕭離榛荒。
絕羽軍僅余五六十人,急遽將薩羅帝爾與亞玢塔之遺體納于棺柩,載歸絕羽地境。昔日威震遐邇之士,如今唯余疲憊與絕望。歸途漫漫,悲歌凄凄。殘兵敗將,背負著無盡哀愁與痛楚。
一朝夜幕,絕羽軍行至一片險惡的林子。觀此地:林木森森,陰風怒號,宛如鬼魅之境。月色慘淡,霧靄彌漫,死亡氣息籠罩。士兵們心懷恐懼,步履維艱,耳畔似乎回蕩起詭異的低語,令人毛骨悚然。
俄頃,狂風忽起,林木搖曳,猶萬妖魔狂舞。唬得絕羽軍皆面色蒼白,渾身戰(zhàn)栗。他們緊握手中武器,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生怕有甚么怪物突然沖出。
“此地氣氛詭譎,不宜久留。”一將領首先言道,其聲難以掩飾驚惶之情。
“然也,速護薩羅帝君與亞玢塔將軍之遺體,離此險惡之地。”另一將領應聲,目警四方,手不自覺地緊握劍柄。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加快步伐之際,忽聞林中傳來一陣凄厲的哭聲,似夜梟之悲鳴,若冤魂之哀嚎。哭聲忽遠忽近,似在四周徘徊,眾人驚恐地環(huán)顧四周,只見林木之間,霧氣繚繞,似乎有甚么東西正慢慢逼近。
頃刻,亂草叢中,沖出眾多魔兵,將絕羽軍層層圍之。觀其膚如綠墨,眼似丹炬,口似血盆,齒似白銀。頭戴金鋼盔,身披太歲甲,手持鬼血利刃,狀若修羅,威猛可怖。他們發(fā)出刺耳的笑聲,如夜梟撲食,似鬼魅襲人,把些絕羽兵唬得全身癱瘓,無法動彈。
“爾等乃何方神圣?意欲何為?”一絕羽將領鼓起勇氣,顫聲問道。
“吾儕乃百絕峰決煜堂兀嗣教帝尊佛皇之圣徒也,今茲來此,非欲戮人害命,但求取此二棺而已。”一魔兵頭領獰笑而答,其聲幽邃,若自九幽之下傳來,冷冽而酷烈。
絕羽將士聞言,無不臉色大變,他們緊握武器,形成防御圈,誓死保護薩羅帝爾與亞玢塔之遺體。
“爾等竟敢覬覦我族英魂,真乃膽大包天!”絕羽軍中一位壯碩的將領怒吼。
魔兵頭領冷笑一聲,“若非佛皇深明,此二尸唯有入土而安,今佛皇厚恩,賜其再世重生。爾等尚未知情,速舍棺木離去,以免遭殺戮。”
那壯碩將領不甘示弱,挺身而出,怒目圓睜,吼道:“我絕羽之英魂,豈容爾等妖魔褻瀆!今日即便血濺五步,也決不退讓!”
魔兵頭領聞此言,容色突變,號令其屬,“絕羽之族,忠肝義膽,咸令人敬服。汝等沖上前去,但需奪其兩棺而已,勿得傷其性命。”
隨著魔兵頭領一聲令下,那些似鬼魅般魔兵,緩緩向前逼進。
“保護棺木!”那壯碩將領大聲呼喊,他身先士卒,揮起白刃,試圖阻止諸魔兵靠近。
然而,那些魔兵卻并未直攻,反而繞絕羽軍不停轉動,其速快如閃電,讓人無法捉摸。他們手中的鬼血利刃,在月光照耀下,閃爍幽藍色光芒,令人頓生寒意。
俄頃之間,絕羽兵忽感頭暈目眩,莫辨東西。眾魔兵乘間將兩具棺木抬去,迅疾沒入林中,消失無蹤。
?百絕峰高聳入云,達兩千二百丈之高,乃泰姝、苛煞與鼐哈克三族朝敬之境地。望之,巉巖嶙峋,直插云霄。山狐野狼奔突其間,猛禽兇獸喧囂不已。怪樹詭藤盤根錯節(jié),異花毒草遍地叢生,其間隱約可見幽深洞穴,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此峰之巔,有一座巍峨宮殿,名為“決煜堂”,乃兀嗣教帝尊佛皇之居所。宮殿以黑曜石所筑,幽藍符文遍及,神秘之光閃爍。宮殿四周,魔云繚繞,雷電交加,神秘莫測。百千魔兵,陣列整肅,各持鬼血之刃,氣勢如虹。此皆乃帝尊佛皇之忠貞圣徒,歷經(jīng)無數(shù)磨礪,方臻此境,成為百絕峰之守護者。宮殿內部,黑氣騰騰,如同幽冥鬼府。紅光閃閃,如血染天際。中央有一巨大蓮花寶座,由千年玄鐵鑄成,上面鑲嵌著各種寶石,光芒璀璨。寶座之上,坐著一位威嚴無比的王者,此正是那兀嗣教主帝尊佛皇。端見他:跣足趺坐于金蓮上,披一領金鰲澀風鶴氅衣,袒胸露乳,松系一根紅龍筋,穿一條火色扎腿褲。觀其相貌:禿頂稀長發(fā),黃眉蒼羊須。環(huán)眼綠油鼻,蚌唇劍黃齒。一雙尖耳如半月,兩只肉角額邊生。真?zhèn)€是:魔相威嚴震百峰,帝尊佛皇心雄雄。下方左右兩側,各立一列魔兵統(tǒng)帥,皆青面獠牙,貌極猙獰,宛如自幽冥中來之使者。
當斯時也,群魔之卒,舁二柩于殿上,屏氣凝神,以待佛皇之覺醒。佛皇微睜雙眸,眸中閃爍幽光,環(huán)視殿堂之下,終乃凝視于二柩之上。
“爾等攜棺歸,可遇阻乎?”帝尊聲音低沉,不允置疑。
魔兵頭領屈膝,肅然答道:“稟佛皇,絕羽軍雖勇,然吾等未與之交鋒,唯以迅疾之利,克復靈柩,卻未傷一人。”
帝尊微微頷首,目中流露滿意之光,“善,爾等退下罷!”
魔兵頭領受命而退,率領魔眾漸隱于幽。
帝尊目光掃過兩具棺木,沉聲說道:“絕羽之英魂,命運多舛,然而天意難測。爾等今日歸于我手,或許將成為汝等之幸。”
言訖,他輕輕揮手,堂內黑氣涌動,繞棺旋轉,似行神秘之儀。少頃,黑氣漸散,棺蓋徐徐開啟,薩羅帝爾與亞玢塔之遺體靜臥其中。
此時,一將出列,近前觀之,但見這兩具尸體,顏貌蒼白,雙目圓睜,頸上刀痕仍清晰可見。然而無一絲死亡之氣,反而顯得異常安詳。
?“佛皇,此唯兩具凡尸耳,末將視之,未見其異,何必取回?”將領疑而問之,目游于薩羅帝爾與亞玢塔之遺體間,欲尋其秘。
帝尊粲然啟唇,徐徐道:“爾等凡夫俗子,安能窺測天機?此二人非凡品,乃天之所選,命中注定為我兀嗣教之關鍵棋子。”
將領聞言,雖然心中仍有疑惑,但不敢再多言。
帝尊起甚,踱步至棺木前,凝視薩羅帝爾與亞玢塔,“其并未亡,其之胸膛仍在微弱起伏,其之心臟仍在跳動,雖微弱而堅韌。大業(yè)未竟,豈能仙逝?其之靈魂,未嘗遠游,唯沉睡耳,待時而醒。”
“彼何用哉?”將領復言,聲含憂慮。
“汝觀之,其此番沉睡甚為異常,雙目猶睜,不甘寄人籬下之態(tài)盡顯。其內心欲望與怒火,即便在長眠之中亦未嘗稍減。”帝尊緩緩而言,其聲低沉而充滿力量,“兀嗣教之圣徒,哪個不是被仇恨與欲望所驅使,從深淵之中爬起,成為吾麾下之利劍?”
將領聞言,肅然道:“佛皇圣明,末將愚陋,未識其中玄機。”
“吾教嗣續(xù),千載寂寥,今將復蘇。薩羅帝爾與亞玢塔,爾等為吾教振興之基。”帝尊之訓,如同晨鐘暮鼓,震蕩于殿宇。將領雖心懷敬畏,然對此二人之命運,猶存疑慮。
“佛皇,薩羅帝爾昔日乃絕羽族之領袖,今沉睡于吾教之下,然其心中之忠誠,是否真可轉為對吾教之忠心?”將領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探詢。
帝尊聞言,眸中閃爍深邃之光,緩緩轉身,直面那將領,“忠誠,一念之間耳。昔日守絕羽之忠,今朝只需明示,唯有忠我兀嗣教,方能成其未竟之志。人心難測,然欲望與仇恨,乃永恒不變之動力也。”
將領默然,心知帝尊佛皇之言非虛。觀兀嗣教之歷史,多有敵人轉為忠屬之例。遂俯首,以示對佛皇之絕對服從。
“傳諭,將此二軀,葬于千年古藤樹下,筑壇以祀,施無上魔咒,喚其魂兮歸來。”
將領受命而行,速安排喪事。古藤千年樹,位于百絕峰之陰,傳說其下葬無數(shù)英雄。樹干粗壯,需數(shù)十人合抱,枝葉繁茂,遮天蔽日。樹下,新墳已掘,氣氛凝重。
三日之后,昏夜無光,古藤樹下,祭壇已設,香案上列各種神秘符文與儀式用品。帝尊親自主之。身著黃袍,手持寶劍,立于樹前,始念咒語:“黑暗之主,吾于斯時召汝之力。靈魂沉睡者,薩羅帝爾、亞玢塔,聽吾之召,自汝之長眠中蘇醒。吾以兀嗣教之名,賦汝新生之機,以汝之欲望與仇恨為引,喚汝之意志。”
帝尊咒語既畢,樹下靈碑,忽現(xiàn)異象。但見墳土微顫,若有生靈掙扎其間。
帝尊揮動寶劍,發(fā)了文書,其上書梵文,瞬間化作火焰,沒入靈碑。此時,帝尊左手輕輕抬起,掌心向上,三指彎曲,雙指并攏。右手持劍指天,其聲如雷,念出一道怪令:“宿亞豈斯,加乎雅曰。無際天野,荒水自覺。靈魂歸渡,蛇仙求血。”
此時,狂風怒號,電閃雷鳴。古藤之枝,隨風狂舞。地上無數(shù)微小洞穴,數(shù)不盡毒蛇如受神秘召喚,紛紛爬出,向靈碑匯集。它們在靈碑周圍盤繞,形成一個巨大蛇陣,每一雙蛇眼皆閃爍幽綠之光,似在待何物。
“押其來!押其來!”帝尊指令一下,魔兵迅即響應,自暗處帶出二少女。觀其貌:眉如春山之黛,眼似秋水之波,唇不施丹而紅,眉不描翠而青。此二女身著素服,面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恐與無助。
二女即時跪拜,淚如雨下,“佛皇,我等無辜,求佛皇開恩,饒命!饒命啊!”
“啟稟佛皇,此二女乃幽潢主珈珞琍所誘,本出貴族,為大家閨秀。年方二八,皆處子之身。”一魔兵上前稟報。
“善哉!”帝尊笑道,“唯清白之軀,可堪祭品,以喚沉睡之魂。”
“佛皇饒命,愿慈悲為懷!”二女驚悸絕望,哀哀祈求。然佛皇之心,堅如磐石,不為所動。其目光冷若冰霜,俯瞰之,猶視兩祭品,即將赴死。
“時辰已屆,將此二女押于靈碑之前,推入蛇陣。”帝尊下令,其聲如雷震耳:“以斯二女之血,喚醒沉睡之魂!”
帝尊一聲令下,眾魔兵無不奮勇,將二無辜少女拽向靈碑。她們掙扎呼號,然于冷酷的魔兵前,其求救之聲,宛如風中殘燭,微弱而無所依。
“勿也!勿也!”少女之絕望呼號,于夜風中蕩漾,然回應之者,唯有蛇群爬行沙沙作響,魔兵笑聲殘忍無情。
帝尊靜立一旁,冷視一切,口中喃喃:“教皇有令,蛇門洞開。汝等靈魂,當歸何所?兀嗣大法,待爾來歸。赦!”
二女子猛然傾覆于靈碑之上,周遭蛇群忽而異常騷動。蛇首昂起,吐分叉之舌,蜿蜒攀爬上二女之身,尖利毒牙無情地刺入她們嬌嫩肌膚,瘋狂吸噬血肉。二女慘叫連連,聲音撕心裂肺。鮮血自其身不斷流逝,染紅冰冷之靈碑,緩緩滲入足下之土。悲哉!傾城之少女,正值豆蔻年華,含苞未放,忽遇此噩夢之境。此詩哀嘆:
血祭靈碑夜色沉,無辜少女淚滿襟。
蛇吻毒牙奪生機,悲鳴聲中斷人心。
律令昭昭喚魂歸,古藤樹下冤魂吟。
帝尊佛皇心冷酷,教徒忠心似狼禽。
百絕峰上魔云聚,雷電交加風雨淫。
兀嗣教中暗流涌,野心勃勃欲凌云。
可憐少女成犧牲,鮮血滋養(yǎng)黑暗心。
欲望仇恨為動力,薩羅企圖控乾坤。
世間正義何時醒,光明終將破暗陰。
愿為人間除邪惡,還我清明天地新。
帝尊既祭,敕下部曲:“爾等夙夜在此守衛(wèi),日進美姝二名,以七日為限,地下之勇者,必裂土重生。”
群兵承命,列陣古藤之下,晝夜不息,未敢少懈。日復一日,每以二無辜少女,獻于靈碑之前,受萬蛇繞體。血祭之聲,響徹云霄,其聲悲愴,慘絕人寰。古藤之下,血氣熏天,冤魂哀鳴。
七日既周,忽有一夜,月黑風高,百絕之巔,異象驟現(xiàn)。古藤之側,堆眾多少女之白骨,血腥之氣濃厚,令人氣塞。血澤之內,叢生異草毒卉,宛如幽冥之景,四溢而布。其吸少女之血命,綻放怪異妖艷之花,發(fā)散惡臭之氣。
子時鐘響,地震山搖,古藤之下,忽現(xiàn)裂痕,如巨獸張口。眾魔兵立不穩(wěn)身形,皆驚慌失措。
一陣劇烈爆炸,聲震長空。忽地,一股強烈氣流自裂痕中噴薄而出,將周圍一切吹得東倒西歪。眾魔兵紛紛后退,驚恐地望著此一幕。
裂痕之中,漸起一縷黑霧,黑霧凝聚,但見兩個身影,自黑霧中躍出。正是薩羅帝爾與亞玢塔!其目赤紅如火,周身黑氣繚繞,宛若修羅再世。
薩羅帝爾凝視其雙手,忽感體內涌動異力,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不料吾猶存也!”
亞玢塔環(huán)顧四周,目露兇光,聲音沙啞而充滿殺意,“此身,已非昨日之我。”
此時,一魔兵近前,“薩羅帝爾,佛皇厚恩,使汝重生,速隨我去感他再生之德。”
?“放肆!”薩羅帝爾震怒,反手一掌摑其面孔,“汝何物也?見我不跪拜,敢與我如此言語,豈非尋死乎?”
亞玢塔亦步亦趨,聲音冷若冰霜,“雖蒙佛皇之恩,得以重生,然我絕羽之魂,誓不踐踏。”
那魔兵捂其熱頰,嘆道,“早知今日,何必為汝等守碑七日。今忽現(xiàn)兩個兇神,悔之晚矣!”
“吾命自有天數(shù),何需爾等守護?”薩羅帝爾冷笑,怒道,“帝尊佛皇,又何足掛齒?阿翁一刀揮下,便叫他知難而退,觀其是否敢此稱王?”
“薩羅帝爾,汝豈可忘恩負義?”一貌似耆宿之魔兵,挺身而出,欲以理服之,“佛皇賜汝再生之恩,汝當感激戴德,豈能反戈相向?”
“感激戴德?”薩羅帝爾嘲諷道:“吾等之命,自我掌控。何需他人恩賜?佛皇若真有德,何不讓我等永眠于安寧之中,而非以邪術喚醒,使我等成為他手中之棋?”
“一世之雄,向之威赫,今則非復曩時之比。爾等之身,非復血肉之軀,乃魔咒所鑄,受制于兀嗣也。”忽一聲笑聲震耳,卻見那帝尊緩步而出,目光中顯掌控與不屑之色。
薩羅帝爾橫眉怒目,直視帝尊,“大膽,敢于阿翁眼下狺狺狂吠,爾乃何人?”
“吾乃兀嗣教主,帝尊佛皇也。”帝尊冷笑,直視二人,“爾等以為,重生乃無償之賜乎?謬矣!謬矣!爾等之命,已與吾教息息相關,離吾教則死,順吾教則生。”
亞玢塔冷笑一聲,其聲明顯含諷,“吾一生未曾受人之恩。汝所言恩賜,實乃一場交易耳。吾之靈魂,非汝所能束縛。”
“叱!吾豈為懼者?生死已于度外矣。”薩羅帝爾咆哮,“何臭蟲豸,勿以謂我再生之恩,而我不誅爾。”
“汝雖雄姿英發(fā),然吾神通廣大,非汝所能敵。今汝既重生,當以全新之姿態(tài),面對未來。與吾為敵,無異于以卵擊石。”帝尊之言,如寒冰刺骨,空氣中彌漫濃烈殺機。
薩羅帝爾與亞玢塔相視,皆洞察對方眼中之不屈與怒火。
薩羅帝爾仰天長笑,“哈哈!我等生死,由己不由天。佛皇若有能耐,便來取我等性命。”
薩羅帝爾話音未落,遂與亞玢塔并力向帝尊沖擊。其身形迅如閃電,拳風腿影交織,威勢震撼人心。然帝尊屹立原地,巍然不動,唯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二人將觸帝尊之際,帝尊輕揮衣袖,二人如觸堅不可摧的山峰,身形急退,終跌伏于地,嘴角流血,顯然傷勢甚重。
帝尊望之,冷然道:“本章字數(shù)已嚴重超限,不與爾等贅言,有何話語,待《天崗演義》第五章續(x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