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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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依舊堅持,拉著周宴如的手,搭上她的脈搏后神情一怔。
“姑娘,你認錯人了。”周宴如看她臉上的神情,揮手讓護衛退下,好聲好氣地提醒著,“我不是你要找的周夢舒。”
宋雨宣仍不死心,想搭上另一只手的手腕,李云樺將她拽過去。
“十步樓的人你也敢去招惹,你不要命了!”
“她的身姿與夢舒極為相似,我一時間沒忍住……”
李云樺聽后神色暗傷,他不是沒想過周宴如就是周夢舒,畢竟當年行刑臺上之后,見過她尸首的人本就少,那時行刑臺上全是各大門派的掌門。
自那以后他們都踏上了行走江湖又尋找她的身影,他早就在江南見過周宴如。
當時他也以為自己見到了活著的周夢舒,可這二人有著極大的區別,這人是十步樓的少主周宴如,是那位殺人不眨眼,聰慧過人,謀略不輸十步樓樓主之人。
“周少主,是我朋友失禮了。”
周宴如聽后淡淡回道:“無妨,這世間能有長得相似的人也不少。”
譬如她與大周皇宮內的那位女帝就是。
不過現下她也沒那么多心思去想其他的東西,她只想要去找一個人。
看來這個地方今夜不能歇腳了,那位苗疆的宋雨宣今日沒把脈另一只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周少主可知雙生子。”
周宴如聽后回眸,眼神中充斥著冷意,“李掌門別繞彎子了,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咱們走吧。”
青城派
山門口弟子見狀行禮,“李掌門,宋掌門,別來無恙。”
李云樺:“元秋毅可在?”
“李掌門,元掌門早已不在門中,數年前便下山了。”
“什么?”
十步樓
周欽擺弄著手中棋子,面前是一盤不知勝負的棋子,他落下一子,等著另一子落下。
樓中探子匆匆來報,“樓主,少主已啟程前往蜀州,二小姐也去了芳心樓。”
“我的這個女兒還真是同她母親一樣,有了一點疑慮就想去查清楚。”周欽見眼前人已落下一子,他緊跟其后,不讓分毫,“讓元掌門見笑了。”
元秋毅修長的手執著白子,一身青衣被微風吹起,“令愛喜四處游歷也未必是件壞事。”
“閣主,少主此行怕是心中已生疑慮。”
“不急。”周欽落下黑子,“讓她自己去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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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宋雨宣的緣故,周宴如一行人只能去往藏匿女帝的地方。
沒想到這個女帝也是話癆。
“你終于來看我了。”
“你說,我們真的是親姐妹嗎?”
周宴如沒搭腔,只是靜靜地聽著她問一句又自答一句。
“你就沒懷疑過?倘若我們真的是……”
“那又如何,你想換回來就回去。”周宴如說得毫不在乎。
可她卻怕了。
“我可不想回去,在外面可自由了。”她在軟榻上翻了個身,悠閑自在,拋了一顆葡萄,穩穩當當的被接住,“皇宮有什么好的,整天聽一堆老頭兒念叨,要不是母皇只有我一個孩兒,我才不想去做那什么女帝。”
周宴如聽著覺得好笑,“那你還敢把你母皇的江山交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手里治理。”
她不以為然,腦袋枕在手臂上,“從我見你的第一面我就覺得,你比我有這個能力。不過還真的沒辜負我的期待,你治理得比我好多了,我在這窮鄉僻壤之地都能聽見有人說大周的女帝是如何如何的,看來我沒看錯人。”
“聽清然說你前幾日把你父親的心腹除掉了一部分,你父親知曉了可會處置你?”
周宴如點茶的手一頓,看著手中的茶盞沉默了半晌,“給你換一個貼身侍衛罷。”
“為什么?”女帝翻身下榻,走到周宴如跟前,二話不說一腳踩上案桌,“清然是無辜的。”
“不想露出馬腳就閉嘴,如果閉不了,我不介意讓你做一回真的死人。”
周宴如抬眸的眼神讓她看了渾身一抖,“腳挪開。”
“你太單純了,什么話都信,是活不下去的。”
這句話讓女帝心中一怔,隨后又掛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皮囊。
“難道你就沒懷疑那是我裝的?”